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又冲进来一个人,是存惜。她本来是要看‘小别胜新婚’的感人场面,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好的两人打了起来,还说什么徐慕然,她嘴里‘哇靠’了一下,竟然是那个假货回来了,立马上前相帮,当然不忘将二傻那颗脑袋推一边去。
二傻鬼鬼祟祟的躲在门边,手里挖着勺子,一边吃一边看。
徐慕然见眼下的局势,于她很是不利,手握着匕首道:“少废话,你既已经识破,我已经无话可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怜的话,我不屑,你让我杀了我哥,这笔账,我早晚是要跟你算的。”
她见薛意浓袍子破损处,露出一块金灿灿的布料,刚才难道就是那东西挡住了自己的匕首?
思想天下,能宝刀不入的,也只有金蝉衣而已,不料薛意浓已经穿在身上,这昏君坏事做多了,怕死的很,所以穿在身上,以防不测。
她今日运气不好,让他不死在先,后又识破自己在后,这难道就是天意,连天都要帮这昏君么。她不信,她偏要这天也为她让路,举起匕首,就向薛意浓刺去,薛意浓一面注意她手里的匕首,一边注意她浑身破绽。
存惜在旁掠阵,几次jiāo手,打斗甚是激烈,连连踢破房间里的花瓶,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存惜吐吐舌头,这些东西都名贵的很,她赔不起,看来要一辈子做奴婢偿还了。
二傻窝在门槛旁,伸着小脑袋,用小勺子敲着碗,给两位加油。
徐慕然目光一扫,扫到了二傻。直奔了她去,小人家吓的把碗也扔了,勺子也扔了,想找她的武器,结果摔在地上,连连翻跟头,亏的她衣服穿得多,滚啊滚的。
徐慕然冷笑一声,投去手中匕首,道:“我赢你们不得,也叫那小东西给我抵命。”
薛意浓大惊道:“不要。”想要阻止徐慕然已经不能够,那匕首上加了内力,投掷出去,想来二傻不死也残,大半是要死。
薛意浓抢步跑出去,后悔不迭,要是孩子没了,徐疏桐非跟她拼命不可,等她回来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她。
她恼怒jiāo加,就快追上匕首,她与匕首不过几公分的距离。
匕首击在二傻胸前,只听得‘当’的一声响,掉地上了。
二傻吓得不敢出声,连眼泪也忘记淌了。
薛意浓见她没事,过去抱她,只见一个铜锣从二傻怀里掉出来,当当当的在地上滚了几下,上面有个很深的凹痕。
薛意浓又惊又喜,不断吻二傻的额头,“你没事,你没事,实在太好了,太好了。”她高兴的眼泪簌簌而下,连那面铜锣都受了她感激的目光。
徐慕然只感觉绝望,她的脖子前已横了一把剑,叹道:“天命如此吗?”凄然一笑,就往剑上靠去,抹了脖子,存惜吓了一跳,连点她的xué道,防止徐慕然使诈,却见她身体软了下来,抽剑一看,剑上都是血迹。她俯身下去,小心探她鼻息,却是死了,又怕她使诈,摸她脉搏,见心已不跳了,才喊人过来。
“把她抬出去。”走到薛意浓身边,向她请示,“皇上,这事……”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薛意浓惊魂未定,呆了一会儿才道:“依谋逆罪论处,斩首示众吧!”
她怀里的二傻这会儿还过魂来,哇哇的哭个不停,“娘,娘……”
“她不是你娘,她是坏人。”
可二傻还是哭娘,身上散发出一股尿骚味,她被吓尿了。刚才一把刀过来,她差点就死了,窝在薛意浓的肩膀上哭个不停。
“呜呜……”
☆、第144章 娘娘这萌卖的,太可爱咧
144
二傻被吓得哭个不停,眼泪糊了整张小脸。薛意浓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道:“没事了,没事了……”一边向屋里走去,存惜、落雁各自去翻了箱子,拿出衣服来。
接过薛意浓怀里的二傻,“皇上。”
“嗯。”薛意浓将二傻递给了存惜,嘱咐二傻,“不哭了之后,有豆浆喝。”她知二傻自来是个小吃货,每次用食物诱她,无不听话,只是这次却哭的稀里哗啦,对薛意浓的话也置之不理。
“存惜姑姑,呜呜,窝要娘,呜呜……”
存惜安慰她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她不是二公主的娘,我们娘娘可厉害了,十个人也打不倒的,那个是长得像娘娘的坏人,以后二公主可要提高警惕,睁大双眼,不要把坏人当成了娘娘。”
“乃胡说,她就是窝娘。”
“真不是,您忘记您小姨了?您小姨也长得跟您娘一样,还有渐离公主,跟您父皇也长的一样,可见是有长的一样的人。”
二傻好似在思考,顿了一下,继续哭起来。
存惜问她,“您又怎么了呢?”
“疼啊。”
“哪疼,奴婢给您揉揉。”
二傻指着肚子,刚才一白亮的东西向她飞过来,撞了她一下,之前被吓着了,没觉得,现在觉得疼的厉害。
存惜也怕她受伤,先要求换了衣服,二傻自是应允,只是那股qiáng烈的尿骚味,让她无法忽视,小脸涨得通红。她这样大,不能再把尿撒在身上,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薛意浓在旁,接过落雁递过来的外袍换了,衣服脱下来,刀戳的地方,那一块已经破了,里头的棉絮也飞出来。
薛意浓脱下外袍后,露出金灿灿的金蝉衣。落雁道:“幸好有这件衣服,不然这次……若非皇上有远见,洪福齐天……”
“哎,朕很惭愧。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朕只是今儿看见了,料想它既能挡刀挡剑,必然能挡风,当作背心穿穿,没你想的那么深远,哪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朕想,若不是巧合穿上了它,就算今儿不死,也得半残。”她戳的那里,也是生疼,想到徐慕然那一下,或许用尽平生气力,要将自己杀死,感觉身上起了颗颗疙瘩,不寒而栗了。
之前,心一直搁在打斗上。静下来一想,当真是千钧一发,若差那么一点点,今儿她的命是jiāo代了,那也没什么,万一二傻出了什么事……
薛意浓额头上一条冷汗流下来,“去喊林太医过来,快!”
落雁忙去了,而二傻也换好了gān净衣服,身上稍微清洗了一下,又成一个白面gān净的孩儿。
可再也没敢说一句多余的话,她一直看着薛意浓,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声音。
薛意浓笑笑。
落雁很快将林红莲领了进来,“皇上,林太医来了。”
林红莲进来大呼小叫一番,“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亲爱的皇上,您又有哪里不适了呢?”
“先看看二傻,她被刀子戳了一下,尽管没受外伤,朕怕她受了内伤。”
林红莲与二傻挤一挤眼睛,问道:“是二公主吗?”
二傻道:“是窝。”
“那来瞧瞧吧。”
她让二傻坐在凳子上,将手放在桌面上让她搭脉,二傻好奇的看着林红莲三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处,而且对林红莲的闭目养神很是奇异了一阵子。
林红莲搭脉的时候,还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二傻奇异的张大了嘴巴,又缓缓的闭上。诊了半天,才道:“换手。”
二傻被换了位置,伸出左手来,给她诊过。
林红莲道:“好,没事。现在看看肚子,二公主自己把衣服掀起来。”二傻两只手掀自己的衣服,林红莲用手轻轻的碰了几下,问道:“疼吗?”
“疼。”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用点药擦擦,过几天就好。”她又给二傻抹了清凉的药,在淤青处,二傻被挠到笑xué,痒痒的不行,咯咯的笑个不停。擦完药,她道:“好了,可以活泼乱跳,去玩吧。”
二傻当场答应,只是没走。又看林红莲依样画葫芦给薛意浓诊治,尽管没受伤,但还是伤的不轻,“外敷内服,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
看诊完了,林红莲留下来闲聊了会儿。都是一些小事,说太医院里如何如何,薛意浓忽然提了一句,“红莲,你跟那位小太医还没有成亲吗?朕的大礼都准备很久了,但还是没有机会送出去。”
“哦,真的?”林红莲眼睛亮一亮,又暗一暗,道:“多谢皇上关心,只怕微臣没有福分收您的礼了。”
“怎么回事,huáng了?”
“原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可是他家里嫌微臣不正经,一个女子出来行医,抛头露面的,到了我家之后,我父亲又不认我,自是没趣,后来就淡了……”林红莲低着头,后来又扬起头,“没事,皇上微臣真的没事,微臣以为只要懂得顺从,一切都会好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是水中花,镜中月,微臣看明白了,看淡了,才觉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微臣于爱qíng上,恐怕没有什么造化,但一个人也挺好的,也不要那么麻烦的在乎一个人,从此以后,微臣只要jīng研医术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微臣的嫁妆也买了药,捐给了那些需要医治的人,从此一身轻。”
薛意浓笑笑,“那也很好,朕本来还想把落雁介绍给你的,你觉得一个人好,那是再好没有。”
落雁刚想说皇上您别开玩笑成么?
哪知道前一刻林红莲还一副‘我已觉悟,看破红尘’,可一听说皇上给包办对象,那敢qíng好,立马jīng神抖擞,两只眼睛闪成电灯泡似的,道:“当真?”
落雁刚想说胡说八道,存惜却抢了话,“当什么真,落雁早就说过‘不嫁人’,是吧,落雁?”存惜给落雁使了个眼色。
落雁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被存惜这么一说,她多少有点不慡存惜。“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与你何gān?”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这关系可大了去了。”
“存惜姐姐,你这是对我有不满吗?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
“既叫我一声姐姐,你的事我说两句有什么要紧,我看你就是心神dàng漾假正经,落雁妹妹。”
落雁道:“你找架打。”
“打就打,谁怕谁,我就不相信了,凭你那点身手还想跟我斗,外面请。”
落雁手一摊,“请。”
两个人到外面,为了几句话不和,大打出手去了。林红莲追到门口,见她们那一副恨不得杀死对方的样儿,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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