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觉得无能为力,不论我做什么都逃不出去。
我的理智叫我这样做,可我真正做出的事qíng却和我的想法背道而驰。
因此,就算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就算只能被她玩玩而且很快就会被丢掉,就算她有个正牌未婚妻在家里等着她……
我还是…… ……
“我不跑,你继续说。”我放软身子往后靠在她身上,拍拍她小臂,她急忙抓住我的手牢牢握在手心。
她说:“我还想吃你做的饭。”
噗……
上一刻我还能哭出泪来,这一刻我都能笑出泪来了。
祁牺呀祁牺,你可真能破坏气氛,我算服你了。
我转过身抱住她脖子,呲牙对她笑,“饿不,我给你煮面条。”
“我不放开,你会跑的。”她撅嘴。
“我说真的,我不跑,我给你煮面条吃。”
“不放。”
她耍赖皮地靠在我身上,说什么就是不放手。
抱着就不放,这孩子是缺爱吧。
别说,还真没准。
谁提起家人不是暖烘烘的呢,哪怕跟家关系再不好的叛逆期混小子也能骂骂咧咧埋怨上两句。
可我跟祁牺说全家福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在意,没有喜悦,也没有难过,很平淡,当它完全不存在一样。
她都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在她家没有见过她的家人,也没听她提起过?她和她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魏玲说的祁家、少主、国王又是什么意思?
祁牺,你身上有什么故事,让你变得这么帅,这么拽,这么可爱?
我好想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把她的手挪到我腰上箍紧,“你抱好,跟我走,我煮面条吃,你不饿我还饿呢。”
她立马来劲儿了,“我也饿。”
我笑着抽挂面,打开小电奶锅烧水,“祁牺,你说我跟你认识才几天,中午你说饿,我请你吃盖饭。晚上你还饿,我亲自给你做饭。早上你居然也饿,我又给你下面条。我是你保姆?”
她从我手里挑了根面条嘎嘣嘎嘣咬,“我请你当我保姆,你给我做饭,每月五千块,怎么样?”
“我还要上班。”我说。
她愣了一下,问,“你不上课?”
我呵一声,“姐姐都毕业三年了,自主创业小有成就了好吗?”
祁牺有点没回过神,“你不是科大学生?”
咋,还嫌弃我不够嫩?
“以前是,早毕业了。”
“看不出来啊,没一点社会人士的样子。”
“就你有。”
“我有社会人士的样子?”
“嗯,还是道上混的那种。”
祁牺嚼完一根面条,砸吧嘴,“勉qiáng算吧。和你一样,以前是,早毕业了。”
“啊?”我转身。“你说真的?”
“嗯。”她松开我拍掉手上的面灰,漆黑的头发长长的,扫过我脸颊和脖子,怪挠人的,“被篡位了,不然,封你做御膳房总厨。”
“祁牺,那个魏玲说的,你是什么少主…… ……”我盖上小锅盖,斟酌很久还是压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真的?”
祁牺问我要皮筋,我是披肩短发,还烫了梨花,平时很少用发圈。
找了一会给她弄了根花里胡哨的头花,她边扎头发边笑我审美You|齿,我心里不由又憋起一团火。
“真的。”她扎好头发打了个哈欠,躺在我chuáng对面的chuáng上,T恤向上拉,露出一截晒得有些黑的腰。
那腰不似普通美女那般纤细,ròu结实得紧,仔细看竟然还能发现浅浅的肌ròu块纹理。
我注意到她靠近牛仔裤边缘的地方有一道棕色的疤露出半个头,估计有些年头了。
“为了挽回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的背景。”她说。
“等等。”我连忙打断她,“少主咱们还是先吃了早饭再说吧。”
☆废弃王座
我把拟定好的选址方案拿给祁牺看。
祁牺展开一旁的地图,用红笔把我选的地方在地图上圈出来,又用蓝笔把附近的街道勾了一遍,接着在白页本上画了一个立体剖面图。
大致画的是一个三层结构的船型物体,最上面很窄小,涂成红色,中间体积略大,涂成蓝色,最下面最大,没有上色。
“如果你选这条街,那么店租会比城东那条每月高出八百。”
“你这么确定?”
她勾勾嘴角,在本子上默写出一个表,都是XX街,XX组,运转费XX元,平均摊派XX元。
“这是兴福街,A市五林区,五林工商分局负责,正局殷时,副局卢晓明。这块在兴福昀旗商业中心,两年前被兴达集团收购,目前正在开发以娱乐为主题的活动广场。从兴福十四号,到这里,三百五十六号,全部分在Ox Pub名下,简单来说就是收看管费,嗯,你们叫的保护费。每年八千五,价格还挺划算。”
“八千五?”
“八位数,别算了。”
“八千五,兴达财务负责一部分,不是从资本家利润里扣,而是从职员工资。接下来一部分,就是它产业下的税收政策,把兴达看成一个商业帝国,那么你们这些租店的就是它的子民上供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你实际基本月租一月九千,加上八百,九千八,凑个整数,一万,再加点其他的,一万两三千,中心商业区的店租就是这么来的。”
我默默算了一下我的小金库……好吧,在这地方开业我都赶上倒贴钱了。
“再说Ox Pub,老板是马军,整个兴福街区全归他管,往前点是星舰俱乐部,后面是普新茶馆,这两个都是管区的,三家一起控制兴福,头子就是马军。马军是禇褐组的老三,背后靠山是个姓huáng的胖子。”
祁牺把笔往图上红色的小方块一戳,说:“你就在这。”又戳蓝色的长方体,“马军在这。”接着是最下面没涂色的梯形,“huáng胖子在这。”
屁大点事被她说得那么复杂,不就是叫我别在那开店么,“那你在哪?”
她扯过本子趴桌上在那三个区域之外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里面填个笑脸,“我在这。”
“拉倒吧,我信你?”
“你别不信。你看,我又不做生意,跟商圈不着边,当然在外面。”
我觉得她说的在理,分析一下,那是现在的状态,那以前呢,不是就只有她一个人会咬文嚼字。
“我信,那以前呢?你被篡位之前呢?”
篡位这词儿都用上了,这女人以前是坐在什么位置上,gān什么勾当的?难不成真是皇帝级别的待遇?
祁牺挪动椅子骑在上边两手扶着椅背晃dàng,“王啊,你说在哪。”
我在那一大坨三个几何体堆积的怪物下面画了一个倒三角,在尖角处画一个大大的王冠,歪过头用眼神去薅她,“陛下你看这里合适不?”
我本是打趣,不料祁牺却脸色一沉,低声道,“别这么叫我,很讽刺。”
我心下一抖,糟糕,说错话了。
“对不起,我……”
“现在很多人碰上我还是会叫我陛下,不过你知道这声陛下对应的位置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怕再说错什么话。
祁牺拿笔在我画的王冠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废弃王座。”
我咬咬下嘴唇,喉咙有些gān涩,胃酸翻涌,折腾起刚才吞下去的面条。
“他们大概是觉得王座还是王座,废弃的也算是个王,经得起一声陛下。”她支着手肘抚弄着口鼻和下巴,眼里有我看不懂的轻蔑和嘲讽。
仿佛真她就真如她在纸上画的那样跟那三个区域毫无关系:你看,我都不在里边了,当然没关系啊!
我大脑神经又开始兴奋了,思维飞速运转,立马脑补了一个烂俗老套的王座角逐争夺史。
祁家,也就是祁牺他们一家子是某个地下王国的老大,管着A城这一片的各项事务。
可是后来,本以为是忠臣的跟班里除了内鬼,和外敌联合起来对付祁家。
祁家一直被蒙在鼓里,被内鬼和外敌骗得团团转,表面上和以前威风,是当地的龙头老大,可实际上早已像被白蚁蛀空的堤坝,只需一点洪cháo便轰然倒塌,万劫不复。
再后来嘛,自然而然的,祁家就垮台了,祁牺被废。
“为什么你家要让你来管这摊子破事呢,打打杀杀的,不都是男人的事?你家忍心看着你一个女孩子受罪?”我问。
祁牺顿了顿,原本无所谓的表qíng有些塌陷。
她想了会,估计在回忆什么,说,“我家做事不分男女,只讲实力,谁来管事不看关系和名分,只要你够qiáng,就能上。”
“那正好,你下来了就别去管那些糟心事了,又苦又累还很危险,让别人去做就行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眯起眼,脸上立马只剩下两条细长的线。
“哎,”我伸手拉扯她脑袋上的头花,“你眼睛好小啊,眯起来只剩fèng了。”
“眼小好聚光。”她勾勾嘴角。
“真的?”我问。
“胸小省布料。”
“……”她刚才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嫌我胸小?哼,就她胸大。
我的目光偷偷摸摸往身上瞄,下巴,脖子,锁骨,最后是……胸。
嗯,很深的一条沟,那啥,确定泡沫不是加厚的?
T恤前鼓出那么大两坨,圆鼓鼓的,运动的时候不会到处摇,很不方便吗?
听说胸太大会很重,人身体跟着向前倾,长此以久脊椎会变形,对身体不好啊。
“喂,”她踢我小腿,“看啥呢?”
看你啊白痴,管得着吗你。
我用力拍她的背,“你起来,给我选块好地。”
“中午请我吃饭。”
她讨价还价。
“行行行,以后你饭我都包了,只要你给我挑个好地盘。”
这敢qíng好。
祁牺对这些门道熟悉,她对那些街道知根知底,找的门市店租划算而且安全,省的去考虑保护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看着祁牺老老实实比着地图,和我列的选址表格仔仔细细圈点着,时而指着她写的数据敲敲桌子,时而翻开手机哗啦哗啦找什么东西,活像备战高考的高三考生。
这样看着她,我心里特别踏实。
就这样吧,挺好的。我对自己说。
说说话,打打闹闹,要是能帮上忙更不错,给她做做饭,偶尔借她抱抱,耍耍流氓,只要不过分就好。
宿舍楼道里有学生jīng神的吵闹声,热热闹闹的,以前每天都听着,可没有一次有今天这么音儿大,声波都带刺儿似的往太阳xué上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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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没有告诉我全部的真话。
尽管我明白她没有义务跟我坦白什么,但对她的隐瞒我还是有点生气。
你看,她清楚以我俩的背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我都跟她说了要撇清楚关系,她还赖着我不走,这叫个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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