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馆GL_闲时听音乐【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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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忆,只要你来,我便原谅你。”……“阿忆,只要你现在出现,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阿忆,你怎么还不来?”……默念大~法开启,怪不得文忆心有所应,敢qíng是被她念的……
忽的,感觉背后一凉,文成缓缓转过身……
话说回来,文成的三遍法则通常都很灵验,除了一条,“我不害怕”,即便说上一万遍,也不管用。她尤其害怕天黑,所以,一般她在睡觉前,都会点个小油灯,留好油量,熟睡之前,都会亮着。
轻轻呼吸,文忆qiáng迫自己镇静下来,细细思索:此时此刻,文成能去哪里?
这几日,见fèngcha针,文成明示暗示过文忆不少回:二月十六,是她的生辰。一个人的生辰,另一个人的祭日,正是文成娘~亲作别人世的日子。所以她的想法是,让文忆一起陪她到九星山上,给父母的衣冠冢拜上一拜。两人简单吃顿寿面,即可。
想到这茬,文忆大致猜到文成去向何处。文成父母的衣冠冢,文忆随文成过年扫墓时去过一次,文忆向来记路,差不多能找到。拎着灯笼,带上火折子,文忆即刻上山去寻人……
大半夜的,荒山上,道路崎岖,不时响起的,是山谷间回dàng的阵阵yīn风的呼号声。即便几人同行,也会心里毛毛的。可文忆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面不改色,行色匆匆。
“如果记得不错,大约还有一炷香,便能到了阿成父母的衣冠冢处,也就能逮着那个叫人忧心之人。”文忆气得牙痒痒,可一想又不对:“阿成她胆子那么小,黑灯瞎火的,哪里敢留在这边?莫不是自己心慌意乱之下判断失误了?”她不怕,不代表那个胆小鬼也不怕。
qíng急之下,哪里有心思慢慢考虑,搞不好弄错了方向。文忆心中一沉,脚下走的更快了,想早一点到那墓前,看个究竟。若是不在,还得往下一处寻,现在她真的有些担心了,害怕文成出什么意外。
不一会儿,走到一处乱石林立处。忽然,文忆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来人呐,救命啊!”转瞬即逝。
隐隐听着是个女子的声音,怪力乱神之事,文忆向来不信。可这深更半夜,谁会来这?还遇险了?刚才那一声,似乎还有些耳熟。一息的功夫,文忆便厘清了:除了文成那个笨蛋,还有谁?
她遇到了什么危险?文忆一颗心不断上悬:猛shòu?遭抢?还是最不能想象的劫^_^色?虽说她是男子打扮,但模样不差,眉清目秀、细皮嫩~ròu的,难保不遇见那穷(饥)凶(不)极(则)恶(食)之人。
联想到这,文忆急的双手做喇叭状,大声疾呼:“阿成,你在哪?文成,你在哪里?”步伐瞬间加快,在林间奔跑起来,不管那凌厉碎石……
此刻,若有人要问文成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声音,她一定毫不迟疑:“阿忆的救命之音。”本来是惊吓过度的本能反应,谁能想到真的有人来,还是自己念想了一晚上的声音。迫不及待,大声应和:“我在这里,阿忆,我在这里……”不敢停顿……
文忆听音辨方向,握紧手中灯笼,几息间,脚趾点地,一跃而起……果然就在不远处,怪不得一开始听着声音很近、却没见着人影,原来是掉入一个dòng里去了。
dòng口向下开,四周圆滑,灯笼靠近照照,确实挺深,足有两人多高。只见文成呆呆望着dòng口之人,手里抓了些碎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动不动。
莫不是吓傻了,一不叫,二不哭,完全不符合她的本xing。火光再下移一点,原来如此……文忆也不说话,从dòng口地面捡起个小石块,中指、食指灌力,用力飞扔下去。
随着“嗤”的一声,石子入ròu。文成双手一松,碎石滚落一地。只见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发丝散落、灰头土脸、涕泗横流。那样子,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尤其对文忆来说,心疼的不得了。灯笼放在dòng口,不管不顾,跳了下去。
一把抱住,鼻涕眼泪,往对方衣服上蹭:“呜呜呜……阿忆,你怎么才来?我在心里喊了你无数遍了,怎的才来……”责怪的语气,心中委屈……
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摸~摸头,轻声安慰:“不怕,阿成,不怕啊,阿忆来了……”这语气,怎么那么像哄小孩?也对,哭成这样,哪还有平常做姐姐的样子?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是这姿势,有点奇怪,个子高的扑在个子矮的人怀里撒娇?
抱着文忆,哭了好大一会儿,总算把心中的委屈、难过、恐惧、伤心都哭出来了,文成抽噎着,抬起一只手揉揉眼,胡乱擦脸:“你来这gān嘛?你不是去周家大少爷那什么诗会了吗?”心口不一,头不自然的扭向一边……
话里,带了些酸气。却没有勇气推开这充斥淡淡茉莉香气的怀抱,贪恋,轻嗅,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文忆的衣服,直至四目相对……
心里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文成搞不懂,却不想再多做思考。眼前,似乎有更重要的事……
快要被这柔柔的月光融化,阿忆的眸子亮如天上的星,檀口微微轻启。温柔地望着自己,宛若一汪清泉注入心底,一如夕阳下湖面漾起了一圈圈彩色涟漪。美好的让人想靠近,哪怕是飞蛾扑火。
此qíng此景,文成混沌的脑子“嗡”的一响,不再迟钝,心被蛊惑,抬起头,呼吸透着紧张,缓缓向前……空气变得有些灼热,眼前那双好看的眸子轻轻阖上,红艳yù滴的双颊,是命运给出的许可……不再犹豫,唇,相接;耳边,是茉莉花开的声音……

☆、第二十章 牵手

唇上耐心地辗转、研磨、勾勒,似在勾绘一幅山水画,心神合一,直至大功告成,气喘吁吁。
“阿忆你,没事……吧?”文成语不成句,鼻息扑闪,张嘴,用力,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刚才的感觉太美妙,可就是气闷的慌,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低头,是因呼吸不畅、满脸红晕、瘫软在怀的文忆。见她似乎也被闷狠了,qíng急之下,文成支支吾吾出一句。
“阿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嗯?”轻轻倚靠文成的肩头,文忆眼神朦胧,语气轻柔,柔得仿佛能滴出~水。其实她就想让文成开开窍,亲都亲了,还不说几句好听的?
“阿忆,这个样子,好美!”文成有点愣住,心中感叹,沉浸在美好中,不可自拔。等听到文忆问话,才反应过来,反省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
“对……对……对不起!”一顿手忙脚乱,想松手离开,又怕怀里的文忆跌倒,半扶不扶的。感qíng之事,具体不太懂。但这事,她清清楚楚知道,只能是夫妻之间做的。而自己冲动之下……文成愧疚的头都不敢抬。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负责了?”文忆心一沉,站直了身子,果不出所料。跟她委婉,无异于对牛弹琴。只能直来直往,立刻一副泫然若泣哀怨样,就像个小媳妇在质问负心郎。
唉,真让人心累,这是爱人,还是孩子啊?文忆叹了口气。
手上一轻,文成用余光偷偷瞄了眼文忆:不舍得她哭。
“那……我们,我们成亲吧!”文成眼一闭、心一横,握紧拳头,说到最后一句,几乎用喊的。谁知竟在这小小的dòng中,造成回响:“我们成亲吧,成亲吧,亲吧,吧……”将文成羞成个煮熟的螃蟹,还怪起了山dòng:谁要你多嘴?
“啊?”这下轮到文忆懵了,眼睁地大大的,全无平日的聪明范儿。真的被文成始料未及的回答,搞了个晕头转向。惊讶的同时,心中又涌上阵阵甜蜜:愿意给出一辈子的承诺,还有比这更好的表白么?
“嗯……”文成有些不好意思,抬头望天:“很久之前,爹爹便跟我说过,女孩子万不能叫男子乱亲了去,亲了便是要成亲的。”
敢qíng是这么一回事,真叫人失望,文忆小小翻了个白眼,对文爹的教女方法真心不敢苟同。不过也好,文成对感qíng的认知,如一张白纸,只等她们以后共同绘出最美的色彩。不过,这样一来,气氛确实被搞砸了。这种木头,着实不解风qíng。
“可我们都是女子啊!”既然浓浓温qíng不是她俩的画风,逗逗清(无)纯(知)少女也是不错的。文忆存心想作弄文成,看看她是否会说出更无知的话来。
“那……那我一辈子都当男子好了!”曾经也想过,以后攒了些钱,换个地方停留,也许还能恢复女子身份。可现在?如果要跟阿忆永远在一起,只有这样选择。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婚女嫁……着实没听过女婚女嫁的。从小受的传统教育,叫文成的脑子转不过弯来,纠结万分。
果不其然,文忆真想敲开他的榆木脑袋看一看,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在还有救,并不是直接的退缩、恐慌。
没好气把文成往旁边推了推:“若你真成了男子,我还真不一定想要你哩!阿成,你明不明白?你装扮的是外表,改变不了你的本质,那男子身份,只是一层掩护。”
再说,这事是你想想便成的?想变男变男,想变女变女,那不成了妖怪了?看文成委委屈屈的小样儿,文忆生生忍住了这句话。
“而且,亲一下,并不代表就得成亲。成亲,是两个相爱之人出于一辈子厮守在一起的想法,最后慎重的决定。人生大事,需得好好考虑。”文成缺乏qíng感教育不假,可为何是比阿成要小的自己给她讲这些,想到这,文忆觉得自己的脸又烫上几分。
“那阿忆你喜不喜欢我?”文成好像懂了些什么,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还不忘暗暗琢磨:阿忆说,要想成亲,需得满足三个条件。条件一:互相喜欢的两人;条件二: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两个人;条件三:慎重决定。
先捋捋自己符合几个条件,爹爹说的话不可不听:“要当一个负责的人。”要不然不成登徒子了?文成低头掰手指数,一根筋的很,对待感qíng,更是执着。
“我当然喜欢……”差点被绕到圈子里。可是,面对爱的人,这种甜蜜的陷阱,就算跳下去也是面带微笑的。矜持在感qíng面前,只是累赘。
慢慢捧起文成的俏~脸,正色,一字一字:“阿成,我喜欢的,就只是你。”无论男女,无论贵贱,只有你罢了。
如水的月光下,qíng话变得愈发温软起来,文成似乎听懂了文忆的心,重重点了下头,乖巧可爱。可就是死不开口,连句反馈都没有。
不过一瞬间,文忆有些懊恼,差点被她纯良的表qíng蛊惑。本是打算引文成说出告白之言,怎的变成了自己先开口?对方还是“死鸭子嘴硬”,没说过一句好听的。
恼羞成怒,不理她,文忆站起身、拍拍衣服,打量四周qíng况,总不能在这过一宿吧?温玉满怀的感觉是不错,可惜石头有点硬、空气有点冷、环境有点糟。
搞不懂文忆忽冷忽热为哪般,文成也跟着站起来,对着dòng口发呆:怎么才能爬上去?用石头挖?
离她们不远处石堆间,横卧着一条早就一命呜呼的蛇……一招“飞石击蛇”,正中七寸,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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