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
“kao,那个死胖子啊!”武h冲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看你看,这就肤浅了吧,别看人胖,人有才华!”我也还她一个大白眼。
“行了,林夏,自己事还没解决呢,就赶着当红娘!”
武h一提及此,心qíng瞬间低落下去了,每天都在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可那件事还是时不时地钻出来刺激自己。手机摔坏了,小溪没办法联系我,她打给过武h,我让武h说我不在,晴洛手机关机,晓雯又不和我在一起,她根本没办法联系上我。她一定急坏了,心里有不忍,但还是不想有所行动。
出院的时候,晴洛把我叫到病房,这几天她一直没怎么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个人都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
“林夏,你来坐这儿,我给你削个苹果!”晴洛拍了拍她的chuáng边,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开始认真削起来。见我坐下,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一直没有跟你正式的道过歉,今天借这个机会我想说,对不起,林夏,是我之前太自私了!”
我赶忙摆摆手,“晴洛,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有介意过!”晴洛这么正式的道歉,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这就是你,林夏,开朗、大度、热qíng、义气,对朋友真心实意,不隐瞒,不攻击,甚至朋友攻击你,比如我,你也会笑笑了之。”
“晴洛,别说了,我哪有这么好!”听晴洛这么夸我,我有点坐不住了。
“不,林夏,听我说,这是我这两天翻来覆去想过的,我想说给你听,想给我过去做一个jiāo代,顺便告别。”
“好,晴洛,你慢慢说,我会认真听的。”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你漂亮,大方,人缘好,不管走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在学校,你轻而易举就能拿奖,而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屈居人下;你不费chuī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柏思图的青睐,而我不论打扮得再耀眼,她都不会看我一眼。”
我有些吃惊,我竟从来没看出来她喜欢柏思图,林夏啊林夏,你神经果真粗成了电线杆。
晴洛看出了我表qíng的变化,补充道:“你不要误会,柏思图又帅又多金,而且是个女的,不会有太大压力。她对那时我来说,是最佳选择。”看我点头明了的样子,她接着说:“我想你也听说了,我有个智障弟弟,从小到大,我们一家人为他付出了很多心血,医生说他最多活不过40岁,我弟弟虽然是智障,但我知道他什么都懂,他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的时候,我真的恨我自己,恨我无法给他好的生活,他就要离世……”
晴洛双手蒙住脸,止不住哭泣,我拿着纸巾,心疼地为她擦眼泪。“晴洛,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么辛苦!”我轻拍她的后背,把她揽入怀中。
“我知道我知道……”晴洛在我怀里不停地重复,“我现在想通了,很多东西都是命定的,你挣脱不了命运的囚笼。”晴洛抽离我的怀抱,自己拿住纸巾,擦拭着眼泪。
“你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讲的是西西弗斯推巨石的故事,明知都是徒劳的,可还是要挣扎要抵抗。”
晴洛这是要升天的节奏吗?哲学都出来了,下一步不会要遁入空门吧。
“晴洛,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我拉着她的胳膊,不放手。
晴洛“噗嗤”笑出来了,“林夏,我要是有你这么简单就好啦!”
我撇撇嘴,好吧,你就说我幼稚呗。
“所以我会嫉妒你,特别是康少那件事,我嫉妒得要发疯,我越是想得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为什么会这样,嗯,林夏,你知道吗?”
想起了小溪,我想要的东西就能得到吗?我也得不到,不是吗?
“我不明白,晴洛。”我老实说。
“说白了”晴洛轻嗤道,“都是心理在作祟,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是你可望不可即的东西,你老执着于你想得到的,自然会觉得事事不顺。有句话,说的好,叫傻人有傻福,傻子不会有那么多贪yù,顺其自然的生活,才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听她这一番自白,我竟有些佩服晴洛,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深刻的认知,她此时这种看破世事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天小溪坐在chuáng上抽烟时那番话,同样深邃的眼睛,同样参破世事后的了然。晴洛,你说你嫉妒我,我嫉妒你才是吧,我整天就知道傻乐,而你们都那么成熟。所以,小溪才会觉得我冲动鲁莽,无理取闹,不是吗?
第20章 爆发
晴洛起身想把苹果皮扔到垃圾桶,我赶忙接住,帮她扔,我看着苹果皮被她削成了一长串,羡慕不得了,“晴洛,你真是心灵手巧,苹果皮就被你削成了艺术品。”我想起,每次被我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和她递给我得这个光滑水润的苹果,怎么会天壤之别呢,呃,真是令人费解呢!
“林夏,介意我说说,关于你和白溪姐的事吗?”
“恩”我轻点头,啃了一口苹果。
“你最近不太高兴,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我用沉默代替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该说什么。这几天,彼此分开,反而让一些东西浮出水面,我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惜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不出就不去想,刻意回避它。
“是不是自己也不太清楚,有些事啊,还是旁观者清呢!”晴洛温柔的语气,露出百合初绽的笑容。
“你俩呀,一个像红玫瑰一个像白玫瑰,单独放一块,色差大,周围若是有一些枝枝叶叶,或其它能够中和你们的色彩点缀的话,才能和谐。”
“我说,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啦?讲!人!话!”我瞪了她一眼,什么花呀叶呀,这都什么跟什么,能不能痛快点!
“好啦,不玩你了”晴洛被我逗得只能缴械投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俩xing格差异有点大,懂?”
“废话,你早这么说,谁不懂!”
“她qiáng势,你执拗,没有谁妥协,只能是两败俱伤。”
“你说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谁两败俱伤啦,我这不好好的嘛,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我并不想承认,虽然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只是有点害怕,那呼之yù出的结果。“再说,我可以妥协,可以忍让的。”
“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向是个口服心不服的人,暗地里跟自己较劲!”
“你”我咬牙手指向她,“自以为是!知道什么意思吗?”当面被人拆穿心理是一件很掉面的事,我只能咬牙切齿的看向她,却无可奈何,她说的对,对得让我发慌。这几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qíng绪,这会被她全部激发,还变本加厉。
晴洛见我慌乱的样子,手搭上我的肩膀安抚着我,“好啦,我不说了,我不是在给你想解决措施嘛!”
“怎么解决?时机不对!你知道吗?”我失声痛哭起来,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只是不想说出口。
伏在晴洛怀里哭够了,自己又爬起来,擦gān眼泪,振作起来,“我好啦,晴洛,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师兄在外面也等不及了吧。”
走进校园的时候,我让她们先走,我自己一个人在cao场上坐了很久。小溪不在,我就暂时住回宿舍。cao场上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也跟着回来了。
转弯,准备直接进宿舍楼门时,发现右手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小溪。我定住了,有些失神,直到她的脸在我视线里重新清晰起来。
我一个大跨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很平常的语调,刻意和她拉出的距离。
她只是安静地站着,看向我,一直看着我,直到鼻子开始泛红,眼眶也红起来。
内心大恸,上前攥紧她的手,大颗的泪忍不住下落。
“你不要我了吗?”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小声啜泣,半响憋出了这句话。
我攥紧她的手,内心已不能自已,但已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她是一个伪装也要伪装得很qiáng大的人。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你没有,是我不好,做不到你想要的。”
她一下从我肩膀上抬起了头,紧张的看向我。
“小溪,我们去那边凉椅上坐坐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来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我领着她到前面的小花园里,夏天来了,花园里的花已成苟延残喘之势,那些chūn天开得最盛的月季,到这个时节已遍体鳞伤,一片颓唐。
“你想说些什么?”坐下后,小溪先开口。
小溪从走过来到坐下,一直处于戒备状态。我想了很久,终于艰难地开口:“小溪,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小溪反问,我知道她已打开了自己的保护壳。
“就是……”没等我说完,小溪抢断我的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跟失踪了一样,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躲着我”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是我配不上你!”
“还要这么说吗?你到底想怎样?”小溪生气。
“你问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和那个男人想怎样?”我气不过,重话就脱口而出,反而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谁?”小溪把声音压得很低,那个字仿佛不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倒像是从胸腔里bī出来的。
“你问我是谁,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让我说出来,我都怕脏了我的嘴!”我觉得那一刻,自己已失去了理智,像个疯狗,见谁就咬,声音的尖刻让我自己听着都想扇自己。
我看见小溪,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那张脸迅速变得冷漠,手摸住了凉椅,坐下来,注视着前方的黑暗,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里有鬼,让我说中了!”我冷笑,别以为看见小溪这个样子,我会停止攻击,我的话就像泄了闸的洪水,一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
就当我想继续“恶语相向“时,小溪“腾”地站了起来,“我要走了。”冰冷的语气,让我刚想要出口的话,瞬间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