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牺还在跟科大小学妹腻歪,你侬我侬,好不深qíng。
我脑子里一片浆糊,湿湿嗒嗒说不出的难受,还有些头痛。
我想,吃完就走吧。
不,现在就走吧。
我起身洗碗,把筷子放进壁橱。
“祁牺,有件事,虽然我管不着,但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祁牺放下手机走到我面前,低下头看我,“什么事?”
我长舒一口气,“祁牺,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都好,喜欢频繁地换对象也行,因为你有选择喜欢的对象的权力。但以后不要再同时招惹几个人了,挺伤人的,你自己也累。”
见她没答话,我也不多说,准备走人,“那么,再……”
“我有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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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我脑子里貌似有什么炸了。
她刚才说什么?
“我有未婚妻,我跟她从小就认识,二十一岁订婚,已经七年了。”说着,祁牺走进书房。
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中华元素与服装设计》,递到我跟前。
我一脸茫然地接过书,用手摸过封面上一个个凹陷的字迹。
中华元素与服装设计。
作者,燕思南。
☆意外
祁牺,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摩挲书面,牛皮纸磨出细细的毛屑。
“所以你更要自爱。别让爱你的人伤心,也别让自己伤心。”我把书还给她。
我顿了顿,“照顾好自己,我们别再见了。拜拜。”
“乔仙予——”
下一秒,她追了出来,大声叫我的名字。
我快步走进电梯,摁了按钮,电梯开始下降。
我靠在墙上,有些脱力,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qíng。
难过?伤心?
可能吧。
电梯舱顶灯光很亮,晃得我眼睛疼。
我想起祁牺中午在菜馆教训魏玲时凶狠的样子。
那个时候祁牺在燃烧,带着我一起燃烧。
从来没有人给我过这种感觉。
在所有人都追求安稳平淡的生活里,稍微有一点出格或怪异的想法都会被立马压迫。
他们说,要把不安分、错误的念头扼杀在萌芽。少数服从多数,这是命。
或许她做得不对,bào力,粗俗,可那样又有什么关系,魏玲对她做的事也没有礼貌到哪里去,不是吗?
她敢反抗,会毫不犹豫地实践心中的想法,不论是温柔的还是凶狠的。
这一切都令我着迷。
祁牺身上散发的气息是充满诱惑的化学分子,刺激我的大脑皮层,怂恿我装着胆子去探寻、去接近,甚至让我觉得越危险越刺激。
我闭上眼睛,眼皮却挡不住所有的光。
隔着一层ròu皮我看见一片暗暗的橙huáng色,说不出的yīn郁。
我拿出手机,把祁牺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这样做有点自作多qíng。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从此两清,没必要再联系。
可我害怕她再来找我,哪怕只是出现跟她有关系的文字、符号和数据。
我想我爷爷了,一个牛鼻子道士。
爷爷,您说,我是不是要回道馆跟祖师爷上香,再讨几个huáng符辟邪呢?
最近总是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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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宿舍背后有条河,雨水滴滴答答落进河里。
我躺在chuáng上听小雨小河jiāo响曲,想象自己是条鱼,想去哪里就游去哪里。
天越来越冷,我缩在被窝里,紧紧抱住自己。
我开始想念某个柔软的怀抱,温暖又可靠。
我听见别人明目张胆地对她说,想要她抱,我却不能。
我也想要她的拥抱,暗自贪恋着那份温度、那份安心。
她说我很香,我很恐惧也很欣喜,因为每一次靠近,我都能闻到来自她身上的一种特别的味道。
那是只属于她的气味,很好闻很好闻,让我着迷。
我的鼻子很灵,味道是我致命的弱点。
每次被她抱在怀里,被她的气味包围,我会就像打了激素一样敏感、兴奋。想被她的体温融化,想被她的手指触碰,想被她的嘴唇亲吻,想要得到更多。
我想起我们走在小巷里,天上白云飘得很慢,祁牺眼神很平静,静得我害怕连白云都会落进去。
她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她说:你喜欢过男人吗?
没有。
她说:喜欢过女人吗?
我想喜欢你,算吗?
祁牺,我好冷,真的好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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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雪芜。”
“老板?”
她那边声音有点杂,我提大音量,“雪芜!”
“嗯,在呢,老板有事?”
“明天开始我不去店里上班了,你贴招工启事叫个兼职工吧。”
她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兼职工待遇怎么说?”
“给人每月八百吧,就最忙的时候来就行,你教教人家磨咖啡调饮料。”
“好,知道了。”
“嗯。”
“老板。”她忽然叫我,“你以后还来店里上班吗?”
“不会每天去了,偶尔看看。”
“好的。”
“那我先挂了,你忙。”
我看了下chuáng头柜上的日历,快霜降了。
风chuī得越来越冷,图书馆后的银杏越来越huáng。
正准备按下挂机键,扩音器里又传来肖雪芜清冷的叫声,“仙予。”
一直以来她都是叫我老板,从来没叫过我名字。
我的心满了半拍,“啊?”
她说,“仙湖公园养了几只天鹅。周末有时间吗,一起去看看。”
是了,前天A城日报就报道了:仙湖公园购入数只天鹅饲养在神仙湖,吸引游客去参观,参观人数极其可观。
我忽然想起十几岁的时候,我还在念高中。
我爷爷在一个公园摆摊算命,我就跟他一起在旁边胡闹,还帮人看手相。
“好啊,你请客。”我笑。
“可以,你想吃什么,广式茶点?”她问。
我看不见她,但我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弯着眼睛,微抿嘴唇,嘴角一点黑痣轻轻跳动。
“好,周日仙湖公园正门见。”
“嗯,我等你。”
呼——
挂了电话,我趴在chuáng上,翻过去翻过来,想滚个圈,奈何宿舍chuáng太小,一滚就掉地上了。
chuáng太小了。
宿舍也太小了。
我起chuáng坐到书桌前,拿出笔记本和中xing笔开始认真思考以后的路。
我不能再住在学校里了。
以前是因为咖啡馆在学校里,我住学校方便照顾生意,生活也很便利。
但我不能局限于此,这几年赚的钱足够我在市区找一个店面再开一家咖啡馆,市区店租各方面成本都要高些,可收入也会增加,很早以前我就考虑过进市区开店的事,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了。
现在我必须搬出去,科大的生意先jiāo给肖雪芜。
从今天开始我要去打听市区商业区步行街的门市,有合适的就看看。
还得再想想营销方案,经营路线。
装修,购置设备,聘请员工,又是一大笔钱,要先把预算清出来,做一个评估,算算最大成本和合理成本…… ……
祁牺知道我在科大,我的在科大上班,只要我留在科大,就有还有肯能遇见她。
我不能遇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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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小乔啊,我进来了?”
张大妈?
大清早的gān什么呢这是,我还穿着睡衣呢……
“在呢在呢,怎么了?”
我边套风衣边穿拖鞋,跌跌撞撞地去开门。
“小乔啊,你表姐挨个宿舍问着找你,你说你这孩子,表姐要来也不跟人家说个详细地址,让人好找啊。”
我傻愣愣地看着祁牺眯着眼笑嘻嘻地摘下墨镜,目瞪口呆。
“没事阿姨,这不是找着了吗。”
“张阿姨,她不是我表姐,她——”
祁牺一把捂住我的嘴,冲张阿姨微微一笑,“阿姨,她还生我气,闹着玩呢。”
张大妈以为我们真是姐妹,只当我们闹着玩,唠两句家常就走了。
我肺都快气炸了。
真是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张大妈,这回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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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祁牺抱在怀里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完蛋了。
我比谁都清楚,祁牺是一个耍流氓自己却浑然不觉的人渣。
在她的意识里,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事,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只要她想就能任意妄为。
我突然觉得很委屈,我不想呆在这个不知拥抱过多少人的怀抱里一个人纠结。
更何况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她还有一个未婚妻坐在未知的渡口,等候一下艘载她回家的船。
“我说过,我们两清了。”我想这是我这辈子能用的最冷的声线,这之前我从不知道我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抱我抱得更紧,就像小孩抱着毛绒玩具。
我觉得很好笑,没人抢她的东西,更何况,这里本就没有她的东西。
湿热的鼻息不停打在我的后颈,Su|痒的麻痹感钻进毛孔顺着血管流进我每一寸肌肤的末梢神经。
她说话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我想你。”
我觉得我绷不住了。
我的手指,每一根都在战栗,收紧,张开,又收紧。
我求求你别再开玩笑了。
我玩不起,祁牺。
“祁牺,”我哀哀闭上眼睛,耳朵去听窗外小河水流的哗啦声,“我说过,我们两清了。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是别找我。我要工作,要挣钱,要生活。我收回昨晚说过的话,只要你喜欢,爱同时玩几个女人就玩几个。你还有未婚妻,你说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她需要你照顾,也需要照顾你。
“祁牺,我不想再见你,不想和你有任何联系。”
祁牺,我求求你,快走吧,我快坚持不住了。
她不知道我有多想转身抱住她,告诉她我也很想她。
可是,她玩了那么多女人,我连被她玩都算不上。
我们只算“遇见”。
我想的事和她做的事都太不正常。
该死的,我怎么就这么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蠢蠢yù动。
“小仙女,对不起。”她始终不肯放开我,“你听我说,我想这两天你看到的关于我的一切让你产生了误会。我不是玩女人,更不是什么滥qíng的人。我更更不是想玩你,我就是想你,想见你,想跟你说说话。”
我的心脏都要蹦跶停了,“祁牺,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咱先放开手好吗?”
“我不,一放开你就跑了。”
她还真了解我。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九和 腹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