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令[GL]_请叫我低调君【完结】(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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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枝紧张地吞口水,心头乱糟糟的。她虽然信任绿莺,但要做的事qíng关涉到皇后,她不能不慎重。哪怕她有意向拉拢绿莺,但也必须慎之又慎。沉默着,桑枝动动唇,“我……不骗你,我……我觉得坤宁宫更适合我,”顿了顿又说,“也适合你,绿莺。”桑枝心头一动,握紧绿莺的手,“你也去坤宁宫好不好?”

  “我对皇后娘娘又没有非分之想。”绿莺声音平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恍若一道炸雷震得桑枝浑身僵住。

  桑枝久久没能回神,恍惚中仿佛听到自己机械的声音,“你胡说什么。”

  耳边传来绿莺的冷笑声,“你以为太后不知道?”

  桑枝发现绿莺冲过来的目光咄咄bī人又闪着冷锋,“这宫里有什么是太后不知道的?桑枝,后宫里有的是你不知道的腌H事,太后都知道。不管你抱了什么心思,你对皇后娘娘一片忠心就是好事,可要是皇后娘娘也跟你一样的心思,你就必死无疑了。你死事小,连累皇后娘娘事大。就像永寿宫,死的永远只会是奴才,她们做主子的,只要不闹大了去,只要肯悔改,到底也没大事。太后在给你机会,你可要知道珍惜才好。桑枝――”绿莺忽然掐住桑枝手腕,“我到底,该不该叫你桑枝?嗯?”

  桑枝又是一震,“当……当然。”她惊讶不已地望着绿莺,“你是太后的人!”

  绿莺眸子里笑的冷然,“当然么?”不置可否的模样。

  桑枝心脏乱跳,看着绿莺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是被她看穿了的。电光火石之间,桑枝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喃喃道,“钱袋……你和桑枝把钱袋埋在这里,你把桑枝带到承乾宫跟在你身边,你在荣亲王案发之时把桑枝的钱袋给桐儿让她送去,你――”桑枝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绿莺,“是你!你是想让桑枝做替罪羊!”

  绿莺的脸色一白,瞬间yīn沉下去,“是我又怎样,太后不想让他活,我只能奉命行事。”

  “……那还是个孩子……”桑枝心头发冷,“你……”

  “怪他自己命不好。”绿莺冷冰冰的,“我只是让他得了病,是没尽心治病的太医要他xing命。”

  原来如此!荣亲王尚在襁褓中,让他得病太容易了。再加上太后授意借助太医之手,小病变大病,岂是难事?说是治病,实则害人。难怪董鄂妃自那以后,再也不愿意让御医为她诊病。桑枝心内怆然。

  “你……你根本就没有把桑枝当成你的好姐妹,桑枝单纯善良对你极为信任,你却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甚至……甚至在残害了荣亲王的xing命之后,还把这天大的罪名嫁祸在她头上!绿莺,绿莺,你好狠毒!”

  “我会救她!死的只会是桐儿!”绿莺qíng绪激动地从牙fèng里挤出这句话后,咬牙道,“可你是谁?我的桑枝姐姐呢?”说着,手掐在桑枝脖子上。

  桑枝连忙挣脱,用力握住绿莺双手,“不管你会不会救她,你就是在利用她。说什么救,救得出来自然好,依着皇上的脾气,你救得出来吗?少来假惺惺,就算没有我,桑枝也不过是一颗注定死在你手里的棋子罢了!”

  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尤其是这深宫里。原桑枝只怕绝无仅有,绿莺不像其他宫女欺负她,只是对她稍微好点,她就恨不能一颗心都掏给绿莺。

  可是绿莺自从进宫那天起,确切的说,被选中时起就已经得苏麻喇姑授命――她和那些宫女是不同的,别的宫女是在学规矩,绿莺却是在学谋略。对她掏心掏肺的桑枝,简直是荣亲王计划的绝好棋子。就如同苏麻喇姑选定她是因为她身家清白为人聪慧,丝毫看不出半点与慈宁宫的关系,绿莺选中桑枝是因为桑枝身家清白为人单纯好摆布。可惜她终究太年轻,只知道苏麻喇姑告诉她谋略最不能感qíng用事,却不知道最难得的正是桑枝对她毫无保留的感qíng,无关爱qíng的纯然依赖与付出的感qíng。她抛弃了感qíng,感qíng却未曾摒弃她。桑枝变得越来越不桑枝,绿莺心头惴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桑枝发现了她的秘密。直到有一天,苏麻喇姑找她询问桑枝原来的qíng况,还告诉她桑枝身上有个安魂符,绿莺虽然没有说出让苏麻喇姑怀疑桑枝的话,然而自己心里却生了疑。“安魂符”三个字太让人想入非非了,绿莺默默关注着桑枝,渐渐地发现,这个完全陌生的桑枝根本不是她的桑枝。她不认识这个人,也丝毫不了解,“桑枝”所做的一切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绿莺的认知。这个全然陌生的一颗心只扑在坤宁宫的人,让绿莺突然发现,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桑枝,她的桑枝。

  却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而她甚至不知道,她的桑枝到底是什么时候失去的。让她如何不恨!

  桑枝和她角力,发现红着眼睛的绿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她挣脱绿莺爬起来就跑。然而绿莺紧追不舍。桑枝的命握在绿莺手里,绿莺已得苏麻喇姑命令,桑枝可用就留着,不可用就趁早解决了这个麻烦。如今桑枝竟然动了辛者库的主意,绿莺岂有再留她的理由!她本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桑枝死的悄无声息,但心中的恨――悔恨和怨恨让她想要手刃这个无比熟悉又全然陌生的人。

  桑枝想往坤宁宫跑,可是刚到绛雪轩门口,绿莺就赶了过来,尤其桑枝看见绿莺手中一闪而过的刀光。桑枝不能再往前跑,只能往后退,她得尽快到有人的地方去,尽快!转头看到绛雪轩,桑枝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去。

  绿莺吓了一跳,把匕首藏在袖子里继续追过去。

  绛雪轩紧挨着钟粹宫,这里经常是贞妃独自一人休憩之处。绿莺唯恐多生事端,小心翼翼地收敛好表qíng进去。就算见到贞妃,她也不怕,到时正好把罪责推到桑枝头上。

  桑枝慌不择路,在绛雪轩里奔逃。绛雪轩虽然比不上各宫一般庞大,但到底也有房有亭有水,何况在深夜里桑枝还没来过,只觉得绛雪轩无处可逃。她一身láng狈,满头大汗往前走,见不到后面的人影也不敢大意,只放轻脚步唯恐被人发现。不知道自己这是逃到什么地方,她蹑手蹑脚地想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忽然听得前面有水声,桑枝心想,有水大概就有亭,要是有人就更好了。她加快步子,却还是不敢发出大声音,怕引来绿莺。

  水声渐近。是一处假山瀑,水流不急,缓缓流淌着如同小溪,旁边有个小亭子。

  隐约的,桑枝看见那亭子里有人。她大喜过望,待轻手轻脚快到跟前时,却僵住了。

  亭子里的那人……是贞妃。

  是贞妃,本该是好事。毕竟她和贞妃也算有些相识。

  但不妙在,一股浓烈的酒味传来,显然,贞妃在饮酒。眼下已近亥时,夜深露重。贞妃却独自一人在绛雪轩孤亭上,借酒浇愁。堪堪披着外衫,必是趁着宫人都睡了才自己出来的。

  喝醉酒,本也不算什么大事,然而糟糕的是,桑枝听到了她的……呻//吟声。

  贞妃在孤亭上,只着薄衫还领口大敞。她一边喝酒,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喃喃着,“姐姐……”甚至动qíng的呻//吟着,仿佛那是董鄂妃在抚摸她一样。

  桑枝躲在yīn影里,只觉得通体冰凉。这要是被贞妃发现了――就算绿莺不杀了她,贞妃也一定得杀人灭口。

  必须立刻离开!她转身就走,却因为惊吓过度,一脚踩空扭伤脚踝。比扭伤更糟糕的是,她滑到的时候将一块石头踢进水中,发出了声音。

  “谁!”孤亭上的贞妃本就神经高度紧张,石块落水的声音自然逃不过她的耳朵。

  桑枝吓得心脏几乎停住,她还想逃,奈何脚踝疼得钻心,根本走不动。于是一声不发,却还是听到贞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你。”到底还是来到她面前,贞妃蹲下来,“你真不走运。”她掐住了桑枝的脖子,默不作声开始用力。

  桑枝用力握住她的手,十分艰难地挤出声音,“……如果我死了,皇后会……善罢甘休么?”

  贞妃眼神一顿,却面无表qíng,手上动作也没停。

  “你……会……连累……董鄂妃……”桑枝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就在这时,贞妃手上力道不再加重,桑枝赶紧趁机说,“以皇后……对我的宠爱,我若死……在这里,皇后一定会……彻查。”她喘了口气,“绛雪轩本就是你的地盘,就算你不会因为一个奴才被治罪,但皇后难道不会因此恨上董鄂妃吗?再或者,一个万一,查出你对董鄂妃的心思,董鄂妃会怎么想?”

  贞妃身子一僵。她怕被董鄂妃知道自己的心思,然而又控制不住的靠近董鄂妃。她当然知道,她姐姐皇贵妃董鄂氏心里只有皇上。只有,皇上!贞妃又用力掐住桑枝脖颈,“可留着你,岂不更是祸害。”

  “我们……有一样的……秘密,”桑枝涨的脸颊充血,“我……你知道的……”

  听她这样说,贞妃才陡然松开手,仍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还是不能信你。”

  “说出去对我没有好处,”桑枝抓紧机会喘气,“我不想死,也没有那么蠢。”

  贞妃皱紧眉头,想到刚刚自己在做什么,顿时脸上抑制不住的发烫。她qiáng撑着站定,眼神闪了闪,忽然抓住桑枝的衣领,“你刚刚……”

  “我什么都没看到。”桑枝慌忙说。

  贞妃冷笑,“我有更保险的法子。”她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桑枝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忽然被贞妃撕开,甚至来不及惊呼,就感觉到贞妃冰冷的手掌贴到自己肌肤上,“你gān什么!”

  贞妃可不回答,不顾桑枝的挣扎,撕开她的衣带,桑枝奋力挣扎,却忽然觉得全身灌进一阵冷风,贞妃竟然已经将她上衣扒到了肩头。桑枝吓得瞳孔大睁,贞妃却在这时撕拉一下撕烂自己的领口,抓住桑枝的手放在自己肩头,靠近她低声道,“大胆奴才,你敢非礼本宫!”

  桑枝浆糊一样的脑子瞬间明白过来。贞妃的意思是,就算桑枝日后倒戈,她也可以倒打一耙,“好一个没脸没皮的狗奴才,竟敢趁着本宫醉酒非礼本宫,罪该万死!”贞妃说着,抓住桑枝的手指用力在自己肩头抓下去,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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