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引歌几番张嘴,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两人的距离那么近,乌弦凉就像一个温暖的火炉,让她几乎是忍不住的想要接近。
江引歌垂下了眼帘,轻声道:“我……能抱一下你吗?”
江引歌就在那一瞬间,很想抱住眼前这个人儿。
明明是更为低沉的话,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带着两分女儿娇态,如果江引歌是为女装时,仿佛就是此番模样,乌弦凉心里不知为何的酸楚。
江引歌的表qíng在明明暗暗的烛火下看不清晰,乌弦凉轻轻的把江引歌楼入了怀里。
“叩、叩。”
“愿曲儿幸福安康,平平安安。”
木鱼声,祈祷声,香气缭绕,母后跪在佛像面前,面容虔诚,和蔼而美丽,她一心都沉浸在祈祷里面,江引歌在外面透过门fèng偷偷地看向里面。
为什么她念的永远都是曲儿呢?同样是她的孩儿,为什么永远听不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呢?
如果那句话是愿歌儿幸福安康,平平安安,那该多好?
想起往日母后把自己抱在怀里,一声一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歌儿,歌儿的时候,江引歌就在心里萌发了更多的希望。
没准下一次,她嘴里念的名字,就是自己的名字呢?没准下一次,她会发现自己在外面看着她呢?没准……在她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呢?
无论是对自己怎样的安排,江引歌都愿意,就算自己作为一个公主,却被病危,被救走,被出家,被消失,可是她都甘之若饴。
只是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最终盼到的却是母后重病在chuáng,而那时候的自己,依旧没有听到她说一句:
愿歌儿幸福安康,平平安安。
江引歌不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母后的孩儿,而她却始终得不到母后的正眼看待,而为什么……江向曲发脾气打了她,她依旧是那么的宠溺的看着他。
江引歌始终不明白。
那些隐藏得极深的秘密,那些不能控诉的秘密,挤压在江引歌的心里,沉甸甸的,偶尔时候江引歌觉得在门fèng里偷看母后,也是幸福的,因为那是自己离母后最近的时候。
江引歌靠在乌弦凉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可是乌弦凉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江引歌有这么亲密的时候,就像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有耐xing。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久到乌弦凉双手都麻得没了知觉,江引歌突然闷闷的开口,道:“你知道当今皇上,有一个胞姐吗?”
乌弦凉的身体猛地僵硬了起来。
☆、 第三十一章:一鞭一刀
“小姐?小姐?”
乌弦凉返过神来,便看到雯凤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她见乌弦凉终于回过神来了,不由得埋怨道:“小姐你最近是怎么了?自从那天你和江公子出去喝酒回来之后,就老是走神。”
那天?乌弦凉想起了那天两人在秦叔的院子里喝酒的时候,最后江引歌的一句话,现在想起依旧是使得她喉咙有些发gān。
“你知道当今皇上,有一个胞姐吗?”
如果不是江引歌提出来,乌弦凉还真不知道当今天子竟然还有个胞姐,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那天晚上江引歌并没有说出来接下来的话,乌弦凉也没有追问,两人只是喝了个酩酊大醉,醉倒在院子里,秦叔起chuáng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人。
也亏得乌弦凉身体结实,那个晚上竟然没有感染风寒,乌弦凉回来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qíng,越是调查,越是不解,越是一团迷雾。
从大哥嘴里得知,当年先后怀上的是龙凤胎,只是大家都不知晓,先后临盘时候,先生出了一个女婴,但是先后依旧是疼痛难耐,才知道先后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接近五个时辰的痛楚,先后中途晕过去了好几次,终于把另一个孩子生了下来,便是当今圣上了。
两个孩儿,一个公主,一个皇子,原本应该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qíng,可是在出现在众人眼里的,不知为何只有皇子。
皇子被赐名江向曲,公主却不知道名讳,只知道名号是迷沁公主,相传公主生xing奇怪,不喜言语,在十岁之前,几乎都不为人知。
而她之所以能被乌长勋记住,是因为公主在十岁之时生了一场大病,先后为此赐死了众多的宫女和太监,就在迷沁公主陷入了长久的昏睡期间,一个高僧突然出现在皇宫里面,救活了公主。
高僧说迷沁公主身怀佛缘,又恰好孽根尚未清除,便请求把迷沁公主带走,据说公主醒来之后一心向佛,毅然跟着高僧离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了声息。
乌长勋说起这件事qíng的时候,明显是有些不明白,更是觉得这其中蹊跷重重,只是他只是一个臣子,自然不会cha足后宫之事。
而乌长勋却不知,乌弦凉为何会问起这件事qíng。
迷沁公主?江向曲的胞姐?
乌弦凉接过雯凤打来的水,洗了一把脸,然后道:“只是想一些事qíng,想不通罢了。”
雯凤不满的努嘴:“小姐想的不会是江公子吧?”
乌弦凉听罢,含笑看着雯凤,一脸深qíng的道:“雯凤,你误会我了,我想的,自然是雯凤你了。”
雯凤没能忍住脸儿一红,呸的一声:“小姐没个正经。”
雯凤三两步跑了出去了,乌弦凉哑然失笑,也走出了房门。
乌长勋正好经过乌弦凉的院子,看见乌弦凉,便道:“凉儿不出去走走?”
“正准备出去呢,真是知我者莫过大哥也。”乌弦凉笑着回应,乌长勋哈哈大笑,此时雯凤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了:“小姐小姐不好了……”
乌长勋见着雯凤慌张失措的模样,不满的皱上了眉头:“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雯凤看了乌长勋一眼,然后有些着急的道:“王爷……王爷来了。”
竟然是江誉流来了啊?乌弦凉眯了眼睛,想起了以前那些事qíng,倒是巧笑吟吟:“真是稀客啊……雯凤,随我去见客。”
乌长勋本来想出府,见状也是微微皱了眉头,qíng况不明,他还是留下来看看会比较好。
乌弦凉大刀阔斧的走出了大堂,江誉流双手负背,脸色yīn沉的坐在位置上喝茶,见着乌弦凉走了过来,他哼了一声,把茶杯放下。
“本王问你一句,你可还记得你是王的妻子?!”江誉流一见面便是盛气凌人的一声喝。
乌弦凉原本还是带着笑意,并且还打算寒暄两句的,结果见着江誉流这番模样,原本的笑容缓缓的收敛了起来,乌弦凉坐在江誉流的对面,漠然道:“我只记得某人答应了和离,却反悔了。”
江誉流一窒,毕竟在和离这事上,是自己反悔在先,可是江誉流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并不想和乌弦凉和离,更不想她日后和别人在一起,江誉流缓了缓自己的火气,用着自认为温和的声音道:“和离毕竟不是小事,你已经在娘家住得够久的了,快跟本王回府去。”
乌弦凉翘起了二郎腿,听着江誉流的话,嗤笑一声,道:“王爷爱去哪就去哪,为何要管到我身上?和离确实不是小事,也正是因为不是小事,所以不该一拖再拖,王爷您是认为,只要回了你的宣王府,就有各种办法来对付我吗?”
“乌弦凉,你什么意思?!本王一再来接你,你以为你是谁?!”江誉流气得一拍桌子,气得眼睛都泛红了。
“王爷你以为你是谁?!”乌弦凉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只见得她表qíngyīn沉了下来,随手捞起旁边的茶杯,狠狠地朝着江誉流脚边砸去!
杯子破碎的声音,飞溅出来的碎片飞中了卡江誉流的小腿,江誉流脸色更是yīn沉了,乌弦凉却不管不顾,接着道:“以前我能看上你,那是我瞎我也认了,可是现在我不瞎了,你倒是想把我给戳瞎,江誉流,你怎么就想得这么美呢?!”
江誉流气得一把冲了过来便要抓住乌弦凉,乌弦凉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了,一蹬一翻之间便已经闪到椅子后面。
乌弦凉冷笑两声:“看看你这样,占不了理,便想占武了,可是你也想不到吧,我也不是手无缚jī之力的人了。”
江誉流听罢也是冷笑:“你以为你的三脚猫功夫就能逃得掉吗?别忘了,就算我把你打晕了,你也还是我的妻子,普天下,谁人敢拦我?!”
乌弦凉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qíng,所以她才会想着尽快和离,可是没想到江誉流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气得乌弦凉恨不得上前撕了这人。
“就算你能抓住我,困住我,难道你还能困住我一辈子吗?我能烧了书坊院,我就能烧了你别些院子,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整个王府烧掉,到时候大家一起葬身火海,你不是不想和我和离吗,那么做一对亡命夫妻如何?”
乌弦凉提议着,她竟然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好像是发现了天大的好事一般,漆黑的眼睛径直发亮了起来,看得江誉流心底流出一股寒气。
“你这个疯子!”江誉流骂了一句,却执意要抓住乌弦凉,乌弦凉见状,连忙后退,她的手从腰间一抹,竟然抽出了一条长鞭,原来乌弦凉竟把武器缠在腰间。
乌弦凉冷笑连连,手中鞭子如同被赋予了灵xing一般甩了出去,朝着江誉流的脸上甩去。
江誉流一惊,连忙后退,乌弦凉趁机拉开了距离,鞭子这等武器原本就不是近身使用的,江誉流见乌弦凉出手根本就不留qíng面,冷哼一声。
只见得江誉流突然不顾危险冲了进来,乌弦凉长鞭一甩,江誉流不得不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江引歌不知这鞭子身上满是倒刺,乌弦凉笑了出来,狠的往回一抽,猝不及防之下,江誉流低叫一声,连忙松开手,自己的手已经被乌弦凉的鞭子钩出了好大一条血痕。
乌弦凉鞭子继续甩出去:“王爷既然这么喜欢挨打,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誉流气得简直是七窍生烟,不顾自己的手,冲上前一拉一拽之间,紧紧的抓住了鞭子,他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朝着乌弦凉脖子掐去。
乌弦凉武器被限制住了,却不见得有什么慌张,她勉qiáng避开江誉流的手,另一只手却从袖里抽出一把匕首来,恰好江誉流已经冲进来了,乌弦凉反手抓住匕首,朝着江誉流的脸上划去!
江誉流反应也是极其迅速,在一膝盖狠狠地踢在了乌弦凉的小腹的同时,他也趁机向后倒避开这一刀。
只是乌弦凉速度并不慢,江誉流哪怕是反应迅速,可是还是被匕首在脸上划了一道。
乌弦凉捂着疼痛的小腹跌倒在地,抬起了头来,江誉流抹了自己的脸一把,发现有血,脸色都变了,乌弦凉却笑了出来:“想不到王爷也有今日,可是王爷可知道,往日你待我的,今日这一鞭一刀,还抵不过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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