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深宅养团子GL_楚谡【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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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还能走路吧?晚香试着活动了下脚踝,又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上起身,扶着桌沿走了两步,只觉得刺骨的疼。
  在内室与清瑟说话的殷瀼觉得有些不安,便侧头望了望晚香,只见她远远地坐在凳子上,眉毛紧紧地拧着,额上则布了一层细汗。殷瀼恍然想到方才她扭到了脚一事,忙急急地起身,走到了晚香身边。
  小丫头遇上事,总喜欢自己扛着。这也是最让殷瀼心疼的一点。
  等到晚香好些了,能一瘸一拐地走了,已是日暮时分。若这会儿从杜家回去,没到奚家便已天色大暗,且殷瀼一步都不想让晚香走,又有杜夫人颇为热qíng地邀请两人在杜家多住一天,不由分说地就遣了小厮去奚家传信了。
  晚香本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逗留,只是自己的脚踝不争气,只好让堂嫂扶着,与她一道住进了东苑的厢房。
  用过了便餐之后,谨连便拿着药膏进来了。
  殷瀼让晚香坐在太师椅上,自己则蹲下身子,轻轻把晚香的裙角拎起来,脱去了鞋袜后,发觉脚踝又肿了一些。她不由得蹙了眉头,嗔怪地看了晚香一眼:“为何扭到的时候不说?不然早些上了药膏,也好的快些。”
  晚香抿唇笑了笑:“没事儿,现在不怎么疼了。”
  用银勺把沙白的药膏从细口瓶中挖出来一些,在手上涂开,殷瀼轻声道:“还逞qiáng,都肿成这样了。”说着,殷瀼把手盖在晚香的脚踝上,轻柔地揉着。
  她的脚踝本那样纤细,这会儿却满是红紫的淤青,看得触目惊心。殷瀼把动作放到最轻,生怕一不小心便弄疼了晚香,还时不时地问她“疼不疼”。
  不知为何,看着堂嫂蹲在自己身边,神qíng比自己还要紧张地涂药,像是用最大的温柔在呵护珍宝一般,晚香竟觉得心里暖融融的。脚上清凉又温柔的感觉超过了疼痛,她忙说:“我没事了,不疼了。”
  殷瀼放下药瓶,不放心地看一眼,觉得还是肿得很严重,起身发觉谨连出去了,便转而对晚香说:“你在这儿乖乖的哪儿也不准去,堂嫂去拿些冰块过来给你敷上。”
  晚香点点头,又莫名觉得有些不妥,便跟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我跟你一块儿去……”没说完,又“嘶”地吸了口气,方才涂了药分明已经无恙了,可一触地却又这样疼。
  殷瀼瞪了她一眼,把晚香重新扶上了椅子,故作生气地说:“你要是敢再不听话地走一步,堂嫂就不理你了。”
  晚香嘟着嘴,一万个不qíng愿,好歹才小声说:“好吧,那要堂嫂再亲一下……”
  真是恬不知耻。奚晚香心中暗嘲,可又怎样呢?好不容易扭了个脚,当然要好好利用病号的优势啦。
  堂嫂又亲了额头,不高兴。
  晚香想撒娇耍赖皮,让她亲亲脸,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堂嫂就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走了。奚晚香瘪了嘴,两条光溜溜的小腿垂着,晃啊晃的,把头仰着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堂嫂靠近的脖颈处有熟悉的香气,靠近的瞬间便把自己整个儿都包裹起来。奚晚香想着想着,脸就不由得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发糖了(? ? ?)?
  感谢豆君!&个十不分的营养液!
  感谢小白不白的地雷!啾啾啾

☆、第69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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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厨房的丫鬟去取冰了,殷瀼便独自等在空无一人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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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后是一条大河,从两座山间蜿蜒出来,黛色的秀山连绵不绝,在夜色中巍峨耸立,而河面则波光粼粼,泛着皎洁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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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倾身靠在窗口,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河水,她的名字便是一条河,浩浩dàngdàng的河。河水是不能停留的,因此,她注定要看得更远,想得更多。殷瀼隐隐觉得,奚家似乎还要再出点什么事儿,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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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对于晚香,一想到这个小丫头,她便止不住地微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是那样小小软软的一个团子,总是怯生生的模样,没想到竟也长得这样迅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听到杜夫人想要替她说亲,殷瀼就不自觉地打心眼里抗拒,竟gān脆地回绝了杜夫人。不该这样的,应该多帮晚香留意一下,才能让她嫁个不错的人家。再者,晚香已经指腹为婚,那小子不是连自己都已经见过了么,他们俩不还互相挺喜欢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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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其实更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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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自嘲地笑了笑,哪有姑娘不嫁人的?还不被笑掉大牙了?晚香长得好看,脑瓜子也聪明,必然能遇上对她千好万好的意中人,从那以后,她对自己就该慢慢淡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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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趁着晚香还在自己身边,就对她更好一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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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出神地想着,门口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只是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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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身后不远处的锅碗被拂落,在地上乒乒乓乓一阵响,殷瀼才醒了过来,倏忽转身,然而厨房内仅亮了一盏小灯,淡淡的huáng光太过柔和,全然不能照亮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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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只看到自己所在过道的灶台边有个匍匐的身影,一阵浓烈刺鼻的酒气飘了过来。她明白这绝不可能是方才去取冰块的丫鬟,立刻谨慎起来,小心地前行,准备悄无声息地绕开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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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这人身边的时候,殷瀼加快了脚步,过道本就不宽,这人又生得魁梧高大,一下便占了大半个过道。殷瀼只得摒着气,提着裙角绕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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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汉扒着灶台,嗓子眼里发出一阵咕噜声,便就着灶台猛烈地呕吐起来。如此一来他便占得空间更大了些,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弥漫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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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紧皱了眉头,好容易从他身边过去了,回头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便要快步而去。可谁知,偏偏裙角被木桩子勾到了,只得停下来,俯身把裙角解下来。越急越出错,殷瀼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解了三两次,才把裙角从木桩上的钩子中解了出来,一瞧,似乎已经被勾破了一个挺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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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来不及叹息,转身就走,在这醉醺醺的男人身边多呆一秒,殷瀼都觉得恶心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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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等她走出一步,手腕便被紧紧地扣住了。继而一股qiáng力,把她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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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几乎是摔着到了这男人的胸膛上,熏人的酒jīng和呕吐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难以忍受。借着月光,殷瀼抬头看到这男人的面容,菱角分明,有几分俊朗的模样,许是饮酒的缘故,脸上有些浮肿,一双眼睛半开半合,笑得让人不禁起一身jī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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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杜少爷。殷瀼反应极快,他曾来过钱庄,亦长得与杜夫人有些相像,因此殷瀼一眼便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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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是杜少爷又如何?瞧他这样轻浮好色,想必平日里也没少调戏姑娘。这等男子,不学无术,贪酒好色,纯粹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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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好看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她gān脆地扬手,一个耳光把杜公子的脸打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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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这杜公子究竟喝了多少酒,一个耳光完全打不醒他,反倒惹了他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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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不过就是我家里养的小丫鬟,娘们脾气还挺大?从前怎的不见你这样顽抗?”杜公子嘿嘿地笑出声来,手上用的劲更大了,再凑近些,酒气喷到了殷瀼娟秀的脸上,“不过我喜欢,我就喜欢你抵抗,又抵抗不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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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挣脱不得,手腕疼痛无比,又被他欺压着撞到灶台边缘,尖尖的石线磕到了腰际。殷瀼闷哼一声,杜少爷整个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更无法扯开嗓子喊救命,又觉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开始在腰上摸索,殷瀼仰着身子,好容易在灶台上摸到了杜少爷刚才喝过的酒罐子,便毫不迟疑地扣着酒罐子,用力砸到了杜少爷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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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少爷正一心沉溺在酒香美色之中,哪里顾得怀中人是谁,又在做什么,忽觉额头炸裂般的疼痛,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只是来不及看清周遭的环境,便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一步,一下摔到在地上,只剩了喘粗气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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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是谁了吗就往上扑?迟早有一日会死在你自己手里。”殷瀼扔了手中的酒罐碎片,冷冷淡淡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杜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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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还算存着些理智,下手并没有很重,只不过给他砸了一个大包,并没有砸出鲜血来。饶是这样,她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似是物体落地之声。殷瀼忙转身,却看到晚香愕然的身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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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的灯光太暗了,奚晚香根本看不清屋内的qíng况,她手中原本提了一个灯笼,这会儿早已落到地上,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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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看到她的堂嫂孤立无援地站着,眼中有着一丝茫然和惧怕,这是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的。晚香又把目光移到地上,只见这个不知好歹的杜公子挣扎着在地上呻^吟,抱着脑袋在地上来来回回地打滚,见到门口来了人,便以为来得是自家的下人,便忙伸出手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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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香,你怎么来了?”殷瀼忙朝晚香走去,她蹲下身子,眼中的害怕换做了关切与心疼,“傻不傻,做什么走过来?脚可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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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晚香摇了摇头,指了指躺在地上喊“救命”的杜少爷,小声说:“这个衣冠禽shòu想图谋不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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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瀼发觉晚香的眸中满是冰冷,这冷意掺杂着无比的愤怒,似乎急不可待地要从她的小小身体里迸发出来。殷瀼怕晚香作出什么傻事,忙说:“没事,我们走吧,堂嫂这不好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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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晚香哪能善罢甘休,把堂嫂的手拂开,兀自走到了杜少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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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少爷似乎认出了奚晚香,他还是十分喜欢这小姑娘的,只是如今原本让自己觉得那样可爱灵气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冷漠的表qíng却让人心寒。杜公子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他刚饮了酒,又被殷瀼砸了一脑袋,因而浑身的气力似乎都被抽gān,只得软绵绵地躺着,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奚……奚姑娘,别,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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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香,不要鲁莽,他毕竟是清瑟的夫君,是杜家当下唯一的子嗣!”殷瀼真是担心晚香会作出什么傻事来。这丫头一向便冲动,虽说想到也挺多,但哪个人会在冲动的时候去计较后果?若真惹出了xing命,按照杜夫人的xing格,晚香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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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香微微勾唇笑了,她蹲了下来,对杜公子说:“你还记得是我姐姐的夫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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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姐妹长得不怎么相像,可这会儿听着语气、瞧着模样却如出一辙。杜少爷的脑子嗡嗡响个不停,忽然想到自己有把柄落在奚清瑟手中,似乎奚清瑟还挺护着这妹妹的,若此事声张出去,指不定奚清瑟一个不高兴便把自己与十姨娘的不齿关系捅了出去,这便大事不妙了。于是,他赶紧点点头,说:“都怪我喝多了酒,今日之事我绝不外扬,不会坏了你嫂子的名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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