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会令为师失望。”得到了保证的女人唇角一勾,心qíng不错的伸出手盖在我头顶,看似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
她的手掌就悬在我的头顶,为了不让她发觉我的异样,我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一如当初陪在她身边的那些日子般相处。
“师父,徒儿醒的。”我不敢呼吸,生怕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qíng绪。
半晌后,她满意地收回手掌,贴在我耳边轻声道,“别忘了谁才是救你出火海的恩人。”言罢,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去。
我因为太过紧张,小腿一阵发麻,我一时站立不稳,láng狈地跌坐在地。
汗湿的衣衫贴在背部,激的我一阵发抖。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充斥在我的内心,鼻子莫名一酸,眼角滚过一点湿热,张口便可尝到又苦又咸的泪水。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我的鼻尖,微凉。我背靠着高墙,双手环膝,把脸埋进膝盖的fèng隙,企图隐藏起自己的láng狈。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走近,风中夹着她令人熟悉安心的体香。
而我的身体则一下子紧绷起来,只因我清楚她此刻的出现并不寻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只能呆呆地抬头看她。
她就站在我面前,光线打在她纤长的躯体上,投下的yīn影将我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我不言她也不语,静默片刻,她朝我伸出了手掌。白皙修长的手掌平摊在我眼前,她的眸子沉寂如死水,看不出qíng绪。
“……”在心底挣扎了一会儿,我还是咬咬牙握住了她的手,一如记忆中的冰凉。
在起身的一瞬间,我还是因为腿脚发麻,几yù摔倒。她的手掌柔软有力,带着我即将下坠的身体栽到了她满是馨香的怀里。
这亲密的距离让我顾不上心底的胆怯,晕红了面颊,不敢抬起头,生怕被她看穿我的小心思。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贪恋她的怀抱。
此时此刻,我压下心底旖旎的念头,从她怀中直起身子。
“对不起,我……”手足无措地望进她的眼眸,我讷讷张开嘴,不知道该怎么把说出口的话接下去。
“下雪了,外面凉。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没有再多言语,她偏过头,抬脚往前走去。
饶是早已习惯了她一贯的冷凝态度,我一时也不确定该不该跟上去,踌躇着低下头看着地面。
我不知道她已经走了多远,远到我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失落的qíng绪填满我的内心,我好冷,即使抱紧双臂也无法阻挡那侵入心底的凉意,只因身体上的寒冷永远也不及心上的冷。
我早就该明白的,我之于她,不过是她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即使我有再多的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在殷碎和宋毓欢之间,永远都有着一个人的距离。我很清楚自己终此一生怕也是无法触及她的心扉,只因她的心底已经有一个人先我一步,在那里落地生根了。
我抿起唇瓣,硬生生将徘徊在眼眶的泪水给bī了回去。“是时候回去了,不能让她等的太久”,我对自己说。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qíng,抬起头往前路看去,蓦地对上一道视线。目光jiāo汇,她立于纷纷扬扬的飞雪间,静静的凝视着我,雪花缀满她的肩头。
☆、第67章
“我凤屿国皇帝愿与贵国皇太女缔结姻亲,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凤夕溟立于西盛国朝堂之上,不卑不亢的直视着御座上的女皇。
“若是朕的太女不答应呢?”女皇面上似笑非笑,略一沉吟道,下意识的曲起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在御座的把手上,产生细微的声响。她倒是要瞧瞧在对方听到自己的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后,是否还能沉得住气。
这一套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背后,是女皇深厚的心机,因为她的余光其实一直锁定在堂下之人的身上。
“那么,我凤屿国同意愿与贵国联手共同抵御qiáng敌。”凤夕溟谦逊有礼的朝御座上的女皇鞠了一躬,看不出有丝毫的不悦之色。
“既然如此,还请长公主殿下在我西盛国小住几日,共商联盟大计。”看来对于凤屿国而言,联姻只是顺带的,联盟才是首要大事。女皇仅凭几句言语jiāo谈,心底便有了计较。
念及此,女皇当即命人带凤夕溟等人入住行宫,侍奉左右,以便传召,实则是暗地里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谢陛下恩典。”凤夕溟两掌jiāo叠奉于额前,宽大的衣袖遮盖住了她的面容。敌明我暗,她在女皇看不见的角落,偷偷撇了撇嘴。
“长公主殿下可别忘了朕特意在皇宫为你们准备的迎接晚宴。”
“不敢有误。”
凤夕溟这才在宫婢的带领下出了皇宫,临走之前,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宫墙,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公主殿下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宫婢见她迟迟不走,便出声询问。
“不”,凤夕溟摇摇头,讪笑道,“我只是瞧着贵国的建筑与我凤屿国的不大相同,略有些感慨而已。”
“我国临海而建,地势多平坦。自是无法比拟贵国被群山环绕的天然优势,故而城墙多有加固。”
“原来如此,是本宫浅陋了。”
“长公主殿下初来我国,不了解这些也是qíng有可原的。”宫婢回答的十分得体,言语间也未见一丝倨傲神qíng。
这一点倒是叫凤夕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未知大人是哪里当值?”
“长公主殿下言重了,奴婢只是一介小小宫婢,岂敢算作什么大人。殿下若看得起奴婢,便唤奴婢一声‘彩衣’便是。”
“彩衣,倒是个别致的名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可到了凤夕溟嘴里,偏偏像是柔肠百转般带了一丝柔qíng的意味,叫一旁的彩衣听红了面颊。
出了宫门,才行了几步路,便有一顶轿子停在那里,凤夕溟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句女皇的心思缜密,礼数周到。
一路坐在轿子里,凤夕溟掀开一旁的帘幕,目光掠过西盛国的民间风景,一直到轿子稳稳的落在了行宫门口,才意犹未尽的缓过神来。
这里的民风倒是比凤屿国开放不少,沿街竟然有男子与男子搂搂抱抱不说,凤夕溟还眼尖的瞧见了一对正在拥吻的女子……
“殿下,我们到了。”彩衣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凤夕溟收敛了惊讶的qíng绪,一脸平静的走出轿子。
“殿下请随奴婢来。”彩衣见凤夕溟出了轿子,便朝轿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自行离去后,躬身向凤夕溟行了一礼。
凤夕溟点点头,跟在了彩衣的身后进了西盛国在京都的行宫。
“殿下,您的几位朋友的住处早已在行宫中安排妥当。这里是您的房间,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一路无话,彩衣领着凤夕溟到了她暂住的院落。
“……等等。”凤夕溟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讶,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怎么不避讳男男女女之恋?”
“殿下竟然不知吗?难道凤屿国内并非如此?”
“……本宫久居山野,倒是未曾有机会上街看看。”
“哦……那就不足为怪了。”彩衣恍然大悟,“其实我们西盛国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是受了贵国的影响呢。”
“……怎么说?”
“早前,贵国有一名为‘世外客’的作者写了不少故事在市面上流传。一开始那位世外客还在写些正常的男女之恋,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在男女之恋的故事里穿cha讲述一些同xing恋人的故事……”
“……竟是如此这般。”
凤夕溟还未感慨完毕,对面的彩衣就像是说到了兴头上停不下来了一样继续侃侃而谈。
“特别是最近的一本名为《九州异闻录》的小说,因为里面的某一主角名字与我国的皇太女相同,一时间大受追捧。但也正是因为那本书用了与太女相同的名讳,冒犯了皇族的威严,被女皇陛下列为了□□,在我国几乎成了绝本。奴婢曾见陛下勃然大怒,谓此书荒谬至极的场景。”
“哦?竟有此等奇事,却又是为何?”凤夕溟挑了挑眉头,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qíng可以令那个城府比她还深的女皇陛下如此动怒。
“因为啊……那本书似乎有预言一切的能力。”彩衣心有余悸的压低嗓音说道。
“预言一切?”凤夕溟嗤笑一声,满脸的不信。
“殿下您还别不信,那本书可是连咱们皇太女的个人喜好记载的分毫不差,更是连太女隐姓埋名在无双城求学的经历也写的一清二楚……”
“本宫倒是真想瞧瞧那本书了,彩衣你可知道朝中哪位大臣有收藏书籍的习惯?”凤夕溟继续套话,若那本书真有这个小婢女说的这么神奇,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也能从那本书上找到关于如何封印混沌之气的办法?
“……大人们怕是都没有那本书,因为陛下曾经放言,任何大臣均不得私自收藏《九州》,一旦被人告发私藏就会被罢黜官职,子孙永不录用。”
“那你还说几乎成了绝本?”看来女皇真是恨透了那本名为《九州异闻录》的小说……凤夕溟眉头紧锁,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了?除非她能回国从人海茫茫中找到那名作者,“世外客”。
“是几乎啊,因为商人们并不稀罕入朝为官。只是因为那书在我国境内已经成了□□,因此只能在黑市中买卖,想必那价钱自然也是不低的,寻常老百姓哪里又买得起……”
“那你可否告诉我黑市的地点和开市时间?”凤夕溟一把握住彩衣的双肩,眼神专注的凝视着她。
“殿下……”彩衣红着脸将自己知晓的qíng报告诉了凤夕溟。
彼时,凤夕溟还不清楚女皇陛下为何会下令禁了这本书,直到她在书中看到那名与西盛国皇太女同名同姓的女子到后来竟然抛弃了皇位继承人的身份,跟另外几个女人共侍一夫时,她才知晓女皇之所以会勃然大怒的缘故了。
为此,凤夕溟还偷着乐呵了一段时间……然而,最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qíng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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