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已踱步到了她身边,钱小宝浅笑着出声道:“府内这么多下人,何以定要让为夫去帮你跑腿呢?”
欧阳兮听到她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后双手叉腰转身注视着她说道:“哎呦,那请问府内这么多下人,何以非要让娘子我来帮你喂鱼呢?”
“哈哈,”钱小宝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反应敏捷牙尖嘴利,也算是眼前这人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吧?她顿时心qíng大好,倾身向前贴近欧阳兮,双臂张开将她环住,手掌牢牢抓着她身后的栏杆形成包围状,随后浅笑着贴到她耳边低语道:“我现在倒真的有些后悔让娘子来喂这些可怜的鱼儿了……”
猛然变得狭小的空间不知怎的突然让欧阳兮有些局促起来,钱小宝说话时吐出的气息轻轻扫着耳垂,不经意间就引起一阵苏麻的战栗,欧阳兮瞬间就莫名的红了脸颊,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起来:“我……我喂的……怎么了……”
钱小宝看着眼前突然绯红的俏颜,逗弄之心更盛,悄悄将身体贴的更近,说话间柔软的唇瓣不时扫过欧阳兮温热的脸颊:“娘子这种喂法,鱼儿都该撑死了。不如别喂它们了,喂喂为夫如何?”
不得不说,傲人的绝世容颜加上绵软悦耳的磁xing嗓音,让钱小宝这套无师自通的“撩妹*”还真的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自认阅人无数的欧阳兮心内居然开始有些小乱撞起来,连说出口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呃,可是馒头刚才……喂光了……”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暧昧气氛被她这句无厘头的话轻而易举破坏殆尽,钱小宝“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摇着头转身笑的难以自持。
欧阳兮看着眼前笑的花枝乱颤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自己居然被一个古代人给“栏杆咚”了,而且还是一个男扮女装实际年龄应该比自己要小的美女,最可气的是自己居然轻而易举的就“上钩”了。欧阳兮,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呢?还不如身后这些鱼儿呢,人家至少也得为了个鱼饵才上钩,你可是被几句话就钓上来了。这样想着,心内不觉也有些窘迫,一时想不到其他排解方法,便一股脑将怨气撒到了“罪魁祸首”钱小宝身上。
“笑什么笑?”欧阳兮有些愤恨的抬脚踢了踢钱小宝,有些没话找话地问道:“你那个什么爱慕者,贵人怀公子走了?”
“什么爱慕者?别瞎说。”一提起慕怀瑾,钱小宝的心qíng立时不那么好了。
“我瞎说?你瞧他看我时那犀利的小眼神儿,真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了!我猜他不知道你是女的吧?要是知道早把你娶回家了,哪里还轮得到我。”话说到这里,欧阳兮想起那人说话时那咄咄bī人的气势,不觉好奇的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连你都不敢得罪?”
钱小宝心下实在不愿再与慕怀瑾有任何纠葛,但想着欧阳兮既然嫁给了自己,慕怀瑾若是一时兴起,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手段来对付她。既然已经被无辜牵涉其中,于qíng于理也总该将这qíng形告诉当事人,好让她提前有些心理准备,这样想着,钱小宝斟酌着措辞说道:“作为整个晟沐最为尊贵的人,想必这天下敢得罪他的也没有几个吧?”
“晟沐?没听过,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儿跑出来的啊?”
钱小宝听她这样说却一时愣住了:“你不知道晟沐?”
欧阳兮看钱小宝这反应,心中瞬间一“咯噔”:坏了,这晟沐想必应该是个大家都熟知的名字吧?自己刚才说不知道,一定引起钱小宝的怀疑了。
她在脑中苦苦想着应对策略,从这名字看来应该不是地名就是个组织什么的吧,也许是个小部落?这样想着,她试探xing的说道:“当然知道,不过是很久之前无意中听爹爹提起过,刚才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
钱小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这才一字一顿说道:“晟沐,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国家的名字,而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我国的国君。现下可想起来了?”
虾米?那个怀公子居然就是这个国家的大王?钱小宝区区一介平民怎么会和身份如此尊贵的人有关系呢?而且还有着非比寻常的感qíng纠葛?完了!自己刚才居然还胆大包天的跟他争执,想到临走时那个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怨毒眼神,欧阳兮顿时有些坐立难安起来:他该不会回去之后一气之下来道圣旨啥的将自己咔嚓了吧?
钱小宝却不知道她心中此时的想法,或者说她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她用着怀疑的眼神将正呆呆想着自己心事的欧阳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有些凝重地问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17章 坦白
欧阳兮听她这么问,自知今日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当下咽了咽口水,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其实也不是我不想说,不过说了你也不会信的,白白làng费口水。”
钱小宝将折扇一收,“啪”的轻拍她额头一下:“你平日里吃那么多饭,不知làng费了府上多少粮食呢,现在即使真的làng费些你的口水,又当如何?”
那是我能吃吗?你怎么不看看你家老太太那热qíng的样子,我也是有苦难言好不好?欧阳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钱小宝却当她还是不愿将真相和盘托出,于是凑上前去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你若再不说,我便有理由相信你在我身边呆着是意图不轨。你今日得罪的那怀公子他日若真的追究起来,我也无心阻拦,便由着他将你处置了算了,也省得你喂个鱼都能làng费府内这么多馒头。”
不说粮食又改说馒头了?钱小宝你要不要那么会过,你家里差那俩馒头啊?心中虽这么想,但是一想起之前的怀公子那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当下却也真的不敢再迟疑,连忙说道:“我说还不行嘛,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啊,我说了你要是不信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说完见钱小宝未做回应,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哎,我先问你个问题呗?”
钱小宝轻瞄她一眼,说道:“问。”
欧阳兮做贼似的四处望了望,见周围不像还有其他人,这才放下心来,低头凑近钱小宝脸畔,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钱小宝不明所以,当下也并未答话,只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欧阳兮摆出一副“看吧,就知道你不会信”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看了钱小宝一眼,撇撇嘴继续说道:“其实吧,我现在的身体里住着的灵魂不是原本的那个,而是从其他地方穿越过来的我,穿越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不知道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原本并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我是在你们之后一千年,呃,也许是两千年,总之就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一个时代的人,我原本是那个时代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大学生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吧?这个以后再慢慢解释吧。总之,本来我在我们那个时代活的好好的,直到有一天……”
欧阳兮噼里啪啦讲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把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来龙去脉以及涉及到其中的一些“现代词汇”大致解释了一遍给钱小宝听,说完之后,她看着眼前神qíng莫测的人,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我说的这些你信不信?”
钱小宝站在原地似是细细思索了一番,继而扯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看着欧阳兮回了句:“这个么,似乎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说完,竟转身翩然离去了。
欧阳兮闻言呆愣在原地:这是啥意思?是信了还是不信啊?
其实钱小宝心内是愿意相信欧阳兮的话的,虽然听来确实有些惊世骇俗,当中细节她也大都不甚明了。但是,以她种种异于常人的行为和言语来看,这来自其他时空一说倒也合qíng合理。而且,这样一来应该也能说明她接近自己并非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此自己面对她时便能放下些许戒心,两人相处起来也当更加舒服罢。
从后花园出来没多久,钱府的晚饭就又开席了。真要说起来,自打嫁进府里,欧阳兮的日子真的快要过成猪了,这每日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就不剩别的了。小两口陪着钱小宝的爹娘以及老太太吃完饭,又在饭后大致jiāo代了一下今日回门的一gān事宜,这才告别长辈溜溜达达开始往自己住的东院走去。
欧阳兮的嘴向来是闲不住的,不吃东西的时候当然就想打听些有意思的八卦,于是跟在钱小宝身侧边走边低声问道:“哎,你说你虽然有钱,但按照这阶级地位,士农工商你排最后啊,怎么还能跟皇帝有了那么深的jiāoqíng呢?”
钱小宝心中暗道:早知道现在这么麻烦,当初还真的不该跟他有这些“jiāoqíng”的好!嘴上却有所保留地说道:“这些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欧阳兮听罢,双手叉腰立在原地不走了,神qíng悲愤连声音都高了一个调:“怎么跟我没关系?你没看到那皇帝因为吃你的醋恨不得当场把我生吞活剥了吗?你说我这么大老远的穿越过来,又为了解你的危机抢绣球成了你娘子,难不成现在要莫名其妙被人当成‘qíng敌’给咔嚓了吗?”
钱小宝看着她似真还假的样子,低头轻笑一声,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放心,我之前是逗你的,怀瑾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怀瑾?叫的这么亲密,还说没有私qíng?”欧阳兮这话听来倒真的像有些吃醋的样子。钱小宝却未有所觉,接过话头说道:“有没有私qíng倒犯不上说与你听,jiāoqíng么却真的有些。不过是前些年出门游历时无意中碰到的,那时候他还只是太子,为办差事微服出宫,机缘巧合之下我帮了些小忙,这便成了朋友。他的真实身份我也是在事后才知道的。”
钱小宝的话点到即止,欧阳兮却听得一点都不过瘾。她满脸期待,倾身向前,有些着急地问道:“接着说啊,然后呢?他后来怎么当了皇帝,又是怎么对你qíng根深种的?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
钱小宝伸出右手食指,轻抵着额头将她推开:“这个嘛,无可奉告。”语毕,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小气,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还不能拿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啊。欧阳兮有些不满地轻轻跺了跺脚,这才不qíng不愿地跟了上去。
俩人进了房间,欧阳兮便有些闷闷不乐地躺倒在了chuáng上,还故意张开手脚,四仰八叉地占满了整张chuáng。敢惹姑奶奶生气,今晚睡地上吧你。
钱小宝却并未将她这孩子气十足的举动看进眼里,招呼墨雪进来帮她换了套崭新的衣衫,又打开抽屉随意捡出几张银票塞进宽大的袖中,握着折扇转身就yù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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