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王楚衡传GL_魅邪【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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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取下发簪的一刻,我的确有杀她之意,虽知她设计我回到阁中是为我好,可我一向不许他人对我有二心,自私、贪婪、残bào、嗜血,这些事实小公主不知,尔容却是一一看在眼里,她曾说过纵使我不爱她,只要她爱我就好了,无需我的回应。
  尔容闻言微微垂下眼眸,道:“我知道。”
  她知道我要杀她,她知道我会就此事迁怒于她,她知道我心里没她……算了,在乎的人刺了我一剑,不在乎的人出卖我并不顾一切的将我带回来,我们,究竟谁错了?
  我松开她,轻轻合上眼,好烦,如果还能像过去那样没心没肺地过日子多好。
  沐浴后,我未多说什么只是很自然而然地抱着尔容睡去,我喜欢被人宠溺的感觉。
  “先帝给你的遗诏为何会有两份?”尔容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我问道,这样的事无论哪朝哪代都不会发生,这可是动摇国之根本之事!
  “沧澜阁眼线遍天下,看来这也是件很不好的事呢。”我犹自调侃着说道,当年杀了那么多人也顺理成章地收管了他们的家财,然,俗话说得好: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若想管理好这庞大的财产我不得不使用了这样的下下之策,另一个原因也是我实在无兴趣去打理这些琐事。
  尔容不再说话,是我多心了,不必看她的神qíng,我又解释道:“他是怕季安年岁太幼易听信小人谗言,于此,我便可持密诏废他而立……景安。”说到她的名字我不由的顿了顿,心中似是被人挖去一块。
  尔容将我抱在怀里轻轻说道:“小妖jīng乖,好好睡吧,别想了。”
  我笑,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她真的把我当成只兔子jīng、狐狸jīng什么的养了。
  闭上眼,我渐渐进入梦乡,眼前的事物隐约回到了那日——
  “衡儿,你得帮朕!”邵风华说道。
  “我为何要帮你?”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朕就算是死也不让他顾家得到些许好处。”
  “好办啊,你下道旨把你老婆和小妾都杀了便是。”
  邵风华微微垂目,道:“子莲她……罢了,你既不愿朕便也不qiáng求你了。”
  一句话让我想到了往日的恩爱之qíng,轻轻道:“还有多少日子?”
  “不会太久的。”
  我从窗口旁的椅子上下来,看向他道:“你要我如何帮你?”
  “杀了朕!”
  我倒吸一口冷气,接着,便是逃一般的离开。
  再后来,qíng景又突然变换到他突发重病那日。
  “这是你要的东西,三个时候后便会毙命。”我将了一个白玉的瓷瓶递给他,冷冷说道。
  “对不起。”他虽这般说却依旧将白玉瓶拿了去。
  “说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景安若是知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这便不是朕能管着的事了。”
  “邵风华,你狠!我斗不过你,这一辈子,我只败在你手上了。”
  许是重病在身的缘故,邵风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点,沉默些许,他道:“别忘了朕嘱咐你的那些事!”
  哼!我拂袖而去,邵风华,你为了不让顾家、我父亲还有邵从易有机可趁,竟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我再次看了眼这肃穆高贵的皇宫,帝王家,生在帝王家有何好处?
  几个时辰后,邵风华去了,临死前,他仍不放心的让我发下那般重誓,呵,我楚衡这一生何曾受制于人?如今却……
  这世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吗?
  
  翌日,阁中几位长老共同推举了苏长老来与我相谈,这样的谈话让我很不舒服,虽知自己此时的身份与囚犯无异却依旧不喜这样的感觉。
  “阁主可需三思啊。”苏长老语重心长地说道,说了这么许久我依旧没有丝毫表态,论谁也要沉不住气了。
  其实,我是想赌一赌,人生就像一场赌博,抓住自己手中的筹码便可以赌出最高的彩头。沧澜阁自创建以来没有哪任阁主有我这般“丰功伟绩”的,屠戮数千人,收下武林半壁江山至使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十年内无法回复生气。
  如此我不愿再担任阁主,倘若他们依阁中律法将我杀了,只怕武林又将不太平了,那一战,沧澜阁也不过是惨胜而已,怎能再经受一次冲击呢?
  我兀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以我如今的心态实在不适合再领导这样一个庞大的江湖门派,扪心自问我也非这般的人才,也许làng迹江湖直至时日到了再找个无人之处等死才是最适合我的。
  正想着,我恰好瞥见尔容死死扯着衣角的手,这样的动作如此熟悉,好像小公主也时常对yīn晴不定的我有这样纠结烦闷的心qíng吧。
  “呵,苏长老的话本座总算明白了,可本座从未说过要放弃这个阁主之位吧。”我淡淡说道,一句话只教苏长老先般的话全部白说了,不过却也是在场之人都愿意听的。
  一向严肃冷漠的苏长老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道:“阁主英明,沧澜阁上下自当为阁主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我心中戏谑地笑着,你们要都死了,我倒也省事,不过这次我的嘴巴比较老实,未将此话说出。
  待苏长老离去后,我将尔容拉过,笑道:“这下你可放心了。”
  尔容点点头,露出真心的笑容,想想我这一辈辜负的人还真是不少。
寻路(景安公主)
  邵从易之所以放我回去只因为给我服了毒药,具体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只道是到了时日便会发作,肠穿肚烂的死法我可不要,想想楚衡不在,他们就这般欺负我,我就觉得委屈。
  “公主,您这几日都去哪了?可把奴婢们急坏了。”侍婢在我身旁心急地说道,“连驸马也多日不见影踪。”
  楚衡,我的小妖jīng没了,我突然清醒过来,道:“驸马的师父病了,本宫陪他前去探望方才回来,驸马还需留在那守些日子。”我张口便是一嘴谎言,原来,想要骗人就是这般容易,以前我总是埋怨楚衡没几句实话。
  怎么办,我越来越想我的妖jīng了……
  不过接踵而来的还不止这样,麻烦的是如何应付季安那小子,他的jīng明我以前便已知晓,如今自己应付起来实是费力。
  “姑父的师父年岁高寿?所住何处?”季安听了我对自己消失这些时日的解释后问道。
  “如何?陛下难道要御驾去见他老人家吗?”我的话中带了莫名的火药味,心烦却又不得不应付这些人事,真不知楚衡原先是如何应对下来的。
  “朕也只是随便问问,姑姑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季安淡淡道,他也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一直在想着别的什么事。
  一时间我又稍稍平复了心境,道:“这些事就等驸马回来后再向陛下一一禀明吧。”
  “也好。”季安说道,“倘若姑姑有何消息也需告诉朕,朕毕竟是姑姑的亲侄子,有什么事也是自家人好解决些。”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我岂会不懂?
  
  深夜,我趴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突然,屏风外传来一阵轻咳,“楚衡?”我立时起身唤道。
  “公主!”是个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怎么也不会是楚衡的声音,我听错了。
  “何人?”既然不是楚衡那又会是谁?三更半夜出现在我屋中恐是歹人。
  “在下血刃,不知公主还有印象吗?”那人问道。
  “是你。”我说道。
  “公主身上的毒……”
  “哼,一丘之貉,不要你管。”
  血刃沉默些许,道:“公主,楚衡没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急忙问道。
  “只是,她已回到沧澜阁了。”他道。
  “沧澜阁?”我想了想,好耳熟的地方啊。
  “沧澜阁在哪?”我又问道。
  “天之涯,海之角。”他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道。
  “知道沧澜阁在哪的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死也不会说,还有一种人是死了不会说。”他道。
  我心中不屑,哪有这样的地方嘛,血刃却已无声离去,什么嘛,说得这般不明不白就走了,这时,屋外传来侍婢的声音,道:“殿下。”
  “何事?”我问道。
  “禀殿下,方小姐来了。”
  方小姐,方念之?我突然想到或许她能帮我。
  
  眉黛轻蹙,眼含愁色,我心中不悦,坏妖jīng,惹了这么多qíng债,面上却是淡淡笑道:“方小姐这么晚了来找本宫何事?”
  方念之未笑,只轻轻问道:“楚衡呢?”一声轻叹似的询问倒叫我汗颜了,她们都把楚衡当宝贝似的护着,唯独我……
  “她回她师父那了。”我继续撒谎道。
  “是吗?”方念之显然不信我的话,“为何有人告诉小女,楚衡受伤了?”
  “怎么会?”我立即撒谎道,“谁说的?”
  方念之看着我,我有些心虚地和她对视着。
  “如此,叨扰公主了,小女告退。”方念之不愿再与我多言。
  咦?这么快就要走,不行,我还有事让她办呢?
  “等等。”我急忙说道,“你可有什么办法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公主你……”
  我撇撇嘴,道:“好吧,我刺了楚衡一剑,她现在生死未卜,我要去找她。”
  方念之再次蹙眉,唉,这么美的人儿如今愁锁眉间实在不好,可我不是那只臭妖jīng,编不出什么话儿哄她开心。
  不知何时开始,我变得有点像妖jīng了,会撒谎,会应付人,会多看两眼漂亮的女子,还有点……嗯,不过我向上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对谁动过不好的心思,我只要妖jīng一个就好了,所以我现在要去找她,无论什么原因,我总要问清楚再说。
  “公主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恐怕有些难。”方念之说道,她倒不若其他女子那般啰嗦非得问上个来龙去脉。
  “如何?”我问。
  “天听、平陵王的眼线都在府中,只怕……”方念之颇为为难地说道。
  “如此说来连你也没办法了?”我问。
  “办法倒有一个,公主不妨一试。”方念之说道。
  “什么?”
  “楚衡一向做事周全,想来她必定在公主身边留了什么人照应着,公主找他即可。”方念之说道。
  “留了人在我身边?谁?我怎么不知道?”
  “她留下这个人,自是要保公主平安的。”方念之说道。
  “换而言之,倘若没有这个人,她便……”如果没有,便是妖jīng对我死心了,我心下一凉。
  “结果如何就看公主的了。”方念之说道。
  “等等。”我叫住她道,“你不是喜欢……”
  “缘分由天定,qiáng求不得。”方念之摇摇头道。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想我一定要把妖jīng给找出来不可!
  
  想了许久,怀疑了身边所有人却是一无所获,谁看起来都像可谁又都不像,我开始失望,也许妖jīng真的不要我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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