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前来,臣妾有失远迎。”
“不要多礼,说说看,到底在想什么,想的如此专心。”
肖芳揉了手里的信,捏紧了手掌。“没有,只是寻常的发呆。”
“嗯,没事就好,朕还以为你身子不舒服,来,新狐裘,人手一件,披上。”薛意浓把一直搭在手臂上的狐裘,给肖芳披上,裹好,绕到前方给她系了带子,端详了一番,“真好看。”
肖芳脸略略升腾起一点红晕。心里但愿常常能得如此,转念一想,自己是薛轻珠的宠妾,皇上心里忌惮,怕是不肯跟自己亲近,不由得心中黯然。
薛意浓一点她的眉心,“你又想心事?不要这样愁眉苦脸的,朕会难过,有什么难决之事jiāo给朕就好。”
外面笃笃的声音响起,肖公举已跑了过去,叫道:“二傻,你来啦。”
“公主(举),窝(我)的车子被卡住咧,动不了。”
薛意浓大笑,跑过去帮忙,二傻连人带车跟进来,与肖芳行礼。
肖芳道:“她还不会走路么?”
“是啊,真奇怪,没有车子走路就老是摔跤,只好由她了,反正多练习就会了。”但这些二傻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她有小车子很是富有,因为别人想要还没有。她又约着肖公举玩捉迷藏,成天一点都不闲着,到处乱逛,还不要人跟,众人也随她,反正她也就这几个点儿的来回晃。
肖芳看她身上也是一件小红狐裘,与肖公举彼此呼应,很是好看。
“窝(我)要躲起来了,公主(举)你不准看。”
肖公举跑到门后,道:“我不看,你快点躲。”
二傻到处转圈圈,这里看看,那里找找,看看哪里才能把她塞进去,最后眼睛一亮,冲着薛意浓坐的地方过来,掀起桌布,躲到了桌子底下,道:“好咧,找窝(我)吧。”屏住呼吸,两手捏住鼻子,用嘴哈气,两只眼睛在黑暗里转个不停。
肖公举出来,到处翻翻,最后瞄上了桌底,
一掀桌布,看见二傻在里头。
二傻很不开心,“为什咩(么),你总是能找到窝,为什咩,窝总是找不到你,不好玩,不玩咧。”
她怏怏而出。
薛意浓看后,哈哈大笑。“意疏。”
“谁叫窝?”
“你父皇。”
“哟,叫窝嘛事儿。”
“父皇跟你说,你要是哪天不用小车了,公举就不会这么轻易找到你了,你老是躲在这些大块头的地方,当然找得到啦。”
二傻歪头想想,觉得很对,可是她舍不得她的车,怎么办呢!
非常不开心道:“怎咩纸(这)样,没有车,窝会摔倒滴,为什咩窝到现在还不会走路?”说完十分惆怅,肖公举走过来安慰她,摸着她的头。二傻十分受用,“窝会长大,窝会比你高。”
两个小孩还聊起天来了,无聊的话肯定是特别的多,有的很天外飞仙,这里不说了。
薛意浓待了会儿,准备走了,喊二傻,二傻耳朵聋了似的,两只小耳朵同时动起来,就是不停的跟肖公举唠叨个不停。
“你到底走不走?”
“不要,窝要跟公主说话。”
“说你个头啦,你会说个什么。”
“窝会讲故事,别(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薛意浓大声‘呸’了几下,“你不走拉倒,朕要把你的点心都吃光。”二傻不走,她也无奈何的。
肖芳道:“皇上放心,二公主在臣妾这里不会有事,要是耽搁的晚了,臣妾会让人送她回去。”
“也好,随便啦。”
薛意浓先回了。事后,二傻玩到发困,被人抱了回来。第二天醒来,还在问怎么回来的。
晚上的时候,肖芳安抚好肖公举,让她先行睡了,这才让知更点了火,将那封信在火盆里烧了,就当从不知这回事。
火光印着两人的脸,忽明忽暗。
“娘娘都想好了吗?”
“是,我决定了,我不会伤害皇上。”
知更道:“好,奴婢也决定了。”
肖芳奇怪道:“你决定了什么?”
知更笑笑说:“当然是决定支持娘娘。”肖芳也笑。
☆、第135章 肖芳领便当,公举从此要成为没娘的孩子了
135
肖芳一直没有行动,薛轻珠不久就得到了消息。脸色不免有些不好,“连她都背叛本王,这个小贱人忘记是谁对她好了么?薛意浓给她吃了什么药,竟然痴心妄想变起心来,敢背叛本王,本王要叫她好看。”
他眼珠子滑来滑去,搜出了一堆主意。
转眼,又到新年。
宫中拜年来往十分热闹,今年又多了两个会说会走的孩子,孩子对于新年的期待也点燃了大人们死气沉沉的心。
这不一大早上的,二傻就‘恭喜发财,发财恭喜’颠来倒去,倒去颠来,说的好不顺溜儿,还有‘红包拿来’,小爪子一摊,就要得赏。
薛意浓呵呵的笑着,摸了两枚小铜板给她玩。忽得有人从外面进来,带来一身的寒气,衣服的毛边上,头发上均沾了些雪花。
“皇上,不好了,我家娘娘她……”来这里说话的是知秋苑的知奢,她满脸焦色,话还没有说完,两行泪已经簌簌而下。
“怎么回事,大过年的,你好好的哭什么,肖贵嫔怎么了吗?”
知奢尽量让自己不哭,道:“皇上,娘娘死了。”
薛意浓、徐疏桐听闻,两人脸色一变。薛意浓的脸色更差,变得铁青,“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有说有笑,还说今儿要和大家一起穿红色狐裘拜年,凑个喜庆的队伍,怎么好好的就……走,带朕去看看。”
薛意浓吩咐徐疏桐看着二傻,她自己去了知秋苑,知秋苑已被侍卫重重包围,薛意浓这一来,屋里已到了几个人,余时友、李彤是转过弯来看肖公举,想约着肖芳一起去锦绣宫的,没曾想睡到现在还没醒,李彤好热闹,说是要进去催一催,一推,触手是一片冰凉,肖芳的身子已经凉透,僵硬,再往鼻间一探气息都没了。
显见得死了,李彤吓的跌在地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余时友问她,她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字,余时友一听,为之一怔,这才吩咐人一面去请薛意浓过来,一面让蒙遂吩咐侍卫包围了这里,不许一个人走脱了,等皇上来再说。
众人只知这里发生了点事,却不知是什么。
等到薛意浓进来,余时友上前说明qíng况,薛意浓问道:“公举呢?她知道了没有?”
奶妈回道:“大皇子在吃早膳,还不知道。”
“嗯,等她吃完了,立马带她去锦绣宫,告诉疏桐,就说是朕说的,不要让她受到惊吓。”奶妈回了是,先离开。又让人喊林红莲过来检查尸体,确定是死亡,而且推断死亡时间是昨晚,死因是茶里下了药。基本上没有什么挣扎的迹象,可以肯定是熟人所为。
林红莲说完,屋里一阵沉默,大家都有些心凉,不晓得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与肖芳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忽得又有人进来,报说‘不好了’。因薛意浓在,不敢莽撞。薛意浓脸色着实不好,心qíng很差,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来回话的是个小宫女,这会儿脸色被吓的雪白,说起话来声音还打着颤,“皇上,知更姐姐死了。”
旁人不晓得‘知更’是谁,知奢一听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知秋苑一夜死两人,太奇怪了,而且这两人跟她都很熟。
屋里的人被这样一说,个个都显现出很害怕的神qíng,心底里在想着到底谁要对付知秋苑。又怕事qíng会惹到自己身上。
薛意浓道:“带朕去,红莲你也来。”当时,余时友和李彤也在,见薛意浓去了,都不敢在肖芳的卧室里待着,跟着她一起去了。
知更的卧房离肖芳的隔着并不远,门已经被打开,路上薛意浓问那宫女见到知更的qíng形,宫女如是说道:“往常知更姐姐都会吩咐奴婢们做些什么,可不知怎么的,今儿却晚了,奴婢怕她睡死了,有什么事qíng要jiāo代奴婢们,所以就去看看她,哪知道一推开门……”
薛意浓推开了开着的门,就见一条身子悬在半空中,手足很是单薄的垂着,知更已经上吊。
余时友等人在看,一看如此qíng形,吓的腿软,差点要叫出来,到底还是捂住了嘴,不敢扰了薛意浓,让她烦躁分心。
薛意浓心里一阵恶寒,“红莲,你去看看。”又叫了两个侍卫,将人从绳索上解下来。
林红莲对尸体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除了脖子上的那道勒痕外,别无伤痕,是自杀。
薛意浓将知奢喊过来,询问究竟。
“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自杀?”
知奢颤抖着说道:“奴婢不知。”
“知更和肖贵嫔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知奢道:“没有,娘娘素来很照顾下人,奴婢们也不曾受什么委屈,哪里来的矛盾。”
薛意浓道:“朕明白了。”叫人仔仔细细的把知更的房间搜一搜,看看有什么线索留下,却从她枕头底下搜出一个淡灰色的纸包,递给林红莲检验,林红莲小心的闻了闻,说是这个药很有可能是给肖芳服用的那个,她还要具体的检验。
薛意浓道:“可以,你速去。”
林红莲检查了肖芳房间里的茶具,初步确定药包里的米分末与茶具里的残渣是同一成分。
“皇上,会否知更杀了肖贵嫔后,又自杀?”林红莲如此猜测。
薛意浓在心里也是这样想,不过知奢却一直大嚷着不可能,她万万找不到知更要杀肖芳的理由。
后来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之间不说话了,只剩下满身的颤抖。
薛意浓把她的qíng形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想知奢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是薛轻珠吗?当下来不及多想,“今天是大年初一,这大好的日子没了,多少不大吉利,这样,让人速速将此二人的尸体火化,尽量做的悄无声息,让死者为安,不要影响了大家的心qíng。”jiāo代完诸事,薛意浓就走了,跟着余时友、李彤也出来,本来挺高兴的,可是见到肖芳死了,难免也受了些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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