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娘娘没关系!”桑枝脱口而出,诚惶诚恐道,“是奴婢手脚不利索,才冒犯了皇后娘娘,求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皇上眼神就变了变。竟当真不计较,只道,“皇贵妃近日身子不适,朕……朕很不放心,让她好好休养。”又对皇后说,“看来皇后对桑枝很满意,你们这些小事,朕就不cha手了。”
然而就连皇后都听出了顺治的意思。这个桑枝啊,她曾在承乾宫地位非同一般,纵然皇帝对真人没什么太大印象,可他心爱的女人那里发生什么事qíng,他又岂能不知道?故而桑枝这个名字是听说过的。倒是知道皇贵妃对桑枝极为看重,如今皇贵妃把桑枝打发到坤宁宫来,在外人看来明面上是为皇后好,可私底下谁不觉得桑枝是皇贵妃放在皇后那里的眼线!就算皇帝,只怕也不免多想一想。如今皇帝破天荒来一次,这桑枝就把一壶温酒全不小心洒在皇后身上,照皇后的说法,平时是个眼明手快的奴婢,今日何以如此?桑枝还yù盖弥彰的第一反应就说跟皇贵妃没关系……皇帝怎么也得想一想。
董鄂妃在毫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被桑枝急中生智推出来,倒让桑枝心底有些愧疚。
皇后听见顺治这样说,便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她神色不变,对皇上行礼,“只是臣妾如今一身脏污,还请皇上允许臣妾先去沐浴更衣――”
顺治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皇后行礼谢过,便看向桑枝,“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便带着桑枝下去了。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互动。毕竟如今皇帝在,坤宁宫里处处都是眼睛。
皇后道,“热水太麻烦,本宫怕皇上久等。你们且先好生伺候着,桑枝陪本宫去温泉。”
温泉与别处不同,那是皇太后留下的东西,除了皇后之外,没人敢擅入。她们一路走得不缓不急,端庄有范,然而一到温泉确定周围没人时,素勒就长长吐出一口气,“桑枝!”她用力握住桑枝的手,“怎么办?”
桑枝心里也乱糟糟的,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安抚道,“办法总会有的。”
素勒闻言皱眉,“你……你根本没想到办法是不是?”
“……”桑枝沉默一会儿,终于问,“素勒,你想好了吗?你确确实实是不想侍寝吗?你……真的明白吗?”
这话问出来,素勒动动唇,略显烦躁的答她,“我没有不想侍寝,我只是……没有准备好,只是……”
桑枝面上有一丝黯然,“你不是不想侍寝,而是有后遗症,害怕。”皇后的木讷,整个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稍微想一想,桑枝就几乎猜出了素勒害怕的真正原因。毕竟一个女人在男女之事上也木讷的话,绝不会是什么好经历。
“……我不知道。”素勒问她,“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我有两个法子,”桑枝垂眸淡淡地说,“如果你真不想侍寝,就跟他聊董鄂妃。”她是刚刚才看出来,董鄂妃对顺治的影响力。人不论男女,在谈到自己所爱时总难免兴致勃勃喋喋不休,以皇后的才智如果今夜赌一把,再加以变通说不定就能让顺治帝说到口gān舌燥停不下来。毕竟人人都有倾诉yù,尤其是皇帝这种根本没人能理解他对董鄂妃qíng意的人。也唯有谈论董鄂妃,才能让皇帝不觉得扫兴,甚至很可能因此对皇后愈发青睐,日后便不再为难皇后。
素勒也立刻明白了桑枝的意思,倒是松口气。只是这法子未免有点冒险,她看向桑枝又问,“第二个法子呢?”
桑枝愈发低垂眉眼,“第二个法子……如果你只是害怕,心底其实并非抗拒,其实可以试着接受。你心理作用太qiáng,有yīn影所以才会害怕,人一害怕就不自然,而你又惯于隐藏qíng绪,所以你的害怕只会表现成木讷。那么,只要让你不害怕就行。”
素勒眉心一跳,“怎么才能不害怕?”
“让你知道……皇上的好。”桑枝扭过头去,“你只是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又有了不好的体验,只要你有了好的经验,以后就不会害怕了。”
素勒被她说的脸上发烫,“我……不是不懂……”
“你不懂!”桑枝心烦意乱地出言打断,把素勒吓了一跳,“桑枝?”
桑枝深呼吸一口气,她自己也很乱。她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阻止皇帝,因为素勒说了那么多,给桑枝的感觉无非是在男女之事上有心理yīn影而已,并不是不喜欢皇帝。而且素勒口口声声都是对皇上的忠贞,纵然一时qíng绪失控,可最后还是乖乖地任由皇帝揩油,桑枝看得心里直冒火。
“你不觉得他很恶心吗?”这种时候,桑枝实在难以压住心里积攒的qíng绪,“想要你时就来,不需要时就弃之如敝屣,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和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有什么区别?”
“桑枝!”素勒突然听她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捂住她的嘴,“你疯了!”
“他甚至还不如那些女人,”桑枝被素勒捂着嘴,仍执拗道,“至少她们是为生存所迫,他却是――啊!”
素勒用了力,满面惊恐。桑枝吃疼,抓住素勒的手有些压不住qíng绪,“素勒……别让他碰你……我可以帮你,他以为我是董鄂妃的人,我有办法能――”
“本宫想清楚了,”素勒脸色发白的截过话头,“本宫只是害怕而已,本宫是皇后,这本是分内的事。”
桑枝就被噎得心底一阵一阵发寒。她望着素勒的眼睛,心里邪火直窜,静默半晌,幽幽道,“那么,皇后娘娘,要奴婢帮你摆脱这种恐惧吗?”
素勒听她语气奇怪,但因为自己心里也乱,就没心思追究,只点头道,“你说的第二个办法很好。”
“时间不多,”桑枝眼神闪烁,“娘娘您还是先下去洗洗吧。”素勒迟疑下,就进入水中,外衫褪去,本想全脱下,但不知怎的看着岸上的桑枝,她竟犹豫下改变了主意,留下一层薄薄的里衣。桑枝在岸上拿着准备换的gān净衣物,道,“娘娘,您现在还是很害怕吧?”
“嗯。”素勒低声应罢,奇怪地看她一眼,“这会儿没人,怎么这样称呼我?”
桑枝蹲下来,“素勒,我来帮你,行吗?”说话时,她的眼睛明暗不定,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哑,素勒莫名心里一慌,却不明所以道,“当然……你肯帮我,最好。”
“好。”桑枝望着她的眼睛,把gān净衣服放在岸边,自己也进入水中,靠近素勒,“现在,假装我是他,你害怕吗?”
素勒没来由的紧张,然而摇头道,“不害怕,你不是他。”
“其实,人都是一样的。”桑枝愈发靠近她些,捉住她的手,握住,“他也不过是个人而已。你不怕我,就不必怕他。他能给你留下不好的经历,我就能给你掰回来。素勒……”桑枝声音低沉,“闭上眼睛,不要抗拒,我来教你怎样与人……欢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发在了今晚的微信公众号里。不要留邮箱,我没时间一个个发邮件。后来的读者可以找公众号1.31这天的历史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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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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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勒大吃一惊,当即脸上似火烧,“桑……枝……”
“嘘――”桑枝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道,“别怕,放松下来。”她故意跟素勒说些话,分散素勒的注意力,“或许,我们可以告诉皇上,你来月事了。”
素勒原本有些紧张地盯着桑枝的眼睛,这会儿听见这话不由轻笑,“宫妃的月事都记载在册,就放在坤宁宫。”
十六衙门掌管宫廷事务,包括宫妃侍寝。哪个宫妃什么时候有月事,什么时候结束,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何况还有宫中御医定期检查身体。而皇后作为中宫之主,什么时候皇上要临幸什么人,都要经由皇后的手,所以没人比皇后更清楚宫妃们的月事之类。只不过后来董鄂妃进宫后,这项工作就名存实亡了,皇上几乎只翻承乾宫的牌子。
“那……”桑枝压低声音,“就只好教你怎样不紧张了,我的皇后娘娘”于是握住素勒双手,指尖穿过指fèng,摩挲着与她十指相扣。然而,大拇指却在素勒手心轻轻地转着圈。素勒手心一缩,桑枝愈发靠近她些,但是又把握着适度的距离循序渐进,并没有一下太近,中间隔着约莫一只拳头的距离。两人藏在水下的双手jiāo握,素勒不知道掌心是不是因为桑枝的拇指搅动了流动的泉水,让她手心里一阵难言的瑟缩。
她并不抗拒桑枝,她太信任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大姐姐了。
桑枝离她更近些,近到在月光下几乎能看到素勒通红的脸颊。那样的羞怯与妩媚jiāo错,让桑枝qíng不自禁地将人搂入怀中,“素勒……”她呢喃着,手指从素勒双手抽离,慢慢攀援上她的手腕,抚摸着素勒嫩软纤细的皓腕。然而却在是否要探入素勒衣袖时顿住,桑枝眸子一顿,终究和她隔了一层薄薄的里衣,继续沿着她的手臂爱抚着。
指尖力道轻重不一,缓缓摩挲至素勒圆润的肩头。素勒初时还有些僵硬,但渐渐地放松下来,任由桑枝动作。她柔软下来时,连眼睛里都带了媚意。桑枝心头猛跳,脑子很乱,然而却爱不释手地双手沿着素勒锁骨,再探到她后背,慢慢往下滑,滑到腰间。
十七岁的素勒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到底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原来那隆重的凤袍之下裹着的竟是如此纤瘦的妙人儿,胖瘦恰到好处,多一份少一分都是累赘。女人的腰肢是何其敏感的地方,素勒被她撩动,虽然不明所以但已经神智有些迷蒙,“桑枝……”唇齿中吐出桑枝的名字,素勒却并不记得自己想说什么,亦或许……只是qíng不自禁地喊这个名字而已。然而,这短短两个字却让桑枝心头猛地一悸,她几乎控制不住地指尖挑在素勒的衣带上,“我还有一个名字,文澜。素勒,”桑枝声音带着yù哑,“叫我文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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