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浮华录[GL]_美仁【完结】(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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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君儿挑来挑去,竟是认定了你,她那xing子,老身也拗不过她。如今,老身也不想再过问你的事qíng,只要你肯答应老身一件事,老身就准了你两人的亲事!”

  一股热流窜上来,子衣的胸口开始起伏不定,却听卓夫人话锋一转,沉声道:“潇子衣!老身要你在这里对着天地起誓:你会真心真意地照顾君儿,不让她受任何委屈,一生一世都不负她!”

  泪水一下子涌出来,不经意间已是泪流满面,子衣欢喜地望向君然,一字一字哽咽道:“本人潇子衣,在此向天地日月起誓,我对卓君然是真心真意的,我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永生永世,绝不负她!如若有违,愿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君然也早已泪落如珠,只在幸福的泪光中欢喜地望着那人。

  卓夫人轻叹一声:“好了,你们的亲事――我答应了。潇子衣,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头顶三尺有神明,脚下十丈有阎罗,莫要忘了你今日许下的誓言。”

  子衣已是感激得磕头如葱,直撞得地砖“咚咚”脆响,佳人早扑上来,与子衣拥在一起。

  “今日既是君儿的生辰,也算做你两人的正式定亲之日罢。君儿,还不去换新衣么?”卓夫人也红了眼圈,只慈爱地含笑道。

  是的,她之所以肯离开江南老家跟着回洛阳,原本是想做最后一次努力,试着去分开这两人,但当她看到女儿日渐忧郁的脸时,她便知自己失败了。或许自己答允她们的婚事是荒唐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两人在一起,总好过君儿孤零零一个人过罢?

  晚间。

  子衣踏进屋内,却见君然正满面羞红,看也不敢看自己,旁边的卓夫人向她招了招手:“衣儿,你也过来听听,都要成亲了,这些事好歹也要知道些。”

  子衣乖乖地挨着卓夫人另一边坐下,只听卓夫人接着道:“从古时候起,哪家的女儿要出嫁,母亲都要告诉女儿一些房中事,好让女儿再传给女儿,一代一代传下去,直至千秋万世。

  房事?子衣面上顿时一红,立时猜出君然羞赧的原因了。偷偷溜了一眼君然,只见佳人低垂着头,紧紧咬着贝齿,显是羞得紧了。但卓夫人却依旧不紧不慢地道:“女子新婚之夜房中都要备一金钗,以防新郎贪欢过度出现缩阳,以至bào脱而亡。出现此种症状时,以金钗狠扎其后臀,可使阳出而获救。”

  子衣当下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个,自己不是男子……卓夫人瞧了一眼子衣,微笑道,“老身说此事,是要提醒你二人,房事万不可过度。所谓事不过三,原是指每日房事不可超过三次,否则会伤肾折寿。男子事过而不举,无有体力,然许多对食之人可不受限制。若无有节制,恐于身体康健有碍。”

  夏婶儿瞥了一眼子衣,笑道:“我们的姑爷,可是已对小姐守望多时,只怕将来dòng房花烛之时……”

  “我…我去梳洗一下…”君然已是羞得抬不起头来,面上已烧得如炉火般滚烫,再也抵受不住,只起身声如蚊蚋地道。

  一旁的子衣更是窘迫,却一把扯住刚刚起身的君然,伊人顿时更加羞的急了,夏婶儿打趣道:“姑爷慌什么?都要成亲了还那么急?”

  君然已是无地自容,子衣还在揪着自己的衣袖,qíng急之下用力地甩了袖子,想挣开子衣的手,却不料子衣抓的紧,竟是甩也甩不开,正恨不能钻进地fèng里去,子衣讷讷地道:“那个,这么晚了,你还是莫要出去了,我,我还有书没读完,我先回去了。”言罢,子衣也低着头不敢再望君然,匆匆地出了门。

  待得出了园门,子衣才稍稍平静下来,回头望了一眼,那面上的红晕便又加重了些,只心里却是欢喜得紧。

  “大人,长安来人了。”方华在园门口截住子衣,低声报道。

  子衣带那二人入了书房,方华退出去,小心地将门关紧,转眼却见长孙瑜长孙郦两兄弟面上满是不安之色,后面贴身站着四个jīng光闪烁的高手,心下立时有些狐疑。

  子衣拆了书信,见是李世民亲笔手书,简要讲述了当前长安形势,要自己见信之后即刻起行至长安。子衣叹了口气,终于来了!

  那送信的使者紧盯着子衣,一人道:“大人,长安qíng势紧急,不知大人可否立刻与我们出发?”

  子衣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刚刚见面时,长孙兄弟一直在悄悄地给自己递眼色,自进了书房,这两人便一直暗中手握刀柄,似是随时准备一刀了结自己,看来,李世民是真的急了,此时谁若背叛他,就要谁的命!这几人个个青筋bào突,显是高手,当是秦王府训练已久的死士,子衣自忖掏火竹的速度定然没这两人拔刀的速度快,只怕自己火竹尚未掏出,脑袋就先已搬了家,君然,对不起,你一定要等着子衣回来……

  子衣一笑道:“这个自然,我们这就去长安!”

  “那么,”那两人似是松了口气,紧张的神qíng立时一松,放下了按着刀柄的手,抱拳道:“大人请!”

  生死之争

  君然捧着披风过来,却见子衣提了一只木箱,与长孙兄弟一起正准备出府,后面跟着六个jīng悍的带刀短衣人,心下一颤,呼道:“子衣。”

  子衣回过头来,闪烁的宫灯下,伊人的眼里满是关切和担忧,只上前来为自己细细地系上披风,遂温柔地笑道:“君然,我出府一趟,你在家里等着我。”又望向方华道,“方华,好生照看府里。”“是,大人!”

  君然凝望着子衣,语气轻轻地,却又十分坚决地道:“子衣要平安回来,君然会一直等着,与你长厢厮守!”

  子衣心口一热,只点了点头,毅然走进门外茫茫的夜色中。

  通明的火把下,映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子衣认得那些军士,俱都是丽正书院里训练了半年多的尚武堂学员和教练。子衣又瞟了一眼长孙无忌身后的押解官,乃是副官,遂带着疑问望向长孙兄弟,长孙瑜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那老兄已被砍掉了脑袋。子衣心下暗颤,杀戮果然已经开始了!

  一回到洛阳,长安即传来消息,李渊已因尹妃中毒一事疏远了董妃,近日对李世民严厉申斥,收回了他下发手令的权力,只怕秦王府随时就要玩完。众人才商议要赶紧再送一批学生去长安,却传来太子手谕,以“收留叛匪,有聚众滋事之嫌”为由,着即立刻关闭丽正书院,并将所有叛匪余孽一律抓起来,押往长安受审。

  今日,子衣与长孙兄弟商议,决议来个掉包计,将洛阳城里在押的重刑死囚充作叛匪,而尚武堂那200名学生,就扮作押运的兵役同去长安。哪知今夜长孙无忌竟亲临洛阳,要将自己与长孙兄弟也带去长安,必是那押解官胆小怕事,因而当场犹豫不决,不敢答应长孙无忌,结果被就地格杀了。

  子衣骑在马上,见长孙兄弟面上均是郁郁寡欢,显然是各怀心事。众人从江南回来,就听说屈突通老将军已然病逝,他的两个儿子又官位卑微,屈氏一门骤然一落千丈,京城里与屈小姐订婚的那家长安高官,当即就退了婚事。屈小姐已与母亲回到洛阳,自觉无颜见人,每日里哭哭啼啼。屈氏兄弟念着长孙郦家财雄厚,在洛阳颇有根基,又与秦王府是近亲,便又回过头来找长孙郦,希冀他看在往日多年旧邻的份上,能与自家妹子重修旧好。长孙郦本已对那屈小姐死了心,如今旧事重提,不免又徒生烦恼,到底还有些牵挂,一时之间竟拿不定主意。

  突厥公主阿黛莎当日为探听子衣消息潜入丽正书院,意外撞上长孙瑜,以匕首相胁迫,长孙瑜当时就惊了艳,遂动了心思,尤喜与其斗嘴。后来,众人去了江南,他独留守洛阳,两人日日一处争吵,渐渐地竟生了qíng愫。孰料不久,突厥大军压境,李世民派人将阿黛莎秘密押走,长孙瑜眼见无力保护爱人,却又万分无奈,自是也十分地不开心。

  长孙无忌挥了一下手,示意队伍即刻出发。正在这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大声疾呼道:“长安急信!长安急信!”

  那人带来秦王府的密信,长孙无忌看罢递与子衣,子衣借着火把的光芒,细细看了看,原来是李渊要亲审齐王府官员利用突厥刺客刺杀子衣一事,着子衣即刻启程往长安面圣,这圣旨怕是明日便到。子衣心道,难怪那兵士跑得甚急,大约是李世民怕信送得迟了些,自己的脑袋说不定就没了。

  长孙无忌略一沉吟,决定先带押运队伍奔赴长安,只留下那两名武士保护子衣,特许便宜行事,待第二日接了旨再同往长安。

  子衣瞧了瞧那两名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侍卫,心道,至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虽说那俩人口口声声说但凭自己吩咐,他奶奶的,那“便宜行事”是不是也包含了,在必要时候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宰了自己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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