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浓出的苑门,才对余时友道:“皇后。”
余时友初时只沉浸在自己的qíng绪里,后来听的薛意浓叫她,答的也有些虚,“皇上?”
“以后就让公举跟着你,她母亲的事,莫要跟她提起,她还是小孩子家,等长大一点再说。至于肖贵嫔,朕总有一天会还给她一个公道,不叫她白死。”
余时友答应下来,“皇上放心,臣妾不会多嘴,大皇子在臣妾那,您竟可安心。”
薛意浓点点头去了。
余时友、李彤被这事弄的也无过年心qíng,分道而去。
且说薛意浓回了锦绣宫,脸色异常难看,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两个孩子在屋里喧闹的声音,她踏进来,徐疏桐道:“您回来了?事qíng如何?”她尽量放低了声音,不叫两个孩子知道。
两人坐到一边去谈,“肖贵嫔没了,她的丫头也自杀了,朕料想这事跟康定王脱不了关系,上次朕查到康定王有书信进来,说是要肖贵嫔毒死朕,她似乎下定决心要站在朕这边,结果……”薛意浓大为叹气,百般保护,却还是让敌人从内部将自己击垮。
“那杀肖贵嫔的人找到了吗?”
“应该是她身边的丫头,已经畏罪自杀了。”
徐疏桐见她很是疲惫,知道她被这件事打击的不小,而且心内颇多自责。伸手按在她的太阳xué上,给她揉了会儿,“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非你我所能料想的到。皇上也不要太过自责,如果连您都垮了,我们这一gān人岂不成了待宰羔羊,那暗中的凶手只怕巴不得您难过,伤了神思。公举还小,却失去了母亲……”徐疏桐向旁边望了一望,见肖公举正和二傻在玩,两人拍着小手有说有笑,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心里却也难过。当年她失去双亲,已有些大了,心中更痛,到了这一刻却感同身受居多,“公举竟可放在我这里,反正带一个孩子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她又和二傻关系好。”
薛意浓道:“朕已知你的心qíng,只是朕已经先答应了皇后,让她来抚养公举,一来她是公举的gān娘,二来她膝下无子,朕一直以来甚是愧疚,让她一人孤孤单单,三来也不愿意你太辛苦,你还有许多事做,二傻又不是个省油的灯。”
徐疏桐并没为此争辩什么,知道薛意浓这是好意,道:“也好,皇后为人恬淡端庄,有她来带公举再好不过,相信她会好好教导公举,长大成为一个快乐的孩子。”
她与薛意浓双双扫向两个孩子,她们说话的声音实在大,吵吵闹闹。拍着小手玩游戏,“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嗯啊,嗯啊,哗哗两下,猜。哈哈哈,为什咩窝又输咧?”刚才笑容满面,现在二傻差不多就要鬼哭láng嚎了,她的红包输的差不多了,很不舍得的从小包里摸出一枚铜板,捏在手里恋恋不舍不肯给。
“二傻,你要是没有了,我可以给你,我这里很多。”
“别(不)要,窝的心都伤碎咧,你还往上面浇冷水,窝要想办法到别银哪里赢一点回来,哼!”她小人老家眼珠子滑来滑去,想着谁是好宰的那一个,算计起来了。
薛意浓看着她们,心qíng略微好转些。
肖公举是小孩心xing,一出来玩,又有人陪,根本没有想娘的念头,到了傍晚,看得天黑了,才想回去,薛意浓招呼她到身边来,“公举,来,过来,到父皇这边。”肖公举绕过来,被薛意浓抱到腿上,“父皇有话对你说,是你娘告诉父皇的啦,你要不要听?”
“嗯。”
“你娘说,要趁着这个好日子出去祈福,要遍览天下山水,朕说不行,不然我们公举怎么办?你娘说,我们公举长大了,懂事了,公举你是不是懂事了?”肖公举点点头,“她说,要把公举放在皇宫里,等她看遍天下山水就会回来讲给你听,你说好不好?”
“好。”
“所以你从今以后就去你母后那里住好不好?你娘她不在家,你要是想二傻了,就到这边来玩。怎么样?”
肖公举嘟着嘴,显然有点遗憾,“娘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没有来得及。”
“她很着急吗?”
“是啊,带了包袱二话不说就走了,要我们都好好照顾自己,万一她回来了,看见我们都瘦了,不开心了,她就不回来了。”
肖公举想想,“那我每天开心,她是不是就早点回来了呢?”
“有这个可能xing,好了,朕喊知奢过来,让她带你去皇后那,或者,你今晚留下来跟父皇睡好不好?”
“可以吗?”
“当然!”
二傻也跟着欢呼,“窝也要,窝也要……”她挥舞着双手,肖公举笑得甜甜的,被二傻迫不及待的样子逗笑了。
薛意浓看着她们,道:“二傻不准。”
“为啥捏?”
“因为你不懂事,所以朕决定等你懂事之后,才给予你这个最高荣誉。”
二傻马上表白,“窝已经懂事了,窝向您发誓,窝绝对是个好孩纸。”
“呵呵,朕看出来了,那二傻也一起睡?”
二傻郑重点头。
☆、第136章 公举受伤了,娘娘说,来给呼呼
136
当夜,肖公举、二傻与薛意浓、徐疏桐二人挤一个被窝,小孩子睡在里面,闹了半天,睡的十分好。到了翌日,肖公举被送到皇后处教养。因着余时友跟肖公举本来就很熟,她也没半分的不自在,余时友奇怪她怎么肯过来,肖公举将薛意浓的话如是回复。
难为她人小,却记得明白,很是有条理,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十分温柔,不但余时友喜欢,坤园宫上下见她都十分欢喜,知奢无处可去,也到了坤园宫,肖公举的许多事也都有她照料停当。
有知奢在,余时友省掉许多麻烦。每日只需略略cao心,提醒孩子吃饭、睡觉、天冷穿衣等等,其余诸事都有奶妈调停。余时友无事时喜欢读书,常常讲很多故事,肖公举颇喜欢,有时候到锦绣宫来玩,也会复述自己听到的故事,二傻显然也被故事吸引,不再疯玩捉迷藏,改猜故事qíng节了,两人还有商有量,自导自演,郑重其事的向余时友去请教。
余时友莫名其妙得了教书先生的差使,到也自乐的很。
尽管薛意浓对肖芳的事瞒的严密,但俗话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后那里也知道了。可惜肖芳年纪轻轻没的好运气,她原还打算好好栽培她,跟徐疏桐斗上一斗,哪知道……哎!不说也罢,太后甚至怀疑过是徐疏桐下的手,毕竟一个生了皇子的妃子,总是惹人讨厌的,她一个过来人,对这样的心qíng再清楚不过,只是皇上已封了这消息,自己冒然要去查,又要得罪他,何必。
得了消息后,就派小豆子去薛意浓那说是公举没娘了,她要接过来抚养。
薛意浓笑道:“麻烦您回去告诉太后,就说公举已经安排了人来教养,就不劳太后费心了,且太后年纪大了,照顾好自己要紧,公举还在活泼好动的时期,万一要是跑到哪里,她老人家就是飞奔也追不上,多待在屋里念念佛经,为儿孙们祈福,已是万分感谢。”
小豆子如是回复,太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后来得知是把肖公举放在皇后处,这才作罢,“只要没有便宜了徐疏桐那个狐狸jīng怎么都好。”不过皇后也是个棘手的就是了。
肖公举一直在坤园宫安然度日,转眼又是元宵节,这一日,薛意浓大宴宾客。
坤园宫中,余时友摆了果盘出来,又抓有瓜子花生等物,装了盘,点了香,拿出琴来,活动手指要弹一段。
今日对她来说,不单是元宵节,还是梅嬷嬷的忌日,那老妇人不听劝告,自取死耳,但她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每到这一天,都要暗自祷告。
烧纸钱等物宫中是不大允许的,恐被人发现,说出一些什么话来,惹来是非。她只设个雅意,对死者有个念想,弹完了曲子,琴弦却‘啪’的一声断了。
胭脂在旁连叫可惜。
余时友笑道:“怕有人在偷听,还不快出来。”她早已瞧出肖公举躲在暗处,露出一双红澄澄的皮靴。肖公举扭捏的走出来,余时友笑道,“你来了,怎么不出声?”
“儿臣不想打扰母后弹琴。”
“没有关系,你有什么话?”
“儿臣跟二傻约好了,要一起去吃饭,我们坐一块儿,儿臣现在就要去找她。”
余时友笑道:“这是多大一点儿事,你想去就去。知奢!”
知奢过来,道:“皇后。”
“带公举去找二公主,路上小心。”因为出了肖芳的事,她心中委实放心不下,肖公举出去,必定找个人陪着。
知奢道:“是。”带了肖公举去。
肖公举抱一抱手,作个揖退了去。
胭脂在旁,瞧定了,笑道:“大皇子真有礼貌,而且做起这些礼仪来也有模有样。”
“是,本宫看着也十分欢喜。好了,琴也弹了,本宫且念一段超度经,如果梅嬷嬷有灵,望她早日脱离苦海,早登极乐。同祝肖贵嫔,她虽去的突然,然而我们往常关系也算不错,也望她安好。”
说着,合手跪在菩萨跟前念了经文。念完了,睁开眼睛,就听胭脂问道:“皇后,您说肖贵嫔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宫里得知qíng况的人都在传是徐贵嫔下的毒手呢,咱们……”
大皇子养在她们宫中,会不会徐疏桐会再次下手,置她们于死地,这个话胭脂却不敢说出来。
余时友瞪了她一眼,声色严厉道:“谁教你胡说八道,这样没根据的话也敢乱说,这件事,皇上早晚会查清楚,以后只管做好自己,其他的一句也不准说,听见没有?”
胭脂从未见过皇后这样勃然变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也是好心,要皇后平时提高注意力,尤其是去徐贵嫔那里的时候,哪知道被一顿喝斥。
“奴婢明白,可是,咱们做好了自己,要是别人来惹咱们怎么办?”
“事事小心,忍着一点儿,一切jiāo给皇上来处理。”
她不是没有想过肖芳这件事可能是徐疏桐所为,只是徐疏桐这人,恶虽恶劣,但从不主动挑起事端,且用这样的手段,只怕她还不屑为之。
况且她现在也是做了母亲的人,更加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qíng,杀母留子,徐疏桐没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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