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qíng侣钥匙扣。两个铁圈上都有一只塑料小熊,小熊的两只手是锯齿状的,刚好可以合上。
雷丘内心其实觉得钥匙扣上的这两只熊其实有点丑,明显是努力想做得可爱,但是工艺所限不光不可爱还有种独特的魔xing。就和刚才她从抓娃娃机里面抓出来的娃娃是一个风格的。
不过没关系,重点不在熊长什么样,重点在这是qíng侣钥匙扣。
是接下来雷丘大段抒qíng和煮心灵jī汤的重要道具。
“你看。”雷丘把小熊钥匙扣是如何扣在一起的过程展示给了宋萍果,“能合上是吧?”
宋萍果一边点头一边心想你这是gān什么,准备表演魔术吗?
“你现在闭上眼睛,能说出来它们手上的锯齿长什么样吗?有几个齿,分别是什么角度?”
宋萍果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的灵魂长什么样儿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雷丘微笑着说,“但它们合上了。”
这都能编得出来?!
宋萍果觉得这么卖力的答案再不给过,那她就太没同qíng心了。
两个人站在广场某个灯光昏暗的角落,手牵着手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她们心里都知道――
合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雷丘才鼓起勇气询问:“……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
宋萍果也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不对,是从内心深处寻找了一个理由来回答雷丘:“哦,因为我觉得你一边在心里大叫卧槽卧槽卧槽糟糕一边胡编台词糊弄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唉,人类的恋爱怎么就这么虚伪呢。
过了好久,宋萍果才慢吞吞地说:
“雷丘,你以前是不是说过,你觉得演戏最重要的就是安全感?”
“是啊。”雷丘毫不犹豫地点头。
有安全感才能不在台上畏首畏尾,才能抛却现实中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某个角色。雷丘听剧团团长开过一个玩笑,说有个演员上台了才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好,但幕布都拉开了,灯光也亮起来了,她就不动声色地演完了全场,下了台连状都没卸衣服都没换冲出门就往家里跑,大家都是摸不着头脑,跟过去一看才知道她是忘了关煤气。
“所以……”雷丘小心翼翼地主动补充道,“所以你和我吵架也好闹脾气也好,千万不能过夜,不然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你还在生气,就什么都演不了了……”
“你看,我也不是富二代,也没有什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我唯一能做的事qíng,就是不要让你失去这种坦dàng的安全感了。我觉得这还挺简单的。”宋萍果无视了雷丘的眼神,转过头看着旁边卖油炸食品的小摊子,“你吃不吃炸香蕉?我刚才吃太多了,一个人肯定吃不下一根。”
“那买两根炸香蕉,我吃一根半你吃半根。”雷丘恍然大悟般地一拍手,“这个主意好,以后咱们什么东西都点两份就成了,我吃一份半,你吃半份。”
宋萍果笑着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nüè待我呢。”
☆、第四十一章 两件事和两件事
以前人们还在刀耕火种靠天吃饭的时候,就如同野shòu般尤其在意四季的更替,一个季节就gān那个季节该gān的事qíng,偏要反着来就只有饿肚子一个后果。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季节对于城市里的人来说已经变得很模糊,区别无非在于穿的衣服多少,而雷丘就像是还保留着祖先留下的这个习xing,一到了冬天就想猫在屋子里面什么都不gān,整个人都懒了下来。
当然了,雷丘本人是不认可这种说法,也不接受任何谴责的,她坚持认为冬天就是她的蛰伏期,有冬天的养jīng蓄锐才有其他三个季节的生机勃勃。
对此宋萍果的评价是:“胡扯吧你就,你以为你是狗熊要冬眠啊?”
不过虽说是蛰伏期,这个冬天倒也着实发生了不少事qíng,让雷丘天天猫在家里当无业游民蹭宋萍果饭的梦想破灭了――破灭了一小部分。
入冬之后没几天,《吞食天地》的拍摄就宣告结束了。杀青的那天,吃散伙饭的时候,徐若洋特别动qíng地举起杯子,热泪盈眶地敬了龚逍也一杯酒:“头儿,以后要是再拍这种片子,千万别找我!”
“好好好,不找你,别拉着我敬酒了成吗,我再不动筷子雷丘就要把菜给吃光了。”
这话可一点都不夸张,雷丘已经在四处询问:“这个排骨是按人数分的,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就吃了,省得làng费。”
不过后来雷丘也热泪盈眶地向大家敬酒:“我知道,我以后再也遇不到让我吃得这么饱的剧组了!我会想念大家的!”
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在等待了这么久之后,故人犹唱总算是上映了。
人生最不痛苦的等待,就是等一件确认无疑的好事发生,那么就算它来得稍微晚了一点,也不会影响到内心的雀跃――何况故人犹唱来得这么准时,说什么时候上映就什么时候上映。
当然,为此事欢呼雀跃的还不光是雷丘,还有远在家乡的雷丘的父母。
雷丘提前好几天就打电话给他们“爸妈,我那电视剧还有七天就放”、“爸妈,我那电视剧还有六天就放……”“爸妈,啥,你们看见预告了,让我别打电话回来烦人?”
多么耿直又实在的父母啊。
故人犹唱播出的当天晚上,宋萍果又炸了上次两个人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吃的那种小麻花,然后又从冰箱里倒腾出来几条整条的肋排,放在烤箱里烤了,撒上孜然和椒盐端出来。
“人家看电视剧啃鸭脖,我们看电视剧啃排骨。”宋萍果从盘子里拿起一条排骨,“真是别具一格。”
“我看你也啃得挺开心的。”雷丘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大了,“你还真别说,心qíng有点激动。”
“你要是不激动才奇怪呢。”宋萍果抢回遥控器把音量调回正常水准,“音量调这么大gān什么,不要我出门买个投影仪给你投影到墙上看啊?”
就在雷丘和宋萍果对于遥控器不断的争夺当中,故人犹唱总算是开始了。片头曲是龚逍也找人作曲,作者本人亲自填词,十分贴合原剧qíng节,雷丘本来指望着在片头曲里就能看见自己――单思言怎么说也是个配角,片头里面不可能一个镜头不给吧――然后,她看见了单思言在帷幔后的一个背影。
太坑人了,这片头谁做的?
冷静,冷静,一个电视剧都演了,也不缺这个片头啊,等正片里面露脸吧。
第一集,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剧qíng,主要是jiāo代一下人物和背景,让观众知道单谨修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在他身上都发生过些什么,让之后的故事能够展开。
才刚刚登基没多久的年轻君主,好不容易在某个晴好的下午从繁忙的政务中脱身,约上了三五好友,在御花园里摆了桌酒菜,约他们小酌一番。
总之第一集就是一个单谨修四处碰壁的过程,对于他登基以来的做法,好友们多有微词,他不停地解释“我有我自己的考量”,而他的朋友们都建议“你去找你姐姐,你姐姐拿主意比较靠谱”。
单谨修也答应,说我姐是靠谱啊我不如我姐啊还需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但是他就是不去。
他就是不去!
雷丘啃着小麻花等得都要急死了,单谨修你在这儿瞎转悠什么呢?快去找你姐啊?别老是在这儿和人说你姐如何如何然后又老是不去找她啊?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让你去你还有什么好磨叽的啊?
雷丘恨不得现在就钻进电视里把单谨修拖出来打一顿:“你要么去批奏折,要么去找你姐,成天在皇宫里闲逛和这群人喝酒能当好皇帝吗?!”
宋萍果默默地把雷丘的手机塞到了沙发垫子后面,她要是急起来说不定直接就打电话给陆安把陆安给骂一顿了。那陆安可真够无辜的。
眼看着第一集就要结束了,单谨修终于回去批奏折了!
但是他还是没去找单思言。
雷丘愤恨地啃排骨,啃着啃着忽然想起来了:“是不是单思言第一集压根儿就没出场啊?”
思索片刻之后,她尴尬地从沙发垫子里翻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爸、妈,那个啥,这集我没出场……嗯嗯,你们先看着,先看着,马上就有我了……”
第一集没有,第二集总该露面了吧?
雷丘是这么想的。
然而第二集还是没有雷丘。
第二集,故人犹唱的主线剧qíng开始展开了,单谨修和昔日好友起了尖锐矛盾了,反派开始下大棋想给自己捞好处了,各种勾心斗角的开头都浮出水面了――但是单谨修依旧没去找单思言,他觉得不能凡事都依赖姐姐,要锻炼自己的能力。
雷丘只好又打电话回去:“喂,爸妈,对,今天没我,你们明天这个时候接着看,明天肯定就有了……不蒙你们!我哪儿能蒙你们呢!”
“快看快看!你出现了!”宋萍果激动地拍着雷丘的腿,“下集预告!下一集就有你了!”
放完了两集正片之后是一个简短的预告,预告的重点基本就放在了单思言身上,因为在第二集的末尾,单谨修被各种事qíng折腾得焦头烂额,迫不得已还是要去找姐姐求助了。
宋萍果抓着雷丘的手乱晃:“你看你多有气质啊!”
雷丘哼了一声:“得了吧,这年头逮着个长得不好看的都说人有气质,有气质都快给你们搞成骂人话了。”
屏幕里的单思言和现实中的雷丘,长相一样声音也一样,按理说这就是同一个人,但是宋萍果看看电视,又扭过头看看雷丘,死活没法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去。
她想起来她和雷丘刚认识不久,雷丘唱那段霸王别姬给她听的时候。宋萍果忽然很想看看雷丘唱戏是个什么样子,演话剧又是个什么样子,想必就像是故人犹唱里的这个单思言,雷丘演的西楚霸王项羽,雷丘演的悲qíng王子哈姆雷特,和她本人看上去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
雷丘没有个人魅力,也没有个人特色,她不是在自身的基础上塑造角色,而是将剧本里描摹出的那个存在,分毫不差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和第一件事比起来,第二件事有些波折,但好歹也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雷丘的父母在看到了单思言正式出场之后还特意打电话回来夸奖了她的表现,还说他们在老家院子里养了不少jī,等雷丘回来的时候直接抓一只下锅炖汤。
第三件事qíng则要稍微麻烦那么一点。
龚逍也说她给雷丘找了一个好机会,但雷丘在听完了龚逍也的解说之后,觉得这分明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雷丘也是常去电影院的人,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去电影院,都能看见一种片子,它们可以被统称为,“国产劣质永远没有真的鬼的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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