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魂书GL+番外_萧路人【完结】(2)

阅读记录

 

  书名:写魂书

  作者:萧路人

  晋江2015-09-13 完结

  文案

  我以浊酒清洌 饮一樽明河婵娟

  折煞与星耀月 胸膛之剑

  斩开流年 落下殷红之血

  方能与你照面 却封喉了语言

  我嘲爱恨莫辩 挂牵最是轻贱

  却负这繁华人间 有雨晕开岁月

  定格烛火惹眼 荒唐纸间

  蓦然有泪盈睫

  内容标签:nüè恋qíng深 报仇雪恨 因缘邂逅 女qiáng

  搜索关键字:主角:凤萧箫温兰佩 ┃ 配角:尚君墨连九毓阮白塔公仪繁大王殷无忧等 ┃ 其它:捷豹修仙

  ☆、楔子

  客栈名叫温泉客栈。

  老板娘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一眼看去,虽不甚富贵,但也算得上是风韵犹存。

  “哟,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一间上房,一碗阳chūn面。”他本是不想进去的,百岁山近在眼前,入宿更是毫无道理,还得làng费他一宿的时间。但是,他总有种直觉,他若不进去,将来定将后悔。那客栈在沙漠边缘,因为缺水的缘故桌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油污。他有些嫌恶地避了开来,抬眼去看,整个客栈里,似乎只有他一个客人。年轻男子皱了皱眉,想,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叫做温泉客栈。

  老板娘开心了,就开始与他絮絮叨叨说起自己的经历来,虽是守寡多年,但是在这里开个客栈,总还是有不少私房的,她也不攒着,闲暇就去集市里买几个奴隶回来,清一色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她丝毫不想多费力,就将她们起名为:葱花儿,香菜儿,萝卜儿,芸豆儿,蒜瓣儿,还有一个小九儿。

  她说——你说,这小九儿,为什么名字不和别人一样啊?

  她说——你肯定不知道的,这小九儿,原来是沙河洲洲长的女儿,几年前帝都内权力更迭,作为输家李丞相的心腹,这洲长就肯定活不成啦。

  她说——小九儿是个好姑娘,虽说是大小姐被卖为奴隶,却是这几个儿里最能吃苦的,也不偷懒,你说一她就不会说二,你叫她往东她就不会往西,加上一张小脸儿生的可爱,就是我看见了,也是想多怜惜的!

  尚君墨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面前有个小人儿送来了一壶茶。茶叶有种茉莉得香味,又好似混了洛神花,纠纠缠缠说不清什么滋味。杯是青瓷杯,杯底有两条鱼儿缠绵隽永,那一壶茶沏进去的时候,却是血冲淡后的暗红色。

  他是实在不懂茶道的。这茶却像是长了根,顺着食道下去的时候就爬在舌根,泛起一阵清香。

  “好茶。”

  小人儿全身裹了一身灰黑色的斗篷,听闻之后抬眼来看他。那双眼睛生的真好看……也不是那种妩媚的好看,就是让人看了舒服,像是清风,像是鸣蝉,像是炎热午后的一场阵雨。

  “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儿。”

  “大名呢。”

  小人儿眼睛黯了黯,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嚅嗫道:“连九毓。”顿了顿,“我去给您拿面来。”

  男子颔首作了应允,小九儿便脚下生风跑去了厨房。说来奇怪,明明是一个冷淡到极致的陌生人,说起话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她自门后偷偷望去,那一身白袍分外gān净,即便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就像一把剑。

  对,一把剑。公平,公正,没有半分隐瞒。

  那张脸又是极为好看的,五官端正,鼻梁挺直,眼窝深邃,就像……天上来的仙人。

  她敲了自己一下。想什么呢,面再不端上去,可就凉了!

  这次出来,却也像是重新从这扇门里出来。行至眼前,那男子突然将一锭huáng金置于桌上,声音不痛不痒,不愠不火,“够不够?”

  “啥?”老板娘看到这金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您,您是要买……”

  “买小九儿,够不够?”

  十年后在凤凰山上,她立在尚君墨身后恭敬地喊他师父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去回想从前。若不是师父走进那家客栈,她这一生,就被当做奴隶,在温泉客栈里过了?永远是闻jī鸣而起,戴星月而归。那这样的一生,还有什么意义?恍然间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小九儿啊,活着吧……活着,就有希望。”

  ☆、第一章 大王【此章CP是BG不喜可跳过】

  传闻帝京最是繁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而这个腐朽的王朝,还是没能逃脱“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的诅咒,帝京偏北,就有一个风骨巷,来专门收纳那些穷苦的人。若是过不下去,贱民们便将妻儿变卖成奴隶,兴许还能换点钱,支持几个月。

  为什么叫风骨巷?巷口的说书先生的袍子常年是不gān净的,一口huáng牙叫人反胃。“风骨风骨啊……没钱才会有风骨哩!”

  她才是看不惯他!呸,死书生,就知道酸,也不怕酸掉了牙!

  她从小就爱打架,从五岁懂事起就在这巷子里连滚带爬七年,现在这个巷子里她就是孩子的头,孩子们亲热地喊她大王。她是最不喜欢这个说书先生的,大家也心知肚明,总会有人拿小石子儿去怼那个先生的后脑勺,怼了就笑着跑开,留着他在那里看着四散奔逃的孩子叫骂,却不知道去追哪个好。大王没有名字,大家叫她大王,她就叫自己大王。大王是个简单快乐的孩子,家里有两个哥哥能劳作,光景也算是能温饱,少年心xing不知愁,以为这样下去就是永远。

  永远是什么?是一瞬,是一杯酒,是一场梦,是一个永远都参不透的词。

  天元三年,荒都入侵,天下震惊,帝君大骇,下令征兵,也征走了她两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家里做打铁生意,哥哥一走,家无男丁,她仍旧是小,打不了铁,也就断了家里的收入。后来官兵又来征兵,这次连十六岁的都要带走。小远儿是她的跟班,比她大着两岁,她从来把他当哥哥看的,只是那官兵qiáng着要掳他走,她不依,上前争斗,直直咬住了那官兵的手臂,那官兵一怒之下一刀就下去了,砍断了她半根手臂,也砍断了她关于永远的美梦。那官兵并不解气,还要再砍一刀下去,小远儿惊恐挣扎,终于是挣脱了手,扑倒在她身上为她挡了那一刀。

  “大、大王,快跑……跑了以后、才能为小远儿报仇……”大王?好一个大王,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讳罢了,到了兄弟姐妹们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一文不值。

  ——对,一文不值,生如蝼蚁,蝼蚁的命怎么会值钱?

  但她确实是跑了,她不能死,死了小远儿的命就白了。巷里有个年老的教书先生,和说书先生完全是两种人,见她来了,他靠着门边叹气,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噌的一声跪在老人面前,说,十年太久了,我的命贱,怕等不到十年。

  李先生又叹了口气,说,如今虽说天下大乱,但马丞相的根基□□,就是等个十年,也不一定能完完全全动摇。

  她不听,一双眼睛就那么坚定地看着他,说,若是这个帝国jian佞当道民不聊生,百姓无法安居乐业,那还要他作甚?

  李先生有点惊慌,说,你这是要gān什么?小女娃,你还小,这种话出去可千万不要说,会被砍头的!

  她还是坚定,先生你是可以帮我的,若是你执意不肯帮我,那我就自己来。

  李先生第三次叹气,说,罢了,那我就姑且帮你一次吧。

  文人总是向往天下大同,国泰民安,也总是会心软。她也是拿捏到这一点,这才来找他。李先生身份特殊,虽说是住在这风骨巷里,可是鹤便是鹤,jī便是jī,说到底总是不一样的。

  李先生家里有数不清的字画,被烟糙熏得泛huáng,他掀开其中的一副,后面是个小小的密室。曲折走了一会儿后,她这才发现密室里住着一个人,他身边放着一把剑,正在打坐修炼。看到来人,他有些惊讶地睁开眼,问,贤弟你怎么来了。李先生不语,颤颤巍巍跪下,说,大哥,你还记得当年你说留我一个愿望吗?我虽缩应承下来却从未提及,就是马相篡位被贬为民,也没有和你提过。

  宴道人下地扶他起来,说,你要什么尽管说,就是叫我去刺杀马擎天,我也万死不辞。

  李先生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的女娃,说,收了她吧,这个女娃,不一样。

  大王天资好,也勤练,功夫进展很快。先生书房里有各种兵书,计谋,她就在休息时候看,有时一看就是一整晚。巷子里的兄弟姐妹看她变了个人,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她开始更多去发动去演讲,这一支由三十个小孩子组成的小队,逐渐变成了一个将近一千人的军队。

  若是重来一次,大王宁愿没有遇见他。

  那个孩子也是十五六岁,看着和她一般大的样子,身上的袍子虽然破旧,但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廉价的料子。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巷口,失神地望着她。

  看什么看?她凶,上前给了他一脚,说,再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少年的脸刷就红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说,喂,你是这里的孩子王吗?以后我就跟着你gān吧。

  大王挑了挑眉,问,凭什么我要叫你跟着我gān?

  少年正色,低声道,一千人的军队,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都是问题。

  大王不动声色,仰头大笑,没钱怎么了?大家好歹是长着手的,自己的权利总是要自己用双手来争取,况且你小子又不是貔貅,还准备拉几万两金子支援我?

  少年的脸更红了。大王玩味去看,才发现这少年的脸真的很白净,以至于他一红了脸就能被轻易看出来,五官清秀,倒不像是什么jian诈之人。

  我能给你钱,养好这支军队。他终于开口,眼中是一种坚定,他咬牙,说,风骨巷不能失了风骨。

  只有穷人才说风骨,富人从不说,他们只懂享乐。大王嘲笑他,转身就要走。

  谁说穷人才有风骨?

  那一声惊天动地,那少年终于是发怒了,眼中似乎是要喷出火来。这一下不要紧,旁人都来打量,倒是叫她窘得说不出话。

  是,我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是你错了,风骨是一种jīng神,只要心中有正义,风骨就存在!

  她沉默。那个说书先生是个随波逐流的人,而自己,什么的时候也变得和他一样了?

  大王终于还是收了他。那个少年果然不是简单人物,有了他的支持,一千人的军队迅速运转,变成了两千人,三千人。她问少年叫什么名字,他说,我叫邵思远。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了小远儿,想起他的眼神。

52书库推荐浏览: 萧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