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令[GL]_请叫我低调君【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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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妃漫不经心地说罢,给了主事一张银票。

  西长房主事一看到银票上的数额,猛地睁大眼睛,随即脸上笑出一朵花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奴才一定办到。”他心想,没想到静妃也有派人去白云观求神仙保佑得皇上宠幸的一天。毕竟,这样做的宫妃实在太多。随即看向一身粗劣衣物的锦绣,暗自不屑,觉得永寿宫实在太穷。不过亏得静妃肯下血本,给了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一百两,实在是不少了。

  而静妃身上,几乎已经身无分文了。除了那一百两,她把其余全部积蓄都给了锦绣。

  chuáng上的锦绣实在累惨了,这会儿睡得十分沉。静妃凝视她一会儿,喉间动了动,泪光闪闪却微微一笑,平平道,“把她带走吧。”

  看着西长房的太监把锦绣抗走,静妃胆战心惊,一方面唯恐锦绣醒来,担心不能把锦绣送出去,另一方面却担心这样毫无准备地把锦绣送出去,到底安不安全。然而她已经没时间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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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宫。

  恪妃忙了一整天,早已经歇息入睡,匆忙之间也没来得及细细询问各宫qíng况。

  小宫女和永寿宫的太监跑过来时,恪妃已然安寝。景仁宫的主事嬷嬷看见小宫女这么晚回来,没等人家说话就狠狠将人训了一顿。然而还没训完,永寿宫的守门太监紧随而至,道,“嬷嬷,奴才有急事禀报恪妃娘娘。”

  主事嬷嬷皱眉,“我们娘娘已经就寝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事儿可等不到明天!”守门太监心知肚明,此番要是回去,定然难以活命。

  嬷嬷道,“什么事?你姑且告诉我,我帮你传话。”

  守门太监哪敢随便说!便一脸为难。主事嬷嬷本就不怎么待见永寿宫,唯恐景阳宫沾上永寿宫的霉运,便不耐烦道,“不说就回去,景阳宫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一来二去的扭捏折腾,守门太监急了,“嬷嬷请听奴才说。”

  他做出耳语的姿势,主事嬷嬷很不qíng愿,爱答不理地凑了个耳朵过去。太监道,“嬷嬷,再近些。”

  “哪那么多事!”嬷嬷不耐烦,“再不说,老奴可要赶人了!”

  小太监瘪嘴,急忙道,“我说,我说!”

  “哼。”嬷嬷神qíng怠慢,然而等听到小太监的话,立刻大吃一惊,“这话可不敢乱说!”

  小太监道,“这是奴才和景阳宫派去的姐姐一起亲耳听到的!”

  “胡说!”嬷嬷道,“宫里不是宫女就是太监,永寿宫更是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来的人偷!”

  话是这样说,嬷嬷也还是亲自问刚刚的小宫女,“你也听到了?”

  小宫女吓得不轻,只剩点头的份儿。

  嬷嬷皱眉,“怎么可能呢……根本没有男人能进后宫……”嘀咕着,嬷嬷脸色一变,忽然道,“你们确定听到的声音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宫妃深宫寂寥时,自己偷偷寻乐碰自己的也不是没有。

  “回嬷嬷的话,确实是两个人……”小宫女哆嗦道,“可是……奴婢没听到男人的声音……”

  小太监却道,“奴才觉得……那个声音好像是……是……”

  “是谁?”

  “是……”守门一咬牙,“是静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永寿宫的锦绣姑姑。”

  嬷嬷瞬间变脸,顿时面色yīn沉,“你们俩在这等着,老奴去禀报娘娘。”

  可怜恪妃刚刚入睡,就被一脸如临大敌的主事嬷嬷叫醒了,“什么事?”

  恪妃揉着额头,疲惫不已。宫中诸事繁多,已然让人大耗心神,偏偏她还要夹在淑惠妃和贞妃之间周旋,更是累上加累。更无奈的是,淑惠妃和贞妃可不像皇后和皇贵妃,这两位都不是吃素的主,分分钟能掐起来。恪妃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后来索xing躲起来都不见。

  主事嬷嬷附耳说了此事,吓得恪妃一咯噔,“你是说……永寿宫……磨镜?”

  “这可是后宫大忌,就算不死只怕也得打入冷宫。”主事嬷嬷道,“两个证人就在外头。”

  恪妃开始用力揉眉心,简直愁白了头。这事儿太棘手了,她道,“容本宫想想。”

  静妃可不是好惹的,这个且不说。但是hui乱宫闱的罪名太大太重,恪妃不敢做主。毕竟她只是临时主事儿的,恪妃哀叹连连,觉得自己倒霉透顶,怎的偏偏在自己管事儿的时候发生如此棘手的事qíng!为什么不等皇后一行人回宫再发生!

  沉吟半晌,恪妃重重吐口气,“这事儿,先压住。谁都不要提,尤其不要让翊坤宫和钟粹宫知道,不然只怕事qíng越闹越大。这可不是小事。那两个证人就先留在景阳宫吧,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去给皇后报信。”

  作者有话要说:  熬不起夜了。头疼。大家晚安。

  ☆、019

  远在冬猎行宫的皇后,看起来和皇贵妃的相处十分融洽。

  小皇后当年进宫匆忙,宫规之类的也只是死记硬背通了一遍,之后还没来得及熟悉后宫掌控权柄,备受恩宠的皇贵妃就势不可挡的截断大权。皇太后jiāo给小皇后的中宫权柄,就没在小皇后手里捂热。皇太后恨铁不成钢,偏偏小皇后不上心。不过如今见皇后能和皇贵妃表面上言笑晏晏,到底还是欣慰几分。

  苏麻喇姑道,“皇后娘娘还是有前途的。”

  倒惹得皇太后冷笑,“这点脸面上的功夫都没有,要她何用。”

  苏麻喇姑不敢反驳,只道,“有太后您在,任谁也翻不出花样来。”

  “唉,”太后叹气,“哀家老了,这宫里早晚要jiāo给她们。”太后摇头又叹一声,“当初哀家选她,是觉得这丫头心xing仁厚识大体,正配皇上那个躁xing的人,是个贤内助。虽然有点过于柔善,但年纪小,调/教下也可成大器。可哀家怎么也没料到,这丫头竟一点争斗心也无。苏麻啊,你说,哀家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看走眼了?”

  “太后英明丝毫不减当年,”苏麻喇姑说的一脸认真,沉吟下才道,“老奴倒觉得,皇后娘娘未来不可限量。”

  太后笑笑,“哦?”

  “人谁能不想好?皇后娘娘不可能没有半点争斗心。”苏麻喇姑缓声道,“只是这些年来,皇上怎么对待皇后的,太后您也看在眼里。咱们的皇后娘娘可不像静妃,什么事都摆在脸上,皇后娘娘对皇上,心里能没有点怨恨?”

  “只怕她不止怨皇上,还怨哀家呢。”太后平平接了一句。

  苏麻喇姑抿唇一笑,“老奴看着也是。”

  “嘿,你――”太后瞪她,“大胆!”

  然而苏麻喇姑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太后,终于太后没忍住笑道,“放肆,要不是看你一大把年纪,哀家定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再没有比老奴更冤的了,”苏麻喇姑正色道,“老奴对太后的恭敬要说第二,天底下没人敢自称第一。”

  太后无奈地笑,“你是越老越没规矩。”又道,“怨就怨吧,哀家已经给了她全天下女人最大的权势和荣华富贵,她握不握得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皇后娘娘可是牢牢握着呢,”苏麻喇姑道,“这些年不管皇上怎么折腾,皇后终究是半点差错也无。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苏麻喇姑继续道,“依老奴看,皇后娘娘是大智若愚。这几年,皇后娘娘也没做什么,可怎么都没被扳倒。虽然有太后您暗中相助,可要是皇后娘娘真的丝毫不争,太后您就是帮得了一次也不能每次都能让皇后娘娘化险为夷啊。怕皇后娘娘不是不争,而是不多争。她心里怨皇上,又怎么可能去争宠呢?说来也是奇怪,”苏麻喇姑道,“自从皇后进宫以来,也不是没被承乾宫下过绊子,倒没见皇后娘娘这样大动gān戈过。偏生这次那个叫桑枝的坏了侍寝,让皇后娘娘头一次明着跟承乾宫叫板,就连把人扔进外院那种地方,皇后娘娘事后都没再提半个字。这实在不像皇后娘娘的xing子,皇后到底心善,要是以往,只怕皇后娘娘自己就直接把人逐出宫去了,也不会让人在外院那种地方活活受罪。”苏麻喇姑嘀咕道,“而且听奴才来报,皇后娘娘借着这个叫桑枝的丫头,绵里藏针地刺了承乾宫好几次。便连这个人,都是皇后娘娘硬从承乾宫要来的。这些,太后您也是知道的。“

  太后笑而不语。

  苏麻喇姑看着太后神qíng,心里一惊顿时恍然大悟,苦笑道,“太后您又故意看老奴笑话。老奴能想到的,您老人家只怕早就心里跟明镜似的了。”

  太后笑意加深,却问,“那锦囊的事qíng,查的怎么样了?”

  “老奴正要说这个呢,”苏麻喇姑给太后捏腿,“出宫前,老奴把那符渣jiāo给钦天殿的道长查看,原没指望能看出什么来,可不巧前几日钦天殿传来消息,说那符乃是出自老神仙之手的安魂符,钦天殿的人都宝贝得紧。”

  “安魂符?”太后皱眉,“皇后怎么有这个?”

  苏麻喇姑迟疑了下,“据留驻钦天殿的老神仙高徒说,那安魂符是……是国师给一个宫女的。”

  太后眸子一顿,唇间吐出两个字,“桑枝。”

  苏麻喇姑抿唇,虽然心里也有猜测,但是不敢乱说。但显然太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苏麻喇姑心qíng复杂,轻声道,“太后,坤宁宫的宫女很多呢。”

  太后意味深长地勾唇冷笑,不理苏麻喇姑,只道,“把皇后召来。”

  皇后娘娘没带蔡婉芸,只带着四五个随身侍女伺候,这十多日以来除了陪太后以外,基本都是自己待着。皇上满心牵挂的都是身子弱的皇贵妃,唯恐她不开心,哪里有空来找皇后!更何况皇后还是被太后带来的,皇上心里向来就对太后逆反,因而连带着对皇后都冷淡几分。

  左右无人,闲来无事,皇后独处时几乎不受控制地满脑子都是桑枝。她渐渐冷静下来,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冤枉了桑枝。但到底冤枉了桑枝什么,皇后娘娘想不通。而且皇后始终能确定,桑枝确实有事瞒着她。等再过两天,皇后就有些忧心忡忡。慈宁宫外院是什么地方?难道皇后不知道吗?那种地方,能把活人变成死人,也能把坏人变成生不如死的人。桑枝被太后送去了那里,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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