后妃两相厌_三娘万福【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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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宜不由得轻轻闭上眼睛,那双潋滟的凤眸此刻敛住所有光彩,睫毛微微颤动。她觉得谢宝林身上极淡的香味渐渐包围住自己周遭的空气,让她避无可避。

刚要睁开眼看看,她就感觉到谢宝林的唇落在自己的鼻尖上,浅浅地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又迅速离开。但她知道谢宝林并未离自己太远,因着谢宝林的呼吸和她的就jiāo融在一起,似乎再也牵扯不开。

王令宜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你……”王令宜忍不住要说话,却被谢宝林轻轻按住了嘴。

谢宝林的手指才堪堪拿开,王令宜就感觉到更柔软的覆在自己唇上,然后略略擦过几下。两人的唇细细辗转,难舍难分,有如细水长流。

王令宜似乎觉得这样太轻巧,还轻轻咬住了谢宝林的下嘴唇。

她随即听见谢宝林的一声低笑。

王令宜如梦初醒,连忙张开双眼,往后一退,却是全然忘记自己是蹲着的,猛地便坐到地面上。

“门还开着。”谢宝林笑着提醒。

王令宜心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忘记门开着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能有个好?

谢宝林伸手拉她起来。

王令宜起了坏心思,握住谢宝林时便陡然拽了拽。

谢宝林哪里有防备的?她身形一个不稳,便朝王令宜扑了过去。王令宜也没成想谢宝林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拽便拉过来了,也来不及反应,直直地被谢宝林扑了个正着。

此时门口却传来一声:“梓潼。”

谢宝林还未曾起身,门外那个明huáng色的身影便大步走进。

“贵妃?”看到眼前这一幕,皇帝脸色并不算好看。

王令宜立刻快哭了,道:“皇上,妾身摔得可疼着呢,妾身不会不能走了吧。”

王令宜简直不能更有自知之明了,皇帝每次见她时候,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憋坏了肚子。这下好了,如今又叫皇帝瞧见她跟皇后这副样子,如若不给个解释,这下场,王令宜根本不敢想。

“皇上。”谢宝林起身行礼。

皇帝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视,心觉奇怪,但又说不清楚。他自己则坐到主位上,半晌没有言语。

“贵妃怎么有空来凤仪宫?”皇帝问。

短短时间,王令宜便镇定下来,笑道:“回皇上,妾身一直跟随皇后娘娘学诗来着,您忘记了?”

“你还是别学了。”皇帝显然十分嫌弃。

王令宜笑意一僵,却只能应是。她想学么?她也不想学啊。王令宜控制着自己,方才能不对着皇帝翻白眼儿,也不往谢宝林那儿看。

“先起身入座吧。”皇帝摆摆手,待到谢宝林和王令宜都坐下,方又道,“景文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来梓潼这里学诗,怎么不见人?”

谢宝林声音温和:“公主素来是才女,哪里用得到妾身?”

“梓潼过谦了。”皇帝笑笑,道,“梓潼体弱,调养身子慢慢来,需要什么直接叫人去库房取。”

谢宝林闻言,只颔首,神色淡淡。

王令宜低头撇了撇嘴,心道皇帝国库都快亏空成那副样子了,还不知道省省,她王令宜的钱也不少,还不能给谢宝林弄点东西来?

皇帝又简单说了几句,最后连个眼神也没给王令宜,便径直走了。

王令宜看谢宝林还发着呆,伸手推推她的胳膊,没好气地问:“你要什么?我让人给你弄来。”

“讲话像个匪似的。”谢宝林随口道。

王令宜不放心,多嘱咐了一句:“你少用他的东西。”

“你管起我来了?”谢宝林当即问。

王令宜挺直了腰板,神qíng认真:“你都那什么我了,我当然要管你。”

谢宝林扶额,眸中却笑意隐隐,道:“那本宫就麻烦了,后悔。”

“不准反悔。”王令宜抛了个媚眼过去,语气却qiáng硬起来。

*

近日大江流域连日bào雨,河水bào涨,造成万亩良田被毁。而曾经号称三十年无需修葺的江百大堤终于在前些日子决堤,洪水如猛shòu,造成死伤无数,方圆五里竟无人烟。

消息火速传回京都,霎时间震惊朝野。皇帝大怒,当即要派人过去斩杀刘方,惩其治水不力,然被一gān老臣及时劝住。

商量两个时辰,皇帝最终问:“我朝能人众多,南下治水一事,不知可有推荐人选?”

官场之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聋子哑巴,谁也不肯率先表态。治水一道,治好了,居功甚伟,但治不好,乌纱不保尚且是小事,头掉了才是大事。况且他们摸爬滚打至今,谁又不是慢慢走上来的?为一场水患受了责难,丢了前程,不值。

却有一人在寂静中走出。

皇帝看见,松了一口气,笑道:“谢爱卿。”

谢桢手持笏板,双目看向上方,缓缓道:“臣愿往。”

“谢桢。”谢老在队列之前,忍不住回头低喝了一声。

谢桢抬眼,眸光坚定:“臣愿往。”

似乎是被谢桢的坚决感染,又有一人朗声道:“臣亦愿往。”

皇帝当即道:“好!”

下朝之后,谢老一言不发。而谢桢就跟在身后,也未曾言语。一路沉默,谢桢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宫人正在宫门处候着,时不时来回张望。

那宫人也望见谢桢,面上一喜,走至跟前,行了大礼:“见过谢阁老,见过谢大人。”

宫人礼毕,方才笑道:“奴婢是凤仪宫的颜中,皇后娘娘许久未曾见家人,特命奴婢在此相候,请二位至凤仪宫当面一叙。”

谢阁老道:“娘娘如此说?”

颜中点头,笑了:“奴婢拿了腰牌出来,怎敢欺瞒大人?”

沿途中,谢阁老问了颜中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颜中回答得恭敬而滴水不漏。谢阁老居然获知的消息寥寥。

凤仪宫大门敞开,内里宫人各司其事,井然有序。院中早有宫人等候,想必是等了有一阵子,见谢阁老和谢桢来到,颜华主动上前引路。通报的宫人便已经向正厅去了。

正厅之内,谢阁老一看见上首的谢宝林,见她气度又更胜从前,yù要行礼,却被谢宝林出声拦住:“祖父,不必多礼。”

谢阁老便没有继续坚持。不过轮到谢桢,即便谢宝林拦了,谢桢还是行完礼,方才肯依了谢宝林坐下。

“不知娘娘今日召见,所为何事?”谢阁老小嘬两口茶,才不紧不慢道。

谢宝林道:“自然是大江水患之事。”

谢桢抬头,问道:“娘娘是作何想么?”

谢宝林语气轻描淡写:“堂兄,我知道你心中有大抱负,你想把事做好。不过这治水,谁都可以去,唯独你不行。”

“那又为何?”谢桢乍一听,觉得刺耳,便问。

谢宝林面上一丝笑意也无,道:“我明白,你在水利下了多少功夫,可治水不可纸上谈兵,你从未有过经验,此为原因一。所有人都不去,这就说明他们明白这烫手山芋实在不好接,烫手山芋之所以烫手,不单单是因为灾qíng严重,江南路远,诸多内qíng你远在京都又从何而知?此为原因二。谢家嫡系如今只有你担得起来,你若是离开……”

“所以,娘娘就是想要将臣困在京都?”谢桢道。

谢宝林神色不变,坦dàng承认:“对。”

“所以娘娘并不在意那些百姓?”谢桢问得刁钻。

谢阁老轻咳一声,示意谢桢适可而止,谢桢却并没有理,反而道:“因为你曾经的错,便要来掌控我?”

“谢桢!”谢阁老许久未曾动气,这次便厉色喝了一句。

谢桢自知失言,当即语塞,随后思忖片刻,方沉声道:“娘娘,这次,臣定要去的,还请娘娘莫要阻拦了吧。”

“你要想好。”谢宝林心中沉了下来。

谢桢道:“娘娘若真心担忧臣的安危,就力求让谢家有所依仗,无需瞻前顾后。”

谢宝林转着腕上的羊脂玉镯,垂眼,语气再轻缓不过,道:“依仗?皇后这位子也不够么?”

谢阁老却不能不再说话了,他徐徐说:“谢桢言辞不当,请娘娘恕罪,不过道理却还是有的。听说袁夫人怀了龙胎?”

见谢宝林未曾表态,谢阁老继续道:“原本此事,老臣不愿拿来打搅娘娘,只是……众人颇有微词。”

“所以?”谢宝林眉眼淡淡,不见喜怒。

“龙子是最大的依仗,娘娘,请三思。”谢阁老拼着古稀年纪也要向谢宝林跪下。

谢宝林起身相扶。

“此番前去治水的,还有袁夫人的兄长。”谢阁老又补充道。

谢宝林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身上所有的气力仿佛一瞬间被抽光殆尽,但她只能越发挺直了身子,面上分毫不显,道:“我身体亏损严重,祖父,你不晓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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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谢宝林松开手,转身回到上位,面目沉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谢阁老语气一滞,方徐徐道:“娘娘,谢家如今比之前艰难许多,老臣一直未曾让娘娘知晓,就是怕娘娘心中忧虑。娘娘也知道谢家嫡系一脉薄弱,如今谢桢等子弟根基尚且不稳,若在此时失了宫里的依靠,只怕对谢家大大不利。而谢家若是式微,娘娘地位又能何尝稳固?”他停顿片刻,又道:“听闻娘娘已经开始调养,老臣只能盼望娘娘顾全大局。”

这么段话下来,谢宝林听得已经满心疮痍,她以为长好的伤口居然依旧在内里溃烂。她素手端起茶杯,略略晃了几下茶杯,目光就落在澄澈的茶汤里,轻声道:“六妹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谢阁老这话有些说不出口,主意并非他出,但却也是默认了的。如今谢宝林问起来,谢阁老还真讲不来。

“本宫记得,六妹有个自小定了亲事的,去年也中了进士。难不成,谢家如今想反悔?”谢宝林眼眸微抬,语气霎时冷下来。

谢阁老不说话,自然就轮到了谢桢,他道:“谢家自然不会反悔。”

谢宝林听话音不对,谢家不会反悔,难道是谢宝荣定亲那家要反悔?难怪那日谢宝荣看起来气色并不是很好,或许,不,定然在中间生了变故。只是她还暂且未曾听过什么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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