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皇上没早点告诉我!”楚云熙苦笑说道,笑中凄冷至极。
“是啊,可惜了,朕以为一个楚家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少了人帮朕寻丹药材料而已,可是后来你突然冒出来了,扰乱了朕的计划,秦家与太子,李家和那叛贼,朕本打算让他们能斗个生死出来,这二个女人却突然围着你转,反而不再明斗了。楚云熙,好本事!”皇上说到这,轻蔑的一笑,不知是在笑楚云熙还是长公主和华夫人。
“皇上是怎么威胁的萧逸臣?”楚云熙问道,心中另是一番思索,湖州楚家楚复是皇上的人,而六州的雍、嘉、靖三州是华夫人一派,那么幽、靖二州便是长公主一党了。长公主借刀杀人,手段惊天。那么长公主琼林宴上救她做什么?难道仅是为了不打乱计划?原来隐的最深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她身边的长公主,她一直不愿意去猜测的枕边人!
皇上看楚云熙脸色难看,扬起抹似怜悯似讽刺的笑,又接着说道:“自已的命和家族名声重要,还是你这并不熟悉的表弟重要?朕本想让萧逸臣下毒能让你慢慢的死,死的痛苦又不让人察觉,最好能让朕的女儿感受感受,看着她的至亲都离她而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她一个女子也敢来蚕食朕的江山一般。可你后来把六州搅的一团乱,朕只好让朕的好女儿来出手了,朕诸儿女之中,只有她手段最像朕,可是,女儿胳膊肘都是外拐的。她怕朕告诉你真相,竟暗违朕命,还勾结秦家小儿yù与朕相抗,朕还以为你有点男子气概,回京后会和秦家对上,来个二败俱伤,结果你被朕那皇妹看中了,四人竟然能相安无事,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楚云熙,你以为你很聪明?不过只是个卒子而已,而如今你是个弃子,朕的好女儿连叛逃也没带上你。”
楚云熙看着皇上,也勾唇笑了起来,轻轻的吐出了二字:“谢谢!”说完乘皇上愣神之时,忽然一个手中一扬,一阵刺鼻白雾升起,中间夹杂着二枚银针直冲皇上而去,而她并没有乘乱就地滚出了包围圈,反而直朝皇上冲了过去,以万夫莫挡不惧生死之势夺了那挡路的刀,也不管划伤的手臂,刀直接就贴到了皇上脖子动脉上,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别动!”楚云熙低喝,刀更近了二分,把皇上惊怒出口的‘废物’的‘物’都给吓了回去。
“放下刀!退后!”楚云熙一扬眉,眼神冰冷如刀,看着那剩下的五人。
那五人俱对视一眼,看着被刀架着脖子的皇上,都变了脸色,慢慢放下手中的刀。楚云熙盯着那五人刀离手,刚后退几步,她便双针并扎,没入了皇上的颈部后,就朝五人冲了上去,一阵刀光舞过,那几人几声惨叫,地上就多了几具尸体。
楚云熙紧握着滴血的刀,手臂上黑血流淌,快速失血让她一下坐到了地上,身上衣衫染红,空气中血腥刺鼻。她愣愣的看着玉石地上的尸体,鲜血还在流淌,染红了地板。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四周寂静一片,突然就想起萧逸臣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慌乱无措的坐着,便突然以刀撑地呕吐了起来,呕出大口的鲜血,鲜红夺目,她忍着泪,想着长公主这次会不会又突然出现,看到如今的她后,再把她关进那黑暗狭窄的石室之中。不过现在,她真的希望长公主能出现在自已面前。
☆、第53章 噩耗频传
皇上连句遗言都没来及留便死了,楚云熙看着空旷大殿,给自已止血包扎,也许是那太极丹毒xing太霸道,这刀淬的毒没它厉害,所以只是失血过多,她头晕眼花却仍要去想现在该怎么办?虽然有把握能够安然逃走,但楚云熙是压根没想过要逃!行宫内诸皇子尚小,难以驾驭服众,有点本事的王爷将军都被皇上派出去了,而太子长公主正在危及关头,皇上驾崩消息现在传出去,还不知有多少人起多少心思,这南方又会乱成什么样!她要想出个办法来控制当下局势才行!可她现在势微力薄,还拖着病弱之躯,要怎么做才能迅速派兵去救人?又要用什么方法掩盖皇上驾崩的消息?
楚云熙并没思忖多久,就开始了行动,她以易容术将二人面容对换,将一地的血以衣服擦拭gān净,然后混着六具尸体全藏在那密室之中,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从京城带出的无数金银珠宝,上了封条的木箱叠了二层,摆满了不大的密室,而且密室之中竟找出道圣旨,楚云熙展开看完,冷冷的就笑了起来,太子皇甫承乾和武王皇甫泽斗来斗去,最后一个死了,一个还要被贬为庶人,而皇位传位于最小的皇七子皇甫涵。
一想到才二岁的皇七子,而顾命大臣就是年迈的秦丞相,楚云熙心里就啧啧称奇,这皇帝也不知怎么想的,一面想打压秦家,一面又重用秦家,如今qíng况混乱,不立长子立幼主,不过以他身体若好好保养还能再拖二三年,也许等不到传位之时,华夫人大军就过来把他给灭了。
楚云熙猜不到这帝王心思,也不再多想,仔细关好密室,就返身出来。顶着皇上的面貌,龙袍加身脸色僵硬的楚云熙站在chuáng边,看着chuáng上已失去体温的尸体,冷笑二声,把他移到地上,找出件与自已进殿时相似的青衫便服给其换上,又摆出低头跪姿跪在一旁。殿内寂静,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一切又回到了原样。
楚云熙写了道圣旨,又盖上玉玺,圣旨上是迅速抽调戍边军前去援救太子,楚云熙不知听到皇上一番话后,心中是什么滋味,但她不想长公主就这样死了,她是真心希望现在出兵援救还来的急。圣旨写好又亲笔一封密信,盖上私章,是给武王皇甫泽的,让其火速带兵回京。
一切准备完后,楚云熙一身金huáng衣袍,躺在chuáng上,又放下二层罗帐,才分批召进殿外诸人。qíng势所bī,有些事是不得不为,又是一番手段,血腥杀伐恩威并施过后,静心殿内发生的所有事qíng被掩盖,皇上贴身之人无论知qíng与否,皆被杀被囚或被封口。禁军和御林军统领也领旨互换其职,楚云熙甚至将手下亲兵派遣出去监视秦家及附庸秦丞相的一党官吏,以防万一。
因为顶着的是皇上的身份名义,所以楚云熙是毫无顾忌,在确定更换完身边之人并确保自身安全后,便是对外的官员甚至皇亲严密监控,不让任何消息外泄出去。因行宫兵力薄弱,便又以密室中的金银招兵买马,广纳贤良。楚云熙偷梁换柱,假冒皇上,呆在静心殿数日,遥控兵将官吏,稳定控制局势。
可是焦心的等了整整九天,等回来的人却是李墨,而武王皇甫泽到现在还没传回消息,而楚云熙已令抽派出去的几万兵将把沿途到行宫的每城每镇每村都搜了遍,却没任何好消息传回。
先皇甫泽而回的李墨在行宫的静心殿见到楚云熙,一番打量后就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臣李墨见过皇上。”李墨边说边呵呵的笑,眼睛看着楚云熙,也不行礼,一身铠甲未脱,风尘仆仆的就进来了。
“大将军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大军到后,勇猛无敌,已击溃叛军?那太子和长公主可都回了?”楚云熙坐在chuáng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墨问。
李墨一愣,仔细察颜观色一番,才神qíng谨慎的说:“禀皇上,臣晚去了一步,太子战败,为国捐躯,臣已带回尸身,但长公主失踪,下落不明,臣才亲自回来请罪,也希望能戴罪立功,帮皇上解决麻烦。”话说完,眼睛还看了看旁一直保持跪姿的那具尸体,瞥到那露在外的颈上尸斑,眼中幽光一闪。
楚云熙看着李墨不说话,眼睛扫了眼外殿几个躬身候命的宦官,一挥手便让人都退了出去。殿下又空旷下来,只剩下他们二人,外加一具尸体,楚云熙开口问道:“帮我?我如何信你是真心帮我?”
李墨听此话,自信一笑,语气轻缓却透着股狠厉说道:“湖州楚家血案我已帮你查的水落石出,秦家秦丞相就是背后主使,行凶原因是因为楚大人升迁湖州节度使一事乃是皇上下旨钦点,并非是通过朝中官员举荐,而且皇上对楚大人是看重有加,心眼狭隘的秦丞相因此派出杀手要致楚大人于死地,才导致了这场惨剧发生。我会立刻派人去捉拿凶手,抄了秦家,收押全族,拷问出帮凶同谋来,将真相公诸于众,还楚家一个公道。云熙,你看如何?”
楚云熙听了嘴角抽搐,也不答话,反而仔细观看李墨,看他一身肃杀铠甲,剑眉虽英气入鬓,可惜眉间狭窄,而且鹰鼻眼斜,按面相上所说,正是心胸狭隘,心思深沉,心术不正的jian辈小人。楚云熙突然想到了‘鹰视láng顾’这个词,心里竟乐了起来。这李墨从建文七年之前便谋划的他,如今出手惊人,确实如鹰一样冷酷犀利,转身间像láng一样狡诈凶狠。
至于李墨是怎么这么快知道了楚云熙的身份的?楚云熙也没多惊讶,也没想过自已的易容术是否会骗过邪医的徒弟,但无相这个名字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楚云熙也猜不出他医术的深浅来。虽对他一直心存戒备,但如今他赶在武王之前回来,楚云熙若一旦与他撕破脸,于已不利。以李墨的谨慎来看,行宫之中必是没处理gān净,还有他的安cha或收卖的人在,让他得了确切消息,他才会违抗命令连夜兼程带兵回来。还有太子战死,长公主失踪的消息,早已迅速传播了出来,在李墨亲自回京请罪前,楚云熙便已得了消息,早派人去四处暗寻了,而当下最要紧的是皇甫泽是否能平安的领兵回来。如今太子没了,一直依附于太子的秦家必会再找个皇子来依附,而这皇子不会是皇甫泽,所以楚云熙确实是要对秦家下手的,只是楚云熙心里防着李墨除去秦家后拥兵自立,心中不免权衡,想让李墨和秦丞相先争斗上,再把皇甫泽推上皇位,而那道皇上的圣旨楚云熙是不会拿出来的。
楚云熙看着李墨缓缓说道:“秦丞相百官之首,树大根深,虽做了糊涂事,但处理要慎重,先将他关入大牢,不要牵连其家人。”
没想到李墨听了楚云熙的话竟哈哈大笑者问:“你不想乘机弄死秦珏?”
“我为何要杀他,而且李墨你好像和他之间也没仇吧?秦珏虽是富贵公子,但既非纨绔,也没做什么恶事,而且为官时颇有才gān,为百姓做过几件好事,除开对长公主之事,算是可用之材。”楚云熙不笑,淡淡说道。
“可惜他生不逢时,还自不量力,早前因嫉恨起了杀你之心,此人留不得!云熙你还犹豫什么?我以前也没看出你有这仁慈之心啊?”李墨笑着摇头叹息,看着楚云熙的眼神却带着丝玩味。
楚云熙神qíng有些讪讪,她自认自已还真不是什么仁善之辈,这些话真真假假不过说词,就是不想李墨去夺了秦家势力,到时无人压制于他,可是现在已被李墨看出来了,他们俩个之间要么结成盟要么就成仇。
但很明显的是,李墨没动怒,反而看着楚云熙,神qíng很认真的说:“云熙,算起来,我认识你是最久的,每次帮你的也是我,何时害过你?”说完,看楚云熙似想起了以前,便又说:“乱世之时,有兵就能称王,那秦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还留着做什么,杀了早安心,我保证将这事处理gān净利索,以后有什么事qíng我来担,而且如今所有事qíng也都是你说了算,你怕什么?就算你不戴着这张皮,也想学那华夫人,那我李墨也是第一个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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