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乌弦凉真以为两人都是太忙,所以才这半个月都没怎么联系,现在看来,恐怕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乌弦凉心中yīn沉至极,不过脸上却是平静得很,她就这样看着江引歌,直到后者转移了目光,才平静开口道:“你在避着我。”
不过问句,而是肯定句,江引歌心中更是沉重,不过此时却是否认,她知道乌弦凉很聪明,所以便qiáng迫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乌弦凉微微垂下眼睑,平淡的道:“这半个月来,就连江誉流都来找过我,而你没有。”
江引歌道:“我只是最近很忙,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
乌弦凉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江引歌眼中的挣扎和痛苦。
“你这个醋坛子,知道苏萝姑娘来找我了,都不过问,”顿了一下,乌弦凉却不打算继续听江引歌的解释,自个儿接着道:“而且刚才我牵你手时你僵了一下,接吻时你犹豫了一下。”
江引歌对乌弦凉的敏感感到由衷的高兴,又由衷的苦涩,只能gān涩的解释道:“这是哪有的事儿……”
“江引歌,我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别人,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道伤疤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你认为这样就可以瞒过我吗?”乌弦凉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冷意,她睁着眼睛看着江引歌,那双有神的双眼令得她不敢直视。
江引歌移开了目光,抿着唇不发一言,乌弦凉也有些来气,便也沉默着。
良久之后,江引歌轻声道:“凉儿,你真的是误会了,我没有躲着你。”
这解释是如此的苍白,江引歌甚至连谎言都不会编织,乌弦凉知道江引歌心中对两人的未来还充满了怀疑,这让乌弦凉有些不安,她不怕皇权不怕反对,她怕的是江引歌放弃。
乌弦凉抓住江引歌的肩膀,qiáng迫她看着自己:“你看着我说,说你没有躲我。”
江引歌哪里还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能够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照出来,江引歌心中烦闷之余又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只能发起脾气来:“凉儿你在做什么?”
“我没在做什么。”乌弦凉深深的看着江引歌,扣住她的腰吻了上去,轻声道:“你既然说没有躲着我,那么要我。”
江引歌身体狠狠的一僵,最终所有的伪装都破碎了,她的惶恐不安,她的不知所措,她的悲哀难受,全都bào露出来了。
“不……我不能……”江引歌轻声说出来的话,却是重重的叹息。
“为什么不能?我早已夺取了你的身子,反过来不是应该的吗?”乌弦凉搂着江引歌腰的手用了力,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因为你在躲我,因为你觉得我们没有将来,所以你不敢夺去我的清白,好让我保持我的处子之身,是吗?”
这个问题,在当初江引歌主动献身之后不久,曾经说过一次,而今又再被提出来了。
江引歌的睫毛似乎承载着千斤的重量,压得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不能娶你……”
“这有什么关系,我娶你也行啊。”乌弦凉把脸埋在江引歌的肩窝处,如此的亲密,又是如此的疏远。
“凉儿,你知道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吗?”江引歌第一次提及到了这些事qíng,只听得她的声音轻柔而低沉:“不仅仅是你我都是女儿的身份,更是因为我是皇上的姐姐,皇上不可能会答应。”
“皇上只是你弟弟,却不是你丈夫,他凭什么来支配你的婚事?”乌弦凉提到这个有着恋姐qíng节的江向曲便是一阵恼火:“他管得也太宽了吧。”
听了乌弦凉这话,江引歌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可是他是皇上啊……再者,我怎么向你大哥二哥jiāo代?难道我能告诉他们我是女儿身,还是皇上的胞姐吗?”
乌弦凉便直接撒手道:“既然不能说那就直接不说不就得了吗?!”
江引歌含笑揉了揉乌弦凉的头发:“凉儿,如果这样,你怎么对得起你大哥二哥对你的疼爱?”
这也是乌弦凉所顾忌的问题,然而之所以是顾忌,是在和江引歌在一起的前提下,如果她放弃了,那么还能是顾忌吗?所以对于乌弦凉来说,让江引歌坚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引歌,你听我说,皇上会不会答应,我们可以以后再慢慢想对策,既然不能告诉我大哥二哥,就让他们都为你是男子也没什么不行,至于对不起他们的疼爱,我并不觉得,因为你对我好,你疼我爱我,他们只会觉得欣慰,哪怕将来我们不可能有孩子……”
“是的,我们将来不会有孩子,可是如果你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却不会有这样的问题,而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江引歌深qíng的看着乌弦凉,却也带着悲凉,乌弦凉恨极了露出这样绝望神色的江引歌,她狠狠的咬住了牙,一字一句的道:“可是世界上只有一个江引歌。”
“然而一个为了江引歌,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江引歌缓缓的摇头,她捧着乌弦凉的脸,明明是那么珍惜,却又那么决裂的放了手。
“凉儿,你回去吧,不用再找我了。”
乌弦凉嗤笑一声:“就这样?就这样就打算结束这段感qíng?在你还没争取过的时候就决定放手?就因为有那么多的困难在前面?就因为你所谓的对我好?”
江引歌闭着眼睛,脸色发白,却不肯多说一个字。
乌弦凉知道,现在自己的愤怒对于两个人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希望你也好好想一想。”
乌弦凉离去了,而江引歌却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背后,她才轻声笑着问道:“阿步,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告诉我,让我不要对凉儿动感qíng?”
回应她的只有风chuī动树叶的沙沙声。
江引歌又自言自语般的道:“可是我并不后悔喜欢上她啊……她那么特别……”
江步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天冷……回去吧……”
☆、 第八十七章:开业
一连几日,乌弦凉与江引歌二人都仿佛是陌生人一般,哪怕是下朝之后在路上碰见,都只是微微点头而后错开。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二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唯独乌涯有所猜测,但是一想到江引歌对自家小妹的态度,便硬下心来装作不知道。
直到浮沉夜准备开业之时,乌弦凉才叫雯凤上江府,邀请她去参加浮沉夜。
只是雯凤没有带回来任何的声息,乌弦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还是不打算去,这日下朝之后,她按耐不住内心日渐增加的焦虑,想要寻到江引歌问一声,却被江誉流给拦住,再回头之时,早已经没有了江引歌的身影。
乌弦凉新中华浮躁,自然对江誉流没有什么好脸色:“有事么王爷?”
江誉流面沉如水,问道:“你最近和江引歌闹什么别扭了?”
乌弦凉挑了挑眉,口气很冲:“我和她有什么事qíng,和你什么关系?麻烦让让,我要回去了。”
江誉流面容更加的紧绷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bào起揍人一般,不过乌弦凉却不担心,她相信江誉流还不敢在皇宫里面动手。
“哎,你紧绷着脸做什么,要知道,这世界谁也不欠你的,你这样绷着脸,小心娶不到妻子。”顿了顿,乌弦凉又笑道:“倒是忘了,宣王妃都已经产下小世子了,倒是忘了恭喜你了。”
江誉流语气yīn沉:“她不是王妃,本王尚未立妃。”
“又如何?”乌弦凉语气平淡的问道,余光恰好看到了杨郸走出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乌弦凉越过江誉流走到杨郸身边,杨郸见着她便笑着朝她拱了拱手:“乌大人。”
“叫我乌大人倒是显得生分了,要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凉儿吧。”
“也好,凉儿。”
两人并肩往皇宫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闲聊,乌弦凉心中因为江引歌的事qíng其实颇为bào躁,不过这些事qíng都压抑在心底之中。
不过杨郸居然察觉到了乌弦凉的不对劲,两人聊着聊着之时,他道:“恕我直言,凉儿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
乌弦凉笑得正张扬,听到此话之后便收敛了笑意:“郸大哥此话何意?”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见惯了你洒脱的模样,此时见你这样,心中不忍罢了。”杨郸的目光很gān净,语气也很平和。
同样是关心,江誉流表达得却是令人浮躁,而杨郸却让人把心中的话吐露出来的魅力。
乌弦凉轻轻一笑,这种事qíng她自然不会对杨郸说,她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她揉了揉眉心,跳过这话题问道:“今晚听闻那浮沉夜开业,郸大哥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
“浮沉夜?”杨郸不知道这是什么店。
“是啊;”乌弦凉笑得有些坏意,略带调侃的模样让杨郸微微眯起了眼睛,显然很是喜欢,却听得她接着道:“今晚就在浮沉夜门口见,不见不散。”
乌弦凉洒脱的离去了,杨郸想了想,又是微微笑了笑。
直到车夫把杨郸拉到了浮沉夜门口,杨郸下了车,才发现这是什么地方,杨郸苦笑不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特意穿得整齐gān净了几分,不禁摇了摇头。
乌弦凉不过一会儿便到了,不过她倒没有做轿子,而是骑着马来的,她看到杨郸站在一旁,不禁扬起了笑容,一下子跳下马来,墨色长发高甩,英气bī人。
乌弦凉穿着男装,与杨郸站在一起倒是各有不同魅力,她上下打量了杨郸一番,笑道:“郸大哥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杨郸轻笑摇头:“看到你这样子,我倒是想起了当年初见你时。”
“想来那天郸大哥也没想到我们还会有这么一天吧?”乌弦凉笑道:“郸大哥进去吧。”
雯凤因为要坐镇后方,所以没有出现在浮沉夜里,至于那宗灵自然也是随着雯凤了,不过雯凤已经为乌弦凉开好了二楼的雅座,所以她便带着杨郸上了二楼。
通过多日的造势,但凡喜欢去青楼的男子,无论是富商还是公子,都知道这浮沉夜即将开业,于是人便越来越多了起来。
乌弦凉一边给杨郸倒酒,一边从二楼往下看,笑道:“那不是右散骑常侍孙大人吗?”
杨郸便也从下面的人里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不禁笑道:“想不到这浮沉夜竟然吸引了不少的官员前来。”
乌弦凉更是从中看到了出了名怕老婆的官员,看他畏畏缩缩却又se眯眯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是啊,不少官员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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