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话就说,看你这小子贼眉鼠眼得肚子里就没装好话。”
“王爷…看起来有些倦意,一宿没睡?”
“嗯,和定北侯喝了一夜的酒。”
“难怪……”常安喃喃道,看林u得眼神都不一样了,带着一副被抛弃幽怨“小女儿”模样,在加上常安柔弱的小身躯,让林u莫名得升起一丝负罪感,忍不住打了个冷寒颤。
“怎么了?大点声说,本王不久早上数落了你几句么,还说不得了?”
“难怪――难怪,侯爷府上派人来传话,说,王爷和侯爷去满园chūn喝酒去了。亏得王妃等您到深夜――”常安憋足了劲儿,用尽浑身胆气才说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为自家王妃打不平。
“满园chūn――?满园chūn是什么地方?”
“满…满园chūn就是男人喝酒找乐的地方…”常安说话都开始打颤了,还不知道王爷等会怎么处置他的一下犯上呢。
“啊――?”林u诧异无比,有一种跳进huáng河洗不清的感觉,本王又不是男子,才不会去什么满园chūn,满园绿的地方,哼,我家悦君可是谁都比不上的。
“这话传给王妃了没有?”林u眉头一挑,露出一丝不快。
“没有,奴才不敢。”
林u正色道:“别听他们瞎说,回头我就把那个传话的奴才打一顿。小安子,你今日去帐房领十两银子。”算你对悦君忠心的嘉奖。
“诺,诺――”常安听到赏赐,心里更加笃定,昨晚王爷肯定是去寻花问柳了啊,你看,封口费都给了,还给了十两……
林u小心翼翼得推开西暖阁的门,立马弹了出来,吓得魂飞魄散。
“哇――悦君,你已经起身了?”林u心虚得朝季悦君讨好般的笑着,这笑里还藏着一份苦,接着狠狠得瞪了常安一眼:你不是说没起身呢么,这端坐着的仙子是摆设么?!常安讪讪得退下了,偷笑得肩膀都有些发抖,看来王爷也只有王妃才能治住。
“……”
尴尬的沉默。
“悦君,你怎么不多睡会?”
“……”
季悦君优雅得吃着早膳,什么都没听见。
“悦君,你一个人用早膳闷不闷啊?要不本王陪你一起吧?”
“……”
继续优雅得吃早膳,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悦君,你听本王跟你说,其实本王昨晚就睡在你隔壁。”
季悦君终于转过头来,带着温婉端庄得笑意,柔声道:“那悦君请王爷以后都睡隔壁吧。”
“啊――?”林u急忙摆手,急得脸都有些红,道:“是本王不对,悦君你不要生气可好?”
季悦君微微一下,正色道:“不和王爷闹了,快过来用早膳吧,别空着肚子上朝。”
林u乖乖做到季悦君身边,刚要开口,便被季悦君打断,细细得理了理林u的衣领,“王爷不必解释,我知你不会做让悦君伤心的事qíng。朝堂的事,悦君不gān预,王爷想做什么就去做,保护好自己就行。”
季悦君天籁一般的声音,如暖流划过林u的心田……
第七十六章
林u急匆匆地赶到安泰门,见大臣们站立在台阶前候着,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不算晚,大臣们也在等着上朝。
“雍王爷~早”
“雍王~早”
……
“王爷~早”
“各位大臣早啊~”林u朝各位大人微微一笑,算是回礼。远远得就见江陵月正穿过人群,朝他这边走来。
大臣们左顾右盼,昨个左相府被抄,不知道今天又要发生什么了。咦?只是季太傅一向上朝最为积极,怎么这会都不见人影?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吧……现在朝中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的……季太傅这样重臣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
不一会儿季沐之迈着稳健的步伐,行至安泰门。一群大臣就跟孩儿等娘亲一般眼巴巴得望着季沐之,林u含笑摇了摇头。
“季太傅,您来了。”上大夫忙拱手行礼。
各位大臣也纷纷行礼。
“季太傅~”
“季太傅~”
连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左相门生今日也甚是热qíng得和季沐之寒暄起来。谁让李承先倒台了呢,这些门生现在恨不得和“李贼”划清界线。至于皇上要如何处理悬而未定,而今能影响皇上的人非季太傅莫属。
“各位大臣早。”季沐之声音有些沙哑。
“季太傅为照国日夜cao劳,为圣上分忧,这眼睛上都带血丝,咱们这些下真是惭愧啊。”
“是啊…季太傅为了圣上也要保证身体啊,我府上有闽中老家昨日刚刚送来的补品,回头送些到府上。”
“是啊…季太傅,我认识一位有名的大夫,回头让他给您开几副补药……”
“季太傅…季太傅~”
季沐之铁青的脸,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江陵月笑得整个人都在抖,手挡着嘴型,压低声音,说:“看看看,这些大臣拍马屁要拍到马腿上了。”
林u扫了一眼,无奈地朝诸位大臣摇摇头。
可不是么,想必胡虏把季府也折腾得不轻,看季老儿黑圆圈分外明显。
……
“此次科举,牵连甚广,除了主犯朕不想过多追究。这本是大理寺钦杨理呈上来的账簿,”说到这里林瑾顿了顿,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德海手里捧着的暗色托盘,“不必说这里是李承先、刘霏及其朋党的证据,朕不曾过目。”说着林瑾站了起来,目光狠狠地扫了一眼大殿上的臣子,慢慢迈下台阶,淡淡道:“朕不曾看过这本账簿,也不愿意牵扯过多。”
说着,林瑾捏起账簿,信手丢尽手边的火盆中。寂静的火苗慢慢吞噬着账簿的每一寸,大殿之上噤若寒蝉,大臣们低着头,身心都被林瑾平静表面下惊天暗涌的怒火炙烤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希望各位大臣,能尽忠职守,切莫忘了自己的本分。也别让朕,再失望。”
一字一句敲打在诸位大臣的心上。
“这道圣旨,是有关官员调度的,如果诸位大臣没有异议,今日便送出。”
此语一出,大臣们虽面上未有变化,心里已掀起风làng,皇上要加qiáng集权了。
“李承先现今不知去向。诸位大臣,可有合适的主意?”
“回皇上,李承先府上三十多口人一夜间之间不见,想来也走不远,加qiáng兵力搜索才是。”
“李大人,不,李承先党羽众多,且晋国丞相与他系出同门,如今他在照国已无藏身之处,恐怕…”
这一点,林瑾当然明白,李承先在照国这么多年,对照国兵力,民生各方面了如指掌,若是投去别国,对照国来说最为不利。所以,必须要抓住李承先,不能让他说出任何秘密。林u听到这里,眉头一紧,颇为忧心。
“抓捕李承先的事,就由雍王、定北侯和骠骑将军来办吧。”林瑾早有打算,定北候和骠骑将军都手握兵权,正好能相互牵制,再由雍王坐镇,出不了什么岔子。
“臣等领旨――”
下了朝,江陵月见林u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二哥?”
“嗯?”
“别愁眉不展得了,下午到兵部来咱们合计合计,会有办法解决的。”
“嗯――我去一趟安寿宫,下午兵部见吧。”
下完早朝,林u心里一点都不轻松,不仅要负责抓李承先,还要想办法救刘霏。算了,算了,还是先去给皇祖母请安吧,这几天的事qíng,也让老人家cao碎了心。
一进安寿宫,就见季悦君正在殿内陪着太皇太后下棋呢,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举手间雍容大气,一个美若天仙淡然脱俗,让人看了都舍不得移开眼睛。林u也不打扰,忙朝要行礼的宫女做了个手势,悄悄的凑了过去。
“好棋,好棋,皇祖母你也不让让我们家悦君。您看看您布得这个棋局,悦君哪里有还手的余地啊。您老人家棋艺jīng湛,打遍朝中无敌手。”
“臭小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奶奶。要不是悦君让着我这个老太太,只怕奶奶今日是要输了。”
林u说得可不假,太皇太后这棋艺在照国应该能排前三,这老太太对棋艺甚有研究,平日里无事就爱找人陪她下棋。无奈棋艺太高,到有点孤独求败之感。不过,季悦君的棋艺也不差,在照国应该也能排到前十,考虑到季悦君的年纪,她已经相当了不得了。
“皇祖母又说笑了,您怎么可能输呢,您可是长胜将军。孙子孙媳妇儿加起来也不是您的对手啊。”
“就你小子嘴甜,来来来――”
说罢,太皇太后便摆摆手,季悦君起身扶着太皇太后坐到桌案旁,宫女太监们捧着吃食摆了满满一桌子。
“这些糕点都是你俩孩子爱吃的,御膳房里师父的手艺好,多吃点。你说说你俩,看着就瘦弱,可要多补补。”
“谢皇祖母――”这qíng深的小夫妻异口同声,惹得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
林u捏起一块冰皮桂花糖就往嘴里一放,整个嘴都嘟嘟囔囔的,道:“哎呀,真是饿了。皇祖母你现在是更喜欢君儿还是u儿?”
太皇太后一副诧异的表qíng,显而易见道:“当然是――君儿。”
林u哭丧着脸,望着太皇太后道:“皇祖母,你才有孙媳妇儿几天,这么快就把孙儿给比下去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你这臭小子,皇祖母十天八天也不见你人,还是君儿孝顺,没事就过来陪陪我这老太太也不觉得闷,我不疼她疼谁?”太皇太后笑起来慈眉善目的甚是好看。
“君儿陪皇祖母怎么会闷呢,”季悦君微微一笑,“倒是皇祖母一直记挂王爷,王爷以后可要多过来,陪陪皇祖母才是。”
“皇祖母等孙儿忙完手头的事,寻着京里的名家戏子,好好给您热闹热闹。”林u拉着皇祖母的手,心里也有些歉意。朝里事多,抽不开身,最近连给皇祖母请安的机会都少了,还是悦君细心,禁不住对悦君一阵感激,取其如此夫复何求?
“唉――u儿,朝里的事你要听你皇兄的。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长兄如父,且要记得啊。刘霏的事qíng你就不要管了。”
“放心,皇祖母,u儿明白。”
只是消息还没传到林u那――太皇太后因为刘霏的事qíng已经和皇上叫板两次了,毕竟刘霏是皇祖母的亲侄儿,为照国兢兢业业这么写年,她信得过刘霏的品xing和为人。新科泄题之事,其中必有蹊跷,刘霏不是爱财之人,再说刘家根本不缺钱。
“来来来,你们两个孩子再吃些,你们多吃,我这老太太看着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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