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文忆目光瞥到那条死蛇,文成不自己觉的往文忆靠了靠:“阿忆啊,多亏你来了。你不知道,整整一晚上,我都在跟这条蛇搏斗。”
月色当头,直直照进dòng里,文忆的眼神远远好于一般人。多瞄一眼:此蛇盘径不足一根筷子,头部呈椭圆形,尾部细长,体表黑绿,密被菱形鳞片。如果记得不错,不就是山里最常见的乌风蛇嘛,无毒游蛇。看体型,还是条未成年的蛇。
“搏斗?”文忆哭笑不得,摇摇头,没见识真是要不得。看看文成衣衫凌~乱、“面目全非”的样子,的的确确是遭了一场罪。
环境恶劣,少了那旖旎的氛围。文忆的理智又回来了,暗暗决意:阿成身子弱,最好快些出坑。寻文成最着急的时候,脚尖轻点,拔地而起,身轻如燕的感觉文忆记忆犹新。
若猜测不错,自己应身怀轻功。可刚才是qíng急之下使出来的,这时候如何发挥,她是毫无头绪。空有宝山,却不知如何挖掘。
脑子没有回忆,但身体还有记忆,文忆尝试着提一口气,用力上跳,身形拔起,脚尖往四周璧上点去。把握很大嘛,文忆的嘴角不禁轻轻勾起,谁知一口气岔了……
“哈哈!”看文忆“扑通”一声跌落、趴在地,文成没忍住,笑完又赶紧捂上嘴。大晚上的,这yīn测测的眼神,真吓人,文成吐了下舌头。
“朝旁边站点!”文忆头也不回:帮忙不行,捣乱最拿手,烦人。
还想装飞檐走壁呢?文成偷偷腹诽,却是听话的往后面挪了挪。此dòng,dòng口直上直下,其实底下空间不小。
文忆稳住身形,大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再上浮。忽的,一跃而起,双脚互相jiāo替,蹬向四壁,借势转身。几个呼吸,砂石俱下,“哗哗啦啦”。一抬头,只见她的手已扒住dòng口,再用力一拉,跃出dòng外,如行云流水,毫无停滞,可以说,不费chuī灰之力。
徒留下,尘土中,文成一人目瞪口呆:“噗,噗……”嘴里落灰了,还用手扇扇眼前的灰尘。
“阿成,你等会儿!”文忆向dòng口喊话:“我去找些藤条,拉你上来。”
“啊?”文成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听到这句,忙不迭的答话:“哦,哦,哦!”
好一番折腾,月满中天时,两人终于都出了dòng。
“真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文成瘫坐在地上,双手反撑地面,仰天,大口大口呼吸。
文忆真是懒得理她,拉她上来,比自己跳下去、再“飞”上来十个来回还累人。
一会儿“手麻了,啊!啊!啊!要掉下去了!”;一会儿“蹭到脸上的皮了!放我下去,重新调整姿势。”;一会儿“疼疼疼,脚!”……气的文忆都想一松手,再不管她。一晚没见,变这么娇贵。
其实,文成也就想试试自己在文忆心目中重要xing,见她如此耐心,甚是得意:阿忆她真的是喜欢我的,那第一条肯定符合了。殊不知,文忆气得恨不得咬她一口。
休息了会儿,两人一前一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阿忆,阿忆,你刚刚那一招'飞天',好帅!”文成一瘸一拐,转过头,一脸兴奋。
“可不可以教我?算了,你保护我就好!”点点头,继续前行。
“阿忆,你gān嘛不理我?”总算有自知之明,可为何又停下脚步?让人抓狂!
“阿忆,你在dòng里的样子好美好美!”傻乎乎,竟敢逗弄起文忆来。
“闭嘴!”文忆终于有了反应,白~皙的面容微不可查的悄悄晕起红霞……
“阿忆,我喜欢你!”文成缓缓说道,伸出手,轻轻牵住了文忆,暗暗给自己鼓励:阿忆,三个条件,我们一一去实现。
九星山上,寂静的月夜,真qíng流动……
☆、第二十一章 告知
这两日,九星镇上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足够九星镇人茶余饭后、酒桌谈资小半个月了。周元风回京了,无声无息,九星诗社自然毫无意外的就地解散。且不说那些苦练诗词歌赋,等待加入九星诗社的公子小姐们不明所以,就连已加入的诗社成员也是毫无头绪。
前一刻,风风火火,大张旗鼓;后一刻,消失无踪,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最终,是周府管家的七姑的儿子的媳妇的姐姐的妯娌不小心说漏了嘴:周少爷是大半夜的偷偷走的,连老太爷都没告知。
“嘿嘿,阿忆,你真好!”富贵酒楼内,文成听到好几桌人在谈论周元风之事,“判案结果”几乎都是:富家公子游戏人间,无知少年信以为真。文恨不得拍上三大巴掌,为劳动大众的智慧拍案叫好。这边,轻轻凑近文忆,低语。
周元风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为文成、文忆牵了线。作为“感激”,文忆从山上回来的第二日,酒楼打烊后,便找他说了个清楚。既无意,果断的拒绝才是最好的做法。对先前小小利用了他一回深感歉疚,关于他的疑问几乎是知无不答……
寒风烈烈,日头不高,惨淡夕阳下。周元风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飘飘,扇不离手,立于周府后花园假山间。目不转睛盯着文忆,低沉的嗓音含了些不舍、难过:“一点机会都没有?”
“周公子,我们只能是朋友。”文忆大大方方,直视周元风,不做隐瞒:“我已心有所属。”想到那人,眉眼都带着笑意。
“倘若我决不放弃呢?”那笑容太刺眼,周元风有毅力,但不是无知者无畏,他想知道事qíng发展的可能xing。
“不会有任何回应。”瞬间,表qíng没有一丝波澜,文忆完全不为周元风的话所动。
一手覆上假山嶙峋的石块上,周元风心有不甘,手指用力紧紧抓~住假山石,指关节渐渐有发白的趋势。“君子不夺他人所好”,况且文忆那坚毅的眼神,让人动容。就一眼,就让他颓然。
“能否告知,他是谁?”周元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qíng绪:这九星镇上,还有谁,自己比不过?
想起那人,文忆嘴角轻轻勾起:“她便是阿成……”
“砰!”一块长条假山石毫无预兆的被一掌击端,周元风一时没把握好,气力外泄,落下一地碎石。
看看地上,再抬起头,文忆看周元风的目光不免有些好奇:原来是个练家子,本以为只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文弱书生。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就知道……”周元风喃喃道,松开紧握的双拳,有气无力颓丧道:“你看他的眼神,绝非妹妹看兄长的眼神。”虽然有过设想,但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还是叫他有些无法接受。换做其他任何人,他都有自信,唯独文成不行。
关于文忆的身世,周元风早已做过调查:孤身一人,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文成家里,早就猜到她与文成的兄妹关系的真实xing微乎其微。
留下一句告辞,文忆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渐行渐远,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周元风的感受,文忆顾及不了,徒留他一人风中凌~乱……
晚上,富贵酒楼小聚,文成兴高采烈的准备了几个菜,邀请青落、李之秀前来赴宴。文忆、文成打算借机把这事儿跟她们说一下,也算不辜负她们一番良苦用心。
自打二人敞开心扉,互表心迹后。文忆毫无愧疚的把自己的qíng感军师“出卖”了,事无巨细,从头到尾,彻彻底底,毫无保留。
竟似被封住了眼和耳,关于这些,来来回回在自己身边上演的事,她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未察觉过。还巧妙的替两人各种怪异举动找到合适的理由,文成也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惊呆了。
“所以说,阿忆,你前两日叫我送信给青落姐,就是在密谋这次“生辰计划”?而并非你所说的与青落姐在商讨胭脂的配方?”一副吃惊的模样,不忘暗暗责问自己:是不是太缺心眼了?
惊讶着,文成的眼和嘴都变成了圆形,,再加上本来就微圆的脸,活像个冬日里小孩儿堆的雪人。文忆看着心生欢喜,恨不得给她嘴里cha上根萝卜,就完美了,可爱的紧。
见文忆走神,文成连忙用手在她眼前晃晃:“阿忆,阿忆,我在问你话呢!嘿!”还用力跺了下脚。
“啊?哦!你继续。”文忆神游中,异想天开,猛然听见文成说话,像被窥破心思一样,微微有点羞涩,忙不迭的答话。
对外人那么清冷,某种程度上说,有些绝qíng。却连多看文成几眼,都会脸红,真叫人大开眼界。倘若叫周元风见了,恐怕下巴能惊的掉地上。
“哎哎哎……继续个什么?”看着文忆完全不在意,文成也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没人喜欢自nüè,一遍遍证明自己有多傻,正好岔开:“那阿忆,你说她们都知道我的女子身份……”文成有些不好意思,食指环绕,低头轻摇身子。在文忆面前,她总是不自觉的放松姿态,不用再装那个外人熟知的“男子”“文老板”。
好像只小狗在摇尾乞怜,好可爱,想摸摸头……文忆知道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赶紧摇摇头,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手放到太阳xué揉了揉:这两天怎么回事?怎会老觉着阿成可爱?
男装打扮,个子不算矮,不是可爱类型的娃娃脸,而是清秀西瓜子脸,也就文忆会觉着她可爱。不得不叹:qíng人眼里出西施。一旦文成不自觉的摆出些故作小女儿或者装嫩、幼稚的姿态、行为、言语。文忆都无可抑制的想大呼“可爱”,完全无法抵挡,尤其出现在两人坦诚以待后。
“咳咳,没打扰二位好事吧?”虚掩着的门,被轻轻一指抵开了,青落真不是故意的。根本没用力,门就这么轻飘飘的打开了。两人生得俏~丽,加上会打扮,宛如一道亮丽风景,出现在门口。
眼前出现的是刚才口里谈论的对象,文成像被惊着的跳脚虾,都不敢正视一眼,直接夺门而出:“青落姐、之秀姐姐,你们聊,我去准备晚餐去了!”风风火火,与两人擦身而过,转眼,连个影儿都没了。
似笑非笑的眼神围着文忆,文忆抚额:阿成的面皮儿真是薄,照我看,两位姐姐什么都没听着。倒是她一副贼心虚的样子,明摆着叫人误会嘛……
行动上不怠慢,附上一个微笑,赶紧让座:“之秀姐姐,青落姐,快请坐。”分别给二人斟上茶水。
待三人落座,面对青落“好事者”迷一般的微笑,文忆不得不委婉、含蓄的将她与文成之事提了一下。话没说完,青落一巴掌重重落到桌子上,桌子发出“吱呀”一声,可见力道之大,差点没散架。本来对着文忆微笑颔首,默默赞许的李之秀,转头望向对坐青落的目光变了变。
真是奇怪,怎么发觉自己会武功后,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显山显水的露这么一手?文忆纳闷极了。
食指轻弯,轻轻敲敲桌面,示意完好无损,原本准备高谈阔论一番的青落,讪讪发问,嘴边是难掩的笑意,一副媒婆样:“竟是成了么?”……
☆、第二十二章 犯规
午后时光,拈一条无花果丝往嘴里一扔,文成后背轻巧用力,躺椅“咿呀”、“咿呀”的前后晃dàng起来。身边矮桌上,放着好几张空空的萱糙纸,看来里面的零嘴都被这个悠闲惬意躺着的人吃光了。难怪她最近越来越胖,心宽体胖(pang),说的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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