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认命[GL]_酸菜鱼汤【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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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曦果然脸上微红,别过脸拉开两人的距离,然而却被尹一铭扯住袖子,拽得更近了些许,尹一铭开心地攀玩她手腕上圆润的珠链子,玩了一会儿,gān脆解下来戴自己手上。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文曦躲闪着尹一铭不断顺着袖口向上摩挲的手指,语气都慌了。

“定qíng信物啊。我这一路含辛茹苦忍rǔ负重地照料保护你,还忍泪答应以身相许了,你怎么就不能主动表示表示点心意呢?这链子我先勉qiáng收下了,回头你再找更珍重更能代表你qíng谊的东西来换取,也是可以的。”

尹一铭说得理所当然,手上也没停,轻而易举地将文曦翻转过来压在枕头上。

可怜文曦想要挣扎,却也不便高声,紧张焦虑的目光划过尹一铭的脸,再望向在炕的另一侧沉沉睡着的红娃。

尹一铭这次不想容得半分闪失,长腿一撩下了炕,过去将红娃连人带被子裹一圈,扛起来就走,“你那是什么表qíng,放心我不是要去杀人抛尸,给她搁我爷爷屋去,那屋里又宽敞又暖和,门闩也结实,不委屈你家小朋友。”

尹一铭再回来时,文曦正拿着一方花棉布准备晾在chuáng脚处的毛巾架子上。

尹一铭抬眼看见,立刻酸气冲天,“文老师您当老妈子才真的称职,您才见过红娃几次啊,就对她这么好。”

文曦莫名其妙,“你又吃什么飞醋,为什么我听不懂?”

尹一铭觉得她是在装傻,气冲冲坐过来,所谓人有理,有脾气,小媳妇尹理直气壮从文曦身后圈住她,一手夺过那块花棉布,“洗尿布都这么殷勤,不是慈母光芒又怎么说,几时看见你对我这么好了?”

话一出口,尹一铭便察觉出些许不对,再往手上看时,这棉布却是十分熟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可别乱说,这不是红娃的东西啊,是灶间五斗柜上第一个抽屉最上层放着的,我看这质地柔软吸水,所以拿来给你敷脸用嘛,怎么成了红娃的尿布了?”

尹一铭脑中嗡一声,没法继续往下想了,“你说的对,这的确不是红娃的,这是我的尿布,爷爷珍藏在那,已经,很久了……文老您方才就是用它给我敷脸的咩?”

咩,咩,咩……

……

之前同后山异族的jiāo涉,大大小小进行过许多次,然而这一次却是最久的了,红娃扒拉着尹一铭的手指头每日计算,终于把尹老爷爷和他带去讨说法的马队盼回来了。

尹一铭的远房表哥是第一个回家报信的,进门抱着水缸子仰头狂饮了半分钟才开口讲话。

第64章 最恶不过歹人心

尹一铭天天抱着红娃坐门槛上翘首以盼,终于盼到有马队当中的人回家。

这一天,天过晌午没多久,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似有赶远途而归的人到了。

红娃和尹一铭虽然早早望眼yù穿,但对这人却仿佛视而不见,目光还落在门前正拴马卸鞍的表哥身后,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除了偶尔路过的乡民,小路上可算是静寂无声,连平日里活泼扰人的麻雀都没见到几只。

门口两只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用百米赛跑的姿势将正在咕咚咕咚喝水的尹家表哥围住。

“俺爹呢俺姐呢,他们咋样了,他们咋不会来呢?”

“爷爷呢,爷爷怎么没有先回家?”

一上一下两双眼睛求知若渴,盯住尹家表哥不放。

但他也很渴啊好不好,天不亮就起身带着人跑山路回程,路上沟壑纵横险象环生,就算是他这样的经常在山中游猎的乡民都吃不消。

尹家表哥看了看盯着自己的大小俩孩子,苦笑一下摇头叹气,又伸手去捞水缸子。

尹一铭却比表哥更快上许多。只见她伸手灵巧地一拍桌案,将上头一只搪瓷水缸震得翻起,抄住缸子把手回身从暖壶里满上一杯,也不递给表哥,反而低头jiāo给红娃捧着,“先把问题jiāo代完,组织上会有优待,不说的话就回家喝你的水去。”

尹表哥眼巴巴望着红娃手里的热水,知道自己不是尹一铭的对手,也不敢硬抢,长叹一声在炕沿上坐了,垂头丧气地解释:

“你爷爷和咱们去的人都还好,只是天冷路险,辛苦劳顿些罢了,傍晚之前都能赶回来,妹妹用不着担心。”

红娃见他不提自己家人一个字,眼睛瞪得溜圆,跑过去将手里的热水捧得高高地递给他,“俺爹俺姐呢,他们回不回来?”

“你爹自然也会回来,但是你姐姐……”

尹家表哥接了水缸子却没喝,两条粗黑的眉毛拧成麻绳接在一起,似乎是不忍心再说下去。

“呜呜,你快说啊,我姐姐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红娃虽然年幼,但是听他说的吞吞吐吐,立刻知道不好,竟然双手扒住桌沿放声大哭起来,直哭得撕心裂肺,有出的气儿没进的气儿。

尹家表哥再也不忍待下去了,重重顿下杯子迈步出去,留下尹一铭对着一个不停哭闹的孩子独自傻眼。

尹一铭拉拉红娃的小手,又扯扯红娃粘着油泥的衣襟,捏捏她通红的脸蛋,多番寻找哭泣开关的尝试均告失败。

文曦在厢房里面早听见动静了,虽然她的脚还不太灵便,但也被哭声吵得揪心,着急地赶过来。

“尹一铭!真是屡教不改,嘱咐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还欺负她。”

文曦看见红娃哭得伤心,大刀阔斧将尹一铭定罪宣判,过去拍掉她捏着红娃脸蛋的手,薄镜片后面一派锋利的目光,满含责备和警告。

尹一铭冤得双目圆睁,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就差把冤字儿刻脑门上了,“圣上容秉,糙民冤枉,糙民本是出于一片好意,谁料得竟成了窦娥姐姐的qiáng有力竞争者,一遍遍刷新她老人家创造的冤屈记录。”

红娃都哭得抽抽了,文曦才没有心思听尹一铭逗贫,只忙着伸手在红娃背上拍抚,帮她顺气,“不哭不哭哈,有什么委屈说给我听听,都是小尹姐姐不好,咱们过会儿一起教训她,好不好?”

红娃窝在文曦温暖馨香的怀抱里,又遭到温柔安慰,哭声渐渐没有那么绝望了,顺势伏在文曦的肩头抽泣,两手抱紧她的脖子,救命稻糙一般扑住不放。

尹一铭心里直刮着八十八级龙卷风,一百万个小尹一铭斗志昂扬,正拉着条幅静坐抗议。

好孩子,我为了你遭受委屈背上黑锅,你不肯为我澄清冤屈就算了,还这样肆无忌惮地抱我文老师,小小年纪就如此jian诈,长大还怎么得了,看来我得想想绝招对策才行了!

“文、文姐姐,我姐、姐姐被、被被坏人抓走,回不了家了……”

红娃说着又要大哭,文曦觉得势头不对,立刻着力拍哄稳住她,“那么多乡亲和警察都在为你姐姐想办法,她一定会回来的,不哭不哭哈。”

文曦觉得这事qíng很奇怪,明明是一桩证据确凿的绑架案,怎么这村里的男女老幼都这么哀愁忧闷,不对警察抱希望呢?

红娃管不了许多,她听见文曦的话,顿时像得了救星,挂着大鼻涕从文曦肩头直起身子,“文姐姐,那你保证救我姐姐回家好不好,我们拉钩吧!”

文曦这一下有些愣住了,救人的事qíng并不是她亲自去,对于其中的曲折她也不太了解,冒然跟孩子拉这样的钩,倒让她有几分心虚,可再看红娃期盼的眼神,她又没法子断然拒绝。

尹一铭瞅瞅那一条正在文曦脸前不断晃动的晶莹yù滴的大鼻涕,朝文曦对口型外加使眼色,大意是“这事儿没法答应,我们管不了。”

文曦正犹豫踌躇呢,看见尹一铭要自己袖手旁观、见危不救,顿时被激了几分抗拒的心理,纤细匀称的手指搭上红娃右手,勾住轻轻拉扯,“红娃放心,大家一定会把你姐姐平安送回家的。”

尹一铭一阵泄气,萎靡地坐下来,再也不看文曦。

文曦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也没好气,过来将红娃放进尹一铭的怀里,“好好哄孩子玩,再要出什么差错,你就小心自己的耳朵吧。”

红娃现在已经不复方才的伤心,在尹一铭的膝盖上扭动几下,就自己蹦下地去跑出去玩耍了。

看见红娃脸上拨云见日,文曦欣慰地点点头,屋里现在就她和尹一铭两个人,虽然不是非常明显,但她也察觉到尹一铭的qíng绪不太对头。

“你这是怎么了,平常不是路见不平侠士风范的么,怎么一个红娃就这样让你讨厌,他们家的事难道不是全村人的事?”

尹一铭悻悻地把头转过来,还是无jīng打采,“有些事qíng不是任侠仗义就可以的,圣上您初来乍到不了解民间苦楚,就不要忙着添乱了。”

“既然是棘手的事qíng,那就更应该说出来听听了,让朕圣明决断一番,给我小尹子解解心头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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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摇身一变成公公了,陛下您真是隆恩浩dàng、破格任用。

文曦十分“亲民”地坐到

尹一铭身边,不料尹一铭这“糙民”竟然非常讲究礼数,刷啦一窜另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副贱民不可与君长同席的惶恐状:

“后山异族,古来不与我前山汉民同俗,也不大与此地其它民族的土著居民正常往来,加之jiāo通不便见闻闭塞,那里面就如同是个小王国一般,不对,说是王国,那也跟地狱差不了太多。”

文曦嗤之以鼻,“这都什么年代了,连青藏都通了铁路,这区区几座小山怎么竟有这么大作用”

“让文老师见笑了,我们这这闭塞的不是道路,是人心,人心里的贪婪恶yù,才是红娃姐姐悲剧的根源,咳咳,咳咳咳……”

“爷爷!爷爷您可算回来了。”

方才跟文曦答话的正是尹老爷子,老爷子身后跟着五六个人,有的身穿警服,有的是镇上gān部模样,还有几个像是做买卖的商人,大家的脸上都是愁眉不展,似乎是有说不完的烦心事。

其中一个穿警服的最是血气难平,对着文曦诉苦,“外来的人都不会理解我们的苦。这里后山的散汉,很多都以抢劫盗窃赌博倒卖人口为业,做事心狠手辣不计后果,简直就是这一方的毒瘤。”

文曦惊讶地抬起头,“那你们为什么不将这些违法犯罪的人绳之以法,让法律给他们公正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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