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凤见状,一时兴奋的闪亮了眼睛,乌弦凉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在他身边道:“雯凤,待会就靠你了”
雯凤想起刚才乌弦凉的自信与把握,再加上自己从头到尾又顺了一遍,确定这个扑克牌绝对是一条财路,便点了点头,给了乌弦凉一个放心的眼神
两人坐了不过半刻,一个年近半百的男子步履轻快的走了进来,只见他双眼炯炯有神,一丝不相信却也期许的目光在两人扫过,放声道:“听我荷官说,两人能有办法打败那就财?”
两人对视一眼,雯凤轻了轻喉咙,装作很是漠不关心的道:“能不能打败就财,也就看房主您的决定是如何了”
“哦?”坊主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还是耐下xing子道:“鄙人姓周,叫我周老板即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文,叫我文公子即可”雯凤微微一笑,接着道:“我的时间也不多,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几天都在各个赌坊里面走动,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周老板有没有发现?”
周老板坐在了两人对面的位置,听罢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哦?不知道小兄弟说的是什么问题?”
雯凤道:“是赌的方式太少了”
周老板眼神一亮
雯凤见状更是自信了,微微一笑,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在周老板有些着急的目光中,财慢悠悠的开口道:“这大大小小的赌坊中,玩的无非就是骰子,投壶,还有两三样常玩的,长时间并没有新颖的东西出来吸引大家,而我,手上却是有着新的玩意儿,我敢担保,这东西,绝对能引起百姓们的热qíng”
“不知道文公子说的是什么东西呢?”雯凤的自信让周老板不得不多了两分信任,继而更加的期待了
“东西,自然不骗周老板,只不过,我把东西给了周老板,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雯凤看向周老板,那闪亮的眼眸里,终于呈露了狐狸的狡黠
☆、 第十二章:琼雨楼的戏班
乌弦凉很满意,非常的满意,她完全没有想到雯凤竟然这么有做生意的头脑,不仅如此,她连谈判技巧都是极好的,这怎么不让乌弦凉高兴?
赚不赚钱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样子的雯凤,格外的有魅力,乌弦凉为这样的雯凤感到骄傲
周老板听到这里哪儿还不知道雯凤是有求回报的?然而就是求回报,才知道事qíng很有可能是真的,周老板不敢怠慢,连忙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文公子请移步书房,我们仔细斟酌”
至此,雯凤和乌弦凉对视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周老板在前面引路,乌弦凉和雯凤在背后跟着走,乌弦凉附耳道:“看样子,你一个人就能搞得定了,我出去走走如何?”
雯凤一听乌弦凉想要离开,有些急了,一急,女儿态便出来了,她抓住乌弦凉的衣袖,有些委屈,简直是要哭出来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刚才你不是挺好的吗?我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闷得慌”乌弦凉道:“还不如去走走,再说,你要相信你自己是可以的”
雯凤看着乌弦凉的样子不似开玩笑,更是委屈了,乌弦凉见状只好使出杀手锏:“你还想不想挣钱了?”
雯凤一听到钱这个字,眼神又是一亮
乌弦凉暗笑不已,果然对于财迷来说,说钱这个字就什么都搞定了
乌弦凉便在这威胁中成功的脱身出来了
走出赌坊门口,乌弦凉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次的单独面对,不知道雯凤是否能应对得来,如果成功了的话,那么雯凤的前途可是不可估量啊
乌弦凉轻轻地笑了笑,走出两步,顺便把粘在脸上的胡子给扯下来,结果一抬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江引歌看着乌弦凉从赌坊里走出来,看着乌弦凉扯下胡子,然后又看着乌弦凉在看见自己时,眼神亮了一亮,那一双黑得发亮如珍宝的眸子,在那一瞬间,神采飞扬
“真巧啊,你怎么在这?”乌弦凉走上前去打招呼,今日江引歌穿着一袭白衣,披着白色披风,整一翩翩俏公子的模样,再加上那双明亮却也深邃的眼眸,翩然中带着一份雌雄莫辩的魅力
“今日有事路过这儿,想不到兄台还对赌坊感兴趣”江引歌微微笑了起来,那一贯温文的笑容,配上温润而略微清澈的嗓音,格外悦耳
乌弦凉心qíng也是很愉悦,听罢摇头晃脑道:“小赌怡qíng啊,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江引歌轻笑,问道:“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身边的小娘子呢?”
“她啊,有事qíng要做,我这不是闲得慌,所以想去走走么?”乌弦凉站在江引歌的对面,笑得自信飞扬,竟和江引歌的沉稳温和相得益彰
“既然如此,不知道兄台有没有兴趣和在下走一走?”江引歌主动提议道:“我记得当日兄台问我有没有出色的戏子,我这刚好知道,琼雨楼那边,恰好有一个戏班,唱功了得,不知道兄台有没有兴趣?”
听到有戏子唱戏,乌弦凉自然是jīng神一震,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江引歌,道:“真的吗?”
江引歌被乌弦凉的眼神看得哑然失笑,点头道:“自然不假,请吧”
两人便一同往那琼雨楼走去
两人在路上闲聊之时,江引歌突然对身后的江步道:“步,去秦叔那儿要一壶酒来”
乌弦凉一听,惊喜的看着江引歌,伸手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两下子:“好兄弟啊!真是值得深jiāo的朋友啊!”
江引歌断然不会被乌弦凉这两下子就拍垮下去,他不甚在意的继续往前走,只是他不在意,在江引歌背后的江步却皱了皱眉头,只是因为江引歌的吩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江引歌接着笑道:“兄台你不止信奉小赌怡qíng,还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啊,那么看来今后兄台还要多多巴结在下啊,免得在下一个心qíng不好,兄台就算是求在下,在下也不给酒喝啊”
乌弦凉很是愉悦,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huáng金,又常言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男子汉大丈夫,断然不会求人,所以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啊”
江引歌轻笑一声,两人便一路上闲聊,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琼雨楼三个字终于印入眼帘,对于上一次腊八节那天,乌弦凉没有看到戏,也算是耿耿于怀,此刻见着了,乌弦凉脚步加快了两步
一进琼雨楼,戏子身上特有的胭脂味便飘散开来,淡淡的并不浓郁,乌弦凉嗅了嗅,然后便看到穿着戏服的人经过
乌弦凉不自觉便扬起了笑容,此时江引歌也走了进来,一小厮发现了江引歌,连忙走过来:“哎哟,是江公子啊,好久没见您来了,快快里面请”
江引歌温和的笑道:“有劳了”
也许是江引歌的笑容太过儒雅,也许是他本身雌雄莫辩的模样太过迷人,导致这小厮先是愣了愣,继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江公子还是这么的好看啊”
这句话逗得乌弦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学着那小厮道:“江公子真是好看那”
江引歌听罢含笑反击:“兄台也不差”
乌弦凉摸了摸鼻子,她本来就是女扮男装,有些女气也着实正常
两人随着小厮进了内堂的院子里,此时院子里已经有不少的客人在看戏了,戏台上唱的哪一出乌弦凉没看得出来,不过并不妨碍她的兴趣
坐下来,江引歌给乌弦凉倒了杯茶,唤来个小二问道:“今日有什么戏可看?”
“这位公子,现在这出是龙凤斗,唱的是我们的宋燕皇上和皇后的故事,今日除了这场还有两场,一场是西厢门,唱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最后一场是将军宴,这一场,就不必多说了吧?”
江引歌下意识看向乌弦凉,却发现乌弦凉已经端着茶看着戏看入迷了,江引歌随手给了小二两个铜板,也没有出声,就陪着她看戏
途中江步回来了,江引歌便把茶换成了酒,乌弦凉喝了一口,便发现了,恰好这场戏还未到高朝,乌弦凉便抽空望向江引歌,笑得灿烂:“谢谢啦”
说罢立刻就转过头去了,她还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几乎是窝在椅子里面,手指轻轻跟着戏调打着节拍
江引歌没有想到,乌弦凉会对这事儿如此着迷,几乎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也看向场中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了,院子四周打上了灯笼
又一场戏结束了,乌弦凉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松松筋骨,坐下来笑眯眯的给江引歌倒了一杯酒:“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有个这么棒的戏班”
面对着乌弦凉递过来的酒,江引歌看向她,只见得不知觉中喝多了的乌弦凉,脸色绯红,唇红齿白,眉宇间英气凌然也捎着几分女儿娇态,今日初见她时画上去的麻子已经消退了,整张脸白皙透红,也不知是男郎还是女郎
江引歌看得微微怔了怔,而后接过乌弦凉手中杯,乌弦凉很是满意,自己也举起杯子,轻轻和江引歌一碰,一饮而尽
乌弦凉舒服的叹息一声,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先走一步了”
江引歌没想到乌弦凉说走就走,愣了一下,问道:“这就走了?最后一出不看了?”
乌弦凉眨眨眼睛:“最后一出是什么?很jīng彩?”
江引歌心里百番滋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很jīng彩,不看,枉为进这琼雨楼”
听这一说,乌弦凉哪怕脑袋现在有些昏涨,也不由得坐了下来,好奇的问:“到底什么戏啊?”
江引歌没有告知,反而目光复杂的看着乌弦凉
乌弦凉人有点儿不清醒,没有感觉到江引歌的目光,反倒是依旧窝在椅子里,等待着开场
突然咚的一声
乌弦凉吓得猛然睁大了眼睛
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如洪钟般敲响在心底深处,突然一股金戈铁马的荒凉从心底萌发出来,乌弦凉不禁挺直了腰杆
各种声乐的声音响起,或高或低,或沉或响,组织成了一场沙漠边疆的战斗之乐,似乎荒凉和血腥都在蔓延
乌弦凉突然心qíng沉重了下来,甚至心脏隐隐作痛,她很想扭过头问江引歌怎么回事,可是她的目光黏在场边上那个穿着将军盔甲的戏子不能动弹
乌弦凉艰难的咽了咽,眼眸竟自动浮现了泪水,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此戏……叫什么……”乌弦凉的声音沙哑低沉,似乎有一些破碎
而江引歌在鼓声响起的时候便已经挺直了腰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中,眸子里闪动着尊敬和爱戴,声音也同样变得沙哑了下来:“此为将军宴,是为乌大将军所作,演的是将军为国捐躯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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