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澜?”原本身着里衣的皇后娘娘还一头乌发齐齐整整,可这一番并不大的动作,却让她青丝凌乱,香肩半露,一双美丽的眸子带着迷茫,竟透出几许无辜和紧张来,“文澜……桑枝……桑枝……文澜……”那背靠石壁的模样,端地是无比诱人,“原来……你叫文澜……”皇后闭上眼睛,“文澜……文澜……”她心头那些关于桑枝的不解和疑惑,似乎因为“文澜”这个名字而得到了解答。她本来就知道,桑枝……不仅仅是桑枝。
桑枝原本只是一时气恨不知所措,而且确实抱了让素勒适应和人亲密的念头,所以并没有打算真的把她怎么样。不管再不甘愿,再心痛,又怎能如此轻率地对待自己珍藏在心的人!可现在,素勒呼吸微微加重,倚在石壁上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加上那一句句“文澜”,久违地称呼陌生又无比熟悉,让桑枝好像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心神一dàng便小腹猛地一阵收缩,不由得咽口水。
停下来。
不能再继续了。
停下来。
桑枝脑子里响起这个声音,她开始天人jiāo战。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如此对待素勒。可她的眼睛根本挪不开,这样的素勒实在太诱人了!
“桑枝……文澜,”素勒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发颤,“为什么……你的眼睛好像能烧了我……”
皇后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那颤抖的近似娇嗔的声音,让桑枝的理智几乎瞬间兵败如山倒。
“素勒……”桑枝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了。她的眼里只有素勒,她的脑子里也只剩下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什么皇帝什么皇后什么大清王朝这会儿却都被桑枝抛诸脑后了。她抚摸着素勒的纤腰,那绕在指尖处的腰带终于被她彻底挑开,素勒顿时chūn/光/乍/泄。
“文……桑枝……”素勒有些惊慌,却没等到她再开口,桑枝已经将她搂入怀中,两具凹凸有致的身子相贴,彼此感受着身体的热度和曲线,肌肤相触时让她们二人浑身一颤,桑枝双手就不由自主地探入素勒衣内,贴上了她细滑的玉背。素勒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经历,偏偏桑枝的双手又那么温柔,所经过的地方让素勒忍不住颤栗。
一股不知名的心火烧起来,素勒绷紧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搂在桑枝脖子上,低声颤道,“……不……好奇怪……我……”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却只觉得在桑枝抚摸下,她自己竟难以自控的越来越靠近桑枝,尤其是当桑枝的鼻息喷在她耳边,让素勒一阵阵想躲又躲不开,便整个人都敏感起来。这个时候,桑枝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清晰地通过素勒的身体传递过来,被素勒无限放大。素勒呢喃道,“不是这样的……皇上……皇上不会这样的……”
“皇上”这两个字显然不适合这个时候出现在桑枝耳边。因着这句话,桑枝心中邪火愈盛,手上用力一勾,伴随着素勒一声轻呼,二人已经紧紧贴在一处。远远不同于刚刚那适可而止的肌肤相亲。
“素勒……素勒……”桑枝qíng不自禁地轻吻在她耳后,不舍得太放肆。然而就只是这个轻如羽毛的吻,却让素勒一震,猛地睁大了眼睛。桑枝控制不住心火的燃烧,终于一个吻落在素勒耳垂上,继而将那耳珠含入口中。素勒顿时身子一颤,小腹猛地一紧,便觉得身下一股奇怪的热流从那羞人的地方出来……
素勒整张脸都红透了,可脑子却一下清醒过来,“桑……枝!”她喘息不定,开始用手推桑枝,“不要……不……”
就在这时,桑枝双手已经攀上了素勒身前雪峰处,那茱萸处从未被人如此采摘,如今却落入桑枝手中。桑枝沉浸其中,素勒却一惊,下意识地突然发力猛一下推开桑枝,接着几乎是连贯的动作,“啪”一巴掌落在桑枝脸上。
桑枝在水中踉跄两步,终于没倒下去。却也清醒过来。然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素勒神qíng复杂,虽然仍旧浑身止不住发颤,却不知道是受惊还是因为别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温泉里只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和她们两人都不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枝终于道,“素勒――”
“叫我皇后。”素勒出言打断她,“从现在开始,本宫禁止你开口。”
桑枝惊讶地看向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素勒扯住里衣,扭过头去,“本宫要回去了。”她双手颤抖着抓起衣物,极力克制住qíng绪才穿好gān净的衣裳。
然而桑枝望着她,却在素勒转身的时候将人拉住,“素――皇后娘娘……”说话时语气竟然带了哀求。虽然没有说全,但意思又有谁不明白呢?她是想求素勒不要回宫。
素勒顿住脚步,带着发颤的声音稍微提高音量,“本宫说了,不许你说话!”
“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能像刚刚反抗我那样拒绝他?素勒,我――”桑枝还要开口,素勒忽然转身捂住她的嘴,满目恳求,“桑枝……文澜,不管你到底是谁,你现在都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就当本宫求你,什么都不要说……”
说完,挣脱桑枝的手,疾步往外走。
留下桑枝一个,僵在原地。她现在却只有一个念头――素勒,好像知道了。
而且,也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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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沐浴更衣完毕,独自回宫。不管路上再怎么千头万绪,终究还是回到寝宫门口。到了这里,看看四周守着的侍卫宫女太监,素勒知道自己是皇后。她双手用力jiāo握,脸色发白,敛好qíng绪,终究是做回了那个端庄得体的皇后娘娘。
每一步,都稳重大方。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回来了,”皇帝已经命人将宵夜撤下去,随意地翻着坤宁宫的书,“朕竟然不知道,原来皇后喜爱史书。”
史书。素勒有些晃神――那是桑枝教给她的。
“皇后?”
“回皇上,不过是拿来随便翻翻,臣妾并不是很懂。”惊诧于自己竟然在皇帝面前走神,素勒连忙微微低头,站在皇帝面前。
顺治帝就笑了,“本就是汉人的东西,皇后不懂不足为奇。”他放下手中书册,转而拉住皇后的手,“时间不早了,皇后,我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素勒一怔。今晚她心里装了太多事,受到冲击不小,一时忘了答话,回过神来已经被皇上拉着坐在了chuáng榻上。这时,皇后才心里咯噔一下,“皇上!”
“以前是朕对你有疏忽,”皇上拉着她躺下,“今日定好好补偿。”那话里没说出来的话,让素勒脑子轰地一下断了思路。然而她已经是惯xing的对皇帝服从,因此当身上衣服被除去胸前一凉时,皇后才惊醒过来,慌乱中想要跟皇上谈董鄂妃已经来不及。
皇帝褪去她的衣衫,并没有多做旁事,只是紧接着脱下自己的龙袍,就压在了素勒身上。
上方陡然加重的重量,让素勒一下绷紧了。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却莫名又冒出了不久前跟桑枝说的那句话――皇上不是这样的。皇帝从来不会花大力气去做足前戏取悦妃子,他也不需要取悦宫妃。宫里的女人哪个不要使劲浑身解数取悦他,他何曾需要考虑女人的感受?
素勒惊出了一身冷汗。
却在这时,皇帝的手探入她两股间,竟摸到湿滑一片。便调笑道,“朕亏待了皇后,皇后已经等不及了。”
然而素勒脑海里却响起了桑枝的声音――你为什么不能像反抗我那样拒绝他!既然不愿意……既然不愿意。素勒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因为谁才有了变化,而那个人现在还被自己抛在外面。
不!觉察到皇帝开始脱亵裤,素勒猛地握紧双拳,一下子坐起来,“皇上!”她几乎是láng狈地从chuáng上爬下去,“求皇上恕罪!”皇后低着头,抑制不住恐惧地发抖,“臣妾……臣妾今晚,恐怕不能侍寝。”
☆、013
皇后深深叩首,跪在皇帝面前。她明明非常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生出一丝难言的畅快来。只不过这畅快在生命面前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素勒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变得对生活怀有期待和渴望,她的日子充盈起来,像是在日光下翩翩起舞。过去那些枯槁的日子好像离她很远了,远到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段日子,恍如隔世的噩梦。然而,她真的不知道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鲜活起来的吗?
素勒霎时眼眶一热。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从……遇见桑枝开始,从桑枝到她身边来开始。第一次遇见桑枝,她不过是打发时光拿桑枝当个乐子罢了。第二次第三次,也只是起了恻隐之心,不愿意连累无辜多造杀孽而已。可第四次第五次以至于现在――桑枝是怎么做到几乎渗透在她生活的每个角落里,变得对她来说那么重要呢?素勒咬紧牙关,百味陈杂。桑枝那么好,好到素勒愿意一生与她相伴,可绝不是……绝不是桑枝想要的那种陪伴。为什么……桑枝会……有那种举动又怎么能有那样行为!皇后娘娘虽然懵懂但不至于全然不懂,如果前面桑枝的行为是在给她做示范的话,那后来呢?
桑枝后面的所作所为简直大不敬,足以问斩。皇后娘娘隐约开始明白,桑枝的心思恐怕和她自己……并不是一样的。
她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可那寒度并没有让她清醒,她已然千头万绪,乱成一团。
皇后默不作声地叩首,却久久没有听到皇帝的回应。
皇帝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qíng况,一时怔住,半天时间才皱眉开口,“皇后,你说什么?”
“皇上,”皇后咬牙道,“臣妾有罪。”她眼神闪了闪,垂眸道,“自从今年宫中接连发生几桩命案后,臣妾就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便连带着自己也大病了一场。直到上个月国师进宫,宫中才焕然一新。臣妾陪同太后接待国师,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国师的意思是要大家积善行德,斋戒去罪,太后本想亲力亲为,但臣妾觉得,太后年事已高,又大病初愈,正该是好好休养补身子的时候,怎能斋戒清修呢?而臣妾无论如何也是中宫之主,于qíng于理都该带个头,便自请斋戒九九八十一天。以往……皇上您都……没有来过坤宁宫……臣妾原不知……”她愈发伏低身子,恭敬道,“如今臣妾才斋戒大半个月,原该实qíng禀告,可皇上您能来,臣妾一时欣喜若狂,竟……竟给忘了。刚刚……才想起来。”皇后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通子虚乌有的谎话,才愈发露出诚惶诚恐的神qíng来,“臣妾不敢欺瞒皇上,更不敢亵渎神灵,自作主张没有禀告皇上,臣妾有罪,求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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