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听了急着立功,忙带着他的原班人马直奔那处宅院而去。
天残子看着李长河带人走远了,才施施然回到院中,到仪仗队那里指手画脚一番,最后要过那只大白鹅亲自抱在怀里,站在仪仗队之首,后面紧跟跳舞撒花的一群少女,他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倒像是领舞一样。
如此把太子扮成普通守卫模样,命钱大等亲信左右护好,龙桂穿上龙袍,坐龙辇直奔皇宫,而那个替身则代替龙桂坐五彩车跟随在后。
待一切安排妥当,有人已按李回chūn的药方煎好了药端给太子,结果太子只浅尝一口就噗的一声吐了侍女一身,骂道:“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苦!”
龙桂在旁劝道:“良药苦口,皇弟不可造次,神医开的药必是好的。”
“我不喝!”说完太子就要摔碗,结果被龙桂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大声喝道:“不可耍小孩脾气,快喝!”
龙桂是死人堆里混出来的,此番一喝自然不同常人,太子听了胆怯的双腿战战,看看龙桂紧绷的脸,又看看药碗里的药汤,很想硬气一把把碗丢出去,可最后还是闭着眼睛憋着气一口气把药汁喝了,苦的连吃一海碗腌梅子都没缓过来,连着几个时辰吃什么都是苦的!自此,心里对龙桂的忌惮更深了一层。
新皇登基的消息传出去,似乎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准备迎接龙国的登基圣典,连京城的百姓都换上准备过年穿的齐整衣服涌到街上观瞧,要知道上一次登基还是在二十年前呢!
若说有什么人现在很闲,那一定是紫鸾和绿衣——她们现在正在泡热水澡,水面上漂着各色香料:桂皮、八角、丁香、辣椒……
☆、愿望
热水中的紫鸾和绿衣执手相对泪眼,紫鸾哽咽地说:“你这是何苦?我本是孤苦的命,你非要跟着我,到底被我连累了……”
绿衣也是泪光盈盈,难过地说:“谁知道你绕京城转了那么久,最后竟跑到这里来送死……”
“……我不是故意转的,我只是迷路了。”
原来,紫鸾和绿衣分开之后,很快就遇到了卖纸钱、纸元宝等祭奠之物的摊子,问好了价钱之后却浑身上下摸不出一文钱来,无奈只得转回当铺把外衣当了换钱才买妥了东西,之后又来回转了几遍才找到义父义母的旧宅。
时逢年关将近,又有登基圣典,街上人cháo涌动,晃眼就见不到人了,绿衣几次跟丢,都是在原地左右观望的时候又见紫鸾走回来了,竟以为紫鸾也是在等自己,更是毫不犹豫地紧跟着紫鸾。
紫鸾那里知道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好容易循着记忆找到旧宅,旧宅门上的封条被风chuī雪浸,早已脱落半边,被冷风chuī的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诉说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紫鸾手抚封条,隐约听到喧嚣吵闹恍如当日生离死别之时,不由得悲从中来,可惜还没等眼泪从眼圈里掉出来就被两个在附近巡逻的京城守卫看到,一个守卫上前把紫鸾推到一旁,喝骂道:“快快离开!这里已经被查封了,若再逗留,抓去见官!”
紫鸾忍气吞声地转身离开,好在她还知道有“旁门左道”可以进宅子,转了转,看守卫不注意溜进了旧宅的隔壁院子。
隔壁院子是一个大门里面又隔成两户人家,平时有人进出,丝毫不引人怀疑。
紫鸾溜进和旧宅相邻的那半边院落,移开墙脚的柴垛,露出后面的小小狗dòng一般的木门,四肢并用爬了过去,结果刚爬过去就看到了一双破旧的雕花皮靴后跟,紫鸾微微抬头从那人腿间看过去,看到了烧成白地的院落里面支着三顶大大的营帐,大约有十几个壮汉围在营帐门口,用靺鞨话大声地议论着中午要吃什么。
紫鸾心知有变,见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捏着汗迅速地后退,结果一脚踹到绿衣的脸上,把她踹的“哎呀”一声大叫。
紫鸾大惊,再抬头已经被几把锋利的大砍刀架到了脖子上,随后绿衣也被人拖出了狗dòng用刀bī住。
一个貌似队长的人看到紫鸾和绿衣高兴的眼冒jīng光,搓着手喜道:“啊~看啊!大神赐给我们如此美好的东西!”
又伸手掐了掐紫鸾的胳膊,略略不满:“瘦了点……”
旁边一个高个子围着围裙的男人不满地嘀咕:“有的吃就好了,还挑肥拣瘦的……”
紫鸾一时反应不过来,可绿衣已经开始为她们的贞cao担忧的哭泣起来。
“呜呜呜……”绿衣不敢乱动,只用眼睛斜着紫鸾说道:“这么多男人,就你我两个女人,会被吃掉的……”
“嗯……”紫鸾点头同意,觉得绿衣真是太聪明了,竟然猜得到这种惨绝人寰的事qíng,用靺鞨话喊道:“我们是自己人!”
队长男举起斗大的拳头恐吓道:“别以为会说我们的话我们就拿你当自己人,小心打死你们!”
“哭脏了好恶心!”围裙男随手掀起围裙胡乱抹了抹绿衣的脸,哄到:“不要哭!”
围裙似乎从没洗过,油腻的又黑又亮,恶心的味道让绿衣止住哭声,直接gān呕了起来。
围裙男看出门道,一只手把绿衣提到墙角,让她尽qíng地呕吐,绿衣不吐他就用围裙给她擦脸,直到绿衣再吐不出来什么了。
围裙男又不怀好意地看向紫鸾,紫鸾赶紧拍拍自己肚子发出咚咚的声音,示意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围裙男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紫鸾揪到墙角,看着她确实什么都没吐出来才满意,嘟囔道:“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凑合了。”
等绿衣和紫鸾都吐完,院子中间已经用石块垒砌一个简陋的灶台,上面架着原来摆在厨房的大水缸,下面用些破木板点起火。
围裙男几下就把绿衣扒光丢到水缸里,绿衣在四周男子饿láng般的眼神中又羞又怒,尽量潜到水里,很快紫鸾也被丢进水缸和她作伴,围裙男不停地往缸里加了盐和各种调味料。
有个年轻的男子盯着缸中的妙龄少女,眼中有些别样神色,队长男走过去劝道:“三王子,做大事的人要有所取舍,等成了事,女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现在最重要的是喂饱勇士们的肚子!”
三王子激动起来,“你说的对!我们只要杀了龙国的太子,让流着靺鞨族血液的人当皇帝,整个龙国就都是我们的了!”
紫鸾听了大惊,大声反问道:“你疯了吗?龙国千千万万的子民岂是你们可以愚弄的?”
可三王子激动的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他举臂高呼:“杀光龙国所有男人!搞大龙国所有女人!”
院子里的男人们也齐声应和:“杀光龙国所有男人!搞大龙国所有女人!”
三王子又喊:“烧掉房屋,扎起帐篷!”
其他人跟着喊:“烧掉房屋,扎起帐篷!”
喧嚣声把紫鸾微弱的声音彻底淹没,可这样的喧嚣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毕竟适逢登基圣典,到处都在熙攘吵闹,这点小小的呼喊声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门口的守卫早就得了上司的密令,即使听到了也不以为意。
紫鸾左右看看疯狂的众人,绝望地发现自己就要被这样一帮狂妄无知的人吃掉了。
绿衣还在一边嘤嘤哭泣,“我还以为你要过来偷东西……”
“……”紫鸾气道:“我都说了我要祭奠我的义父义母。”
“你身上都没有钱……”绿衣嘀咕道,“又鬼鬼祟祟的……”
“……”紫鸾竟然无言以对。
一个男人拿起丢在地上的衣物抖落,结果掉出来那块金质腰牌,绿衣一眼看到,急忙喊道:“喂!我们可都是有来头的!要是你们敢动我们一根汗毛,小心有大官来杀光你们!”
那个男人听不懂绿衣在喊什么,无所谓地瞥了她一眼,跟看到蒸汽扑动锅盖一样,只是觉得吵和快要开饭了,倒是好奇地拿起腰牌细看,又放到嘴里咬了咬,然后嫌弃地丢进灶底,“看着好看,可惜不能吃!”
这次连绿衣都绝望了。
“我还年轻~”绿衣呜呜哭道,“我还要嫁给大英雄!”
围裙男烦躁的看着哭哭啼啼的绿衣,挥了挥手里的láng牙棒,犹豫着要不要先把她敲死了好清静一点。
紫鸾看出围裙男的用意,赶紧用手捂住绿衣的嘴巴,用生硬的靺鞨话低声劝道:“死了再炖就不好吃了……”
围裙男点头同意,拿着láng牙棒围着大缸转圈防着食物逃跑,不时地往缸底下填点柴火。
水温渐渐升高,紫鸾和绿衣只能jiāo错着用一只脚踩着缸底忍耐。
绿衣自知逃生无望,忍不住抽噎着问紫鸾,“要是这次你能逃出去,你最想做的事qíng是什么?”
紫鸾凄然一笑,“我这孤苦的命还能gān什么,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待着就好了。”
“真没出息!”绿衣嗤笑说:“要是我这次能死里逃生,我就嫁给救我的人!”
话音刚落,旧宅的大门就被李长河带人撞开,一大群人闯了进来,紫鸾忙用手掩住脸,绿衣则愣在那里,喃喃道:“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救我的人也太多了……”
李长河看到院子里十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大水缸看两个少女洗澡,当即大怒道:“太低俗了,全部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绿衣一听也怒道:“看清楚了,我们是受害者!你以为你是□□啊,看到光着的就杀无赦!”
“……”
ps:无知才是最大的bào君。
☆、质问
很快,李长河带的人马和靺鞨族的人混战在一起,绿衣听了李长河的话大惊,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紫鸾低声对她说:“快喊李长河!”
“李长河!李长河!”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绿衣还是乖乖地喊了出来。
李长河听到有人喊他略一分神,他对面的队长男不失时机地一刀向他颈项砍去,多亏李长河久经战场,本能地低头险险躲开,可头顶发髻却被削掉。
绿衣并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还在缸里使劲儿喊:“李长河!李长河!”
本已负伤的李长河在同伴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打倒了队长男,抽空对绿衣回喊道:“别喊了!”
“……”绿衣见混乱的人群中回应的人短发披肩,扭头对紫鸾说:“是个和尚,是来普渡我们的吗?”
“……”
围裙男就在缸边和人对打,一抡láng牙棒,打到对方之前先把缸砸出了一条裂fèng,缸里的热水顺着裂fèng倾泻而出浇熄了缸下面的火焰,紫鸾见xing命暂时无忧心里一喜,随即又为水位降低不能遮掩身体一惊。
绿衣也很紧张,先从水里捞出一片香叶,觉得不妥扔掉,又从水里捞出两个八角,比了一下,觉得也不太好。
李长河好容易打到她们衣服散落的位置,捡起衣服团成一团丢了过去,结果直接掉到了缸里里,险些被水浸湿。
紫鸾和绿衣飞快把衣服穿上,紫鸾一眼看到围裙男背靠水缸和龙国士兵对打,竟接连打伤几人,眼睛一转,抢过绿衣手里的裤子,就着缸里的残水浸湿搅紧,趁着围裙男挥出láng牙棒力气不及收回之际飞快套到他的颈上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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