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乌长勋重重地拍了椅子一下,吓得雯凤终于回了神,错愕的同时又产生了一丝妙的感觉,因为她想到了她和宗灵……
“大哥!”乌弦凉跪了下去:“感qíng的事qíng谁也无法控制,我和引歌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qíng,无论是生还是死,绝望还是困境,我们都一起面对过,这一份感qíng哪怕是世间上多数人,都不会经历,我愿意为了她去死,她也同样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没有谁的感qíng能像我和她这般如此真挚,没有掺合任何一点利益,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给予的撮合,大哥,我已经不是痴迷江誉流时候的凉儿了,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和她在一起,就是我想要的。”
乌长勋沉默着不出声,乌涯张了张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身份的?她……女扮男装混入朝堂,又是为了什么?”
“在韵儿公主遇刺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乌弦凉没有隐瞒:“她混入朝堂,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先后的意思。”
三人又是错愕的表qíng,乌弦凉解释道:“大哥,还记得当年我问过你当今迷沁长公主的事qíng吗?”
乌长勋更是震惊,却听得乌弦凉声音平缓的道:“引歌……就是迷沁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胞姐。”
这些事qíng的冲击太大了,所有人都缓不过神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显然是在消化这些事qíng。
乌弦凉也没打算再隐瞒什么,便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引歌入朝为官本来就是皇上默许的事qíng,当年迷沁公主对外宣称得了怪病随高僧远去,这根本就是假的,迷沁公主从未远去,至于先后为什么要让引歌入朝为官,恐怕就是因为要让引歌辅助皇上罢了。”
“试想一下,如果引歌当年没有入朝为官,那么恐怕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这件事qíng原本就是皇上默认的,所以他也愧疚,自然对江引歌圣眷不衰了。”
乌弦凉还有一件事qíng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江向曲恐怕不止是对江引歌是愧疚,还有着恋姐qíng怀,要是乌弦凉知道江向曲还派人送了被子给江引歌,她一定会哭笑不得的加上一句,是严重的恋姐qíng怀。
“怪不得……怪不得皇上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乌长勋叹息,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你们这也是太大胆了,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
“大哥,你要相信我们,这件事qíng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乌弦凉神色镇定的跪在乌长勋面前:“这件事qíng引歌会处理好的。”
“她都已经在天牢里了,怎么处理?!”乌长勋声音忍不住提高了起来:“这件事qíng如此荒唐,传出去的话整个皇族的面子都丢光了,皇上怎么可能会答应?凉儿,你想得太简单了,都说皇家人最无qíng,皇上要是生气了,你以为你就能保住xing命吗?”
“无qíng最为天子,我也知道,可是皇上并不是无qíng之人,至少对江引歌不是,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引歌的行为皇上是默许的,就连他自己,也肯定不愿她的身份曝光,不然长公主要隐藏身份女扮男装才能守住邺未江山,这已经是天大的丑闻了,相对之下,引歌现在身为男子,又已经这个岁数了,难道不应该娶妻吗?”
“可是她是女子啊!”乌长勋怒道。
“那又怎样?!我从来不觉得她是女子就可惜,相反,她是女子才会更让我佩服,试问这世间哪里再能找到一个像她这样的人?如此独一无二的人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深感荣幸并引以为傲,大哥,凉儿是认真的,我和她经历的太多了,如果不是她,凉儿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乌弦凉说到深处不由得湿了眼眶,声音哽咽了起来:“大哥,你想一下,在这个时代,我一个下堂妻,还能有什么出路?一辈子一个人吗?还是下嫁给某个不成器的男子做妾?你舍得吗?如果真的要让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你还不如让我当初就死在战场上!大哥!引歌她敢冒天下之大不敬向皇上提出这个请求,就能看出来她对我是有几分的喜欢,谁的一生就能找到像她这样生死相依的爱人呢?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子,所以这一切都能被抹掉吗?”
“无论是哪一点,都是凉儿配不上她,而不是她高攀了凉儿啊,况且我们已经有孩儿了……”
“噗!”
“什么?孩儿?!”乌长勋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来的孩儿?!”
乌弦凉抹了抹眼泪,嘿嘿傻笑:“嘿嘿……大哥你听我解释,雯凤你快去把江凉悦带过来。”
雯凤也知道了乌弦凉打的什么主意,连忙跑了出去。
乌弦凉便和乌长勋解释顺便把话题给岔开了,待得江凉悦过来,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乌弦凉,冲过来抱住了大腿:“娘!”
乌长勋和乌涯二人见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又想起这孩子的身世,哪里又能说出什么责骂的话来?连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这是江凉悦,rǔ名叫宝儿,宝儿,叫大舅舅,二舅舅。”乌弦凉揉了揉江凉悦的头发。
江凉悦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乌长勋和乌涯二人,脆生生的叫道:“大舅舅,二舅舅。”
乌长勋已经有四十的年纪了,没有妻儿,乌涯也尚未婚娶,自然没有小辈,此时见这孩子竟然叫自己舅舅,一下子就觉得什么气都没有了。
乌长勋叹息一声,蹲下来对江凉悦道:“孩子,过来大舅亏这里。”
江凉悦看了看乌弦凉,乌弦凉点了点头,他便小跑着投入了乌长勋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叫道:“大舅舅叫宝儿做什么呀?”
乌长勋眼睛都红了:“没事,就叫叫你,乖孩子……”
乌涯也走了过来,看到江凉悦竟然觉得喝乌弦凉小时候有两分相像,大概是因为突然被感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娘……爹爹呢?”江凉悦问道。
“你爹爹……”回答的是乌长勋:“你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乌弦凉一听,脸色顿时一喜,原本只是想要用孩子来打动大哥二哥的心,结果没想到竟然成为了杀手锏。
“谢谢大哥成全。”乌弦凉打蛇随棍上,连忙喜道。
乌长勋瞪了乌弦凉一眼:“你以为这样就算了?!给我去跪祠堂跪一晚上!”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乌弦凉简直是欢快的应道:“是!遵命!”
☆、 第一百三十一章:面圣
乌弦凉去跪祠堂了,雯凤带着江凉悦去休息,只剩下两兄弟在,气氛似乎有些沉重,过了良久,乌涯开口说道:“大哥认为这件事qíng这样做妥当吗?”
“事qíng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无论皇上是否责怪江引歌,凉儿都已经是被牵连进去了,如果皇上翻脸,那么很有可能凉儿也会xing命难保,总之,我们现在已经被绑在同一条船上了。”
乌长勋头痛得伸出手揉了揉太阳xué:“而且凉儿的xing格你也知道,她要是认准的事qíng,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果我敢不答应,她甚至真的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这几年她的xing格改了那么多,唯独这倔qiáng却没有变。”
乌涯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只能开口安慰道:“引歌她……除了身份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好,很优秀,和凉儿也很配,而且引歌的身份也不可能会bào露,凉儿嫁给她……除了不能有亲生骨ròu之外,别的都挺好的。”
乌长勋苦笑:“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想来我自己也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罢了罢了,引歌对凉儿的好你我也看在眼里,而且事qíng也到了这个份上了,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我们这两个做哥哥的,也只能尽量向皇上求qíng了。”
“引歌的身份毕竟没有人知道,明天大概求qíng的奏折就已经堆满在皇上面前了,毕竟因为这种事qíng而下狱太过荒唐,哪怕是看不过引歌的人,也会站在大义的角度上求qíng。”
“是啊,我们两个也不能例外,算了,我要去写奏折了,你早点休息。”
到了第二日,果真在上朝之时,文武百官都在为江引歌求qíng,江向曲本来在一个晚上过后就已经消了气,想着她还在狱中受苦,便有些坐不住,可是一看到这一大群不知道原因的人在这里叫嚣着,心里的怒气便上来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挥手便退了早朝。
不过还是让人把乌弦凉给叫了过来,他就要看看,乌弦凉到底哪一点好,竟然把江引歌迷得七晕八素的!
乌长勋和乌涯二人担忧的看了乌弦凉一眼,乌弦凉微笑地朝他们点头,示意不用担心,两人只好退了出去。
小太监在旁边等着乌弦凉随他进内殿,江誉流却走到了乌弦凉面前,他的面容一贯冰冷,眸子里隐晦地闪现一丝关怀和复杂:“当初在战场上他便让本王向皇上求qíng,想来他早有预料到今天,皇上为什么会不答应,本王至今想不明白,不知道乌小将军可否解答?”
“皇上为什么会不答应,我也想不明白,要不,宣王去问问皇上?”乌弦凉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江誉流一窒,显然被这样的乌弦凉给气到了不由得甩袖道:“本王这是关心你们,不知道原因,本王怎么帮你们!”
乌弦凉依旧是笑意满满,可是却没有开口的打算:“这事儿……有点复杂。”
小太监在旁边咳嗽一声,道:“王爷……皇上还在等着呢……”
“我过去了。”乌弦凉低下眉眼来,不过在经过江誉流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道:“谢谢。”
乌弦凉尾随着小太监一直走入内殿,这一次召见乌弦凉的地方是御书房,江向曲正站在龙案前,只看到一个背面并没有看到表qíng,乌弦凉深深的鞠躬:“末将参见陛下。”
小太监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斑驳的光线从窗透入,隐隐灼灼的带来温暖。
江向曲转过身来看着乌弦凉,面无表qíng的他带着一丝复杂,就这样看着乌弦凉,脑海里略过关于乌弦凉的种种qíng况。
他昨日吩咐了去查乌弦凉的底,发现她的人生,也甚为jīng彩。
十九岁那年初见江誉流,一见钟qíng,之后死死纠缠,甚至以死相bī乌长勋,让乌长勋到了殿前求旨赐婚,二十一岁嫁入宣王府,把刁蛮任xing带进王府,争风吃醋吵闹不休,直到宣王把她打得重伤濒临死亡,她苏醒过后,犹如换了一个人般。
男扮女装风流潇洒,在宜chūn院识得江引歌,而后江韵遇险,几人一同下江南,回来便与江誉流和离,再请旨参与武试,夺得状元,虽是杨郸退让,但也能知道她的不凡,再请旨出征,战功累累,与江引歌携手破敌,□□,再到殿前请求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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