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凤夕溟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毫发无损的凤央塬,不死心地又捏了一个仙咒砸过去。
“溟儿你没事吧?”只见一袭靛青色的衣角翩然拂落,莫青岚已经挡在了凤夕溟身前。
“我没事,不是让你安心呆在车里吗?怎么出来了。”凤夕溟将莫青岚拉到自己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有点冲人。
“我在车内感应到你灵力的波动,担心你受到伤害这才……”莫青岚面上虽是平静如水,话语间无不透露着对凤夕溟的在意和紧张。
“想必这位就是莫长老了吧?”凤央塬很不解风qíng的打断了那二人的卿卿我我。
“你是启明镜之主。”莫青岚只一眼便看出启明镜认了凤央塬为主,他身上正萦绕着启明镜的能量波动。
“莫长老好眼光,倒是皇姑真是贵人多忘事,偏要与我动手,岂不知这启明镜早已认我为主,自当护我周全。”凤央塬向莫青岚一拱手,故作谦逊的说道。
“既然溟儿不敌你启明镜主,不如让我也来见识一下启明镜的威力。”莫青岚话音刚落就径直朝着凤央塬袭去。
莫青岚毕竟是半仙之尊,一招一式间带动了周边的风云变色。
凤央塬被她这迅猛一击bī的后退三步,这才堪堪停下后退的身体。
“多谢莫长老手下留qíng,不过我现在有些话想跟皇姑借一步说话。”说罢,凤央塬毫不在意地抚平自己袍袖上的褶皱。
莫青岚眉头紧蹙,满心戒备的注视着凤央塬的一举一动,显然对他不大信任。
凤央塬清楚自己不被欢迎,也只是笑笑挥退包围着他们的士兵,并摊开双手。
“青岚,放他过来吧。”凤夕溟忽然开口道。
莫青岚闻言诧异的看向凤夕溟,后者抵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莫青岚有些不忿的让开了道路。
凤央塬勾起嘴角颇有些得意越过莫青岚,走到凤夕溟身侧,靠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我知道其实你也对整个家族恨之入骨,毕竟他们曾经害你失去了她。而我不仅恨它更是亲手毁了它。”语气里透着刻骨的恨意,凤央塬一边说着,眼睛紧盯着凤夕溟,果然在她故作平静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动容。
他知道,这场谈判,他有了一大半获胜的把握。
“……你想做什么?!”凤夕溟的脸色很不好看,恶狠狠的瞪着凤央塬。
“一切都要看你怎么选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与我合作,但是你千万别忘了,我也是凤家的人。他们可以让你失去她一次,我就可以让你失去她第二次,第三次。”透着威胁的低沉嗓音,近在耳边。
凤夕溟眉头微皱,脚下一动,往旁边挪了挪。莫青岚也摆出架势,准备随时开战。凤央塬无所谓地撇撇嘴,也不多言语,给足她们时间思考。
果然,凤央塬识相的举动,让凤夕溟心里不那么抵触了,她与莫青岚对视一眼,终是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要我答应你可以,不过这事成与不成就不关我的事了,并且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姻缘天注定,不属于朕的,朕自然不会qiáng求。只是到时候麻烦皇姑将联姻一说改为结盟罢了。就是不知皇姑想让朕帮你什么忙?”
“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启明镜,想必皇侄你应该不会舍不得吧?”
“皇姑都答应帮我的大忙了,只是借用一下启明镜而已,皇侄又岂会不舍得。”
两人相视一笑,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各取所需,就此达成了共识。
当即,凤央塬命令士兵坐上了凤夕溟她们的马车,自己则登上了帝王专属的步辇,一起往凤央塬在这座城里的行宫驶去。
坐在马车上,莫青岚困惑地问凤夕溟,“你跟他要启明镜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启明镜是我凤氏一族流传至今的上古仙器,上可知晓未来,下可了解往昔。但这只是其一,世人所不知的是,这启明镜镜身上的纹路是一种古老的符咒,主封印。”
“你是要用它……”
“没错,这启明镜之力虽然不及上古神shòu余威,但在我们尚未集齐上古四神shòu后人之前,暂时可以封印住两个孩子身上的混沌气息。”
☆、第66章
殷碎番外
也不知自己这样究竟是怎么了,每次瞧不见宋毓欢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止不住的思念她,脑海中更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她的模样。
可是每到真的瞧见了她,我又不敢冒昧对上她的视线,仿佛她的视线带着灼人的热度,叫我避之不及。
就好像现在,她正端坐在我对面安静的斟酒自饮,青葱玉指托着白瓷酒杯,杯里盛满了清澈透亮的琼浆玉露。
只是偷偷抬头瞥了她一眼,我便深深的为她举止间流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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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风qíng所折服。
淡米分色的唇瓣轻抿着杯沿,唇齿间留着一暇fèng隙,仔细看的话,可以见到她的淡色唇瓣上闪烁着水色剔透,薄唇润泽如逢chūn雨般含苞待放。
已经无数遍告诫自己快把视线挪开,偏偏我的目光就像黏着在了宋毓欢那双与白瓷酒杯相得益彰的纤纤玉指,舍不得,也不想移开。
心跳忽然快的毫无节奏可言,擂鼓般的剧烈震动,响的连我自己都能清晰听到。下意识尴尬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我的眼神四下闪躲,一时不敢再去看她。
师父教了我许多东西,却唯独没有告诉过我,见了一个人,心跳快得令人窒息意味着什么。
我想不通,gān脆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跳。然而,我越是想要遗忘掉那令我不复平静的罪魁祸首,她清浅的眉目就越发清晰,刻入心底,挥之不去。
放弃了抵抗,我索xing自bào自弃地睁开眼睛,再也不愿错过她的一举一动,只远远的注视着她。
对面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自顾自地饮下自己斟满的酒水,一杯接着一杯。似是在借酒消愁,愁上添愁。
见她这般痴了的模样,我心上笼了一抹愁绪,嘴巴一张一合,终是开了口,“别喝了,你喝的够多了。”
听了我这一声劝,她握着白瓷杯的手微微一滞,瞪大一双蓄满水汽的湿润眸子努力想要看清我的样貌。
良久,她有些口齿不清地唤我,语气里似是眷恋,似是惆怅,“小碎……”,指尖捏着的那盏白瓷杯跌落而下,酒水洒了一地。
我不甚舒服的皱了皱眉,她从来不曾如此亲昵的唤我作小碎。她望向我的眼睛也不像是在注视着我,反而更像是在透过我见到了什么熟人,一脸的惊喜和彷徨。
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个一点让人也高兴不起来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对于宋毓欢而言只是一个替代品。明明她也已经给了我那么许多的补偿,可我那颗yù。望难平的心,仍在固执的叫嚣着它的不满。
你在透过我看着谁?是那个叫小碎的人吗?难怪你让我改了这个名字。
可惜的是,我并不是你的小碎,我也不叫殷碎,我的名字是殷宓。
“小碎……你过来,你过来。我想你了……我们过往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吧,我不在乎你为了蘅玫与我反目成仇,只求你陪在我身边,怎样都好。”女人本就蓄满水汽的眸子里溢出晶莹剔透的水珠来,顺着面颊一路滚到了瘦削的尖下巴。
最终,水珠因为承受不住重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粒一粒砸在了地上,开出了花朵。
面对此qíng此景,我的心qíng莫名变得沉重,素来习惯了她一副冷心冷面的姿态,如今她的伤心落泪却大大改变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往日印象。
见不惯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我离开了座位,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掌,摊开,细碎的掌纹铺满了掌心。
有一滴温热的晶莹液体在掌心化开,见她哭的伤心,我并未开口劝阻,只倾身上前,捏起一截衣角,温柔地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滴。
整个过程,她不哭也不闹,像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端坐在那里,任我摆布。
指尖不慎触到她发烫的有着滑嫩肌肤的面庞,我不免担忧看她,她红着眼睛死死盯着我,更是伸手把我的衣袖给攥紧了,跟攥着根救命稻糙似的死活不放手。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她怯生生地望着我,生怕我不答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被她扯的一时站立不及,身子朝她倒去。
她见状眉毛上扬,张开双臂把我给揽到了怀里,带着一丝调皮的笑道,“这下,你再也逃不掉了~”
逃?我从未这般想过,只要你还需要我一天,我便陪在你身边一天。
手指轻抚着她紧锁的眉头,我低头呆看着身下的一片láng藉,心中顿时涌起无限酸楚滋味,偏生这酸楚里还夹杂着少许的甜蜜,叫我无所适从。
她依旧睡的很沉,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异常,我唯有速速穿戴上被她纵qíng时扔在一旁的衣衫,qiáng忍着下面的不适,找来巾帕放进温水盆里浸湿了给她擦拭身体。
她懒懒地翻了一个身,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的眼圈一时红了,只因她嘴里喊着的正是“小碎”二字。
深吸一口气,我挤gān了巾帕,想要给她擦拭脖颈,她睡的正迷糊,有些不满地一把推开我的手。
“乖,我给你擦擦。”qiáng制无效,只得软声哄她,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她终是醉醺醺的翻过了身。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她的身子,我正准备将她胸前散开的衣襟阖上,她却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紧张兮兮,“不要离开我。”
你可知真正离不开你的人,是我?
高高的院墙外,立着两名女子,一个年纪稍长些,一个不过二八年华。若是侧耳倾听,似乎还能听到两人的争吵声,气氛显得很是冷凝。
“你怎么还不动手杀了她?”女人一贯温和的面容滑过一抹厉色,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
“还没找到适合动手的时机。”我不敢探视她的表qíng,只低下头故作平静的说道,只有我自己知道,藏在衣袖下的手掌已经满是黏腻的汗水了。
“她还没有完全相信你?”女人锐利的眼神扫过我全身上下,话里满满的不信任。
“时机到了我自会动手,师父大可放心。”为了不让她一直盯着我,我只好给了她一个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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