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砚_沧海惊鸿【完结】(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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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身体与心,从来都是同步的。

  但,这并不代表着,那人可以强行索取什么。

  违背人心意的欢|爱,与强取豪夺,又有什么区别?那只会让人觉得屈辱,觉得无助!让人觉得恨自己的身体,更恨那个……强行索取的人!

  “你看到了,她们都那么在意你。”宇文睿突地开口说话。

  同时,她的手掌带起一捧水,“哗啦啦”的轻响后,那水又重回到了浴桶中,只余她的手还痴痴地举在半空中。

  景砚死死盯着她的侧影,这是存留在世间的最最好看的剪影;然而,接下来,这剪影的主人,却要做这世间最最伤人的事。

  “有人在意着,多好?”宇文睿缓缓转过脸,对上景砚。

  景砚看得分明,那张好看的脸上,分明有两行泪水滑落。

  她的心也为之一颤,继而一疼,比她自己伤心难过还要痛苦。

  “有人爱着,也极好吧?太后……”宇文睿闻说,语声半是哽咽,称呼却是冰冷而生分。

  景砚的鼻腔一酸:她叫她“太后”,再不称她为“阿嫂”;她自称为“朕”,再不似从前那般亲近。是不是,今日时起,曾经种种,就都是过眼云烟了?

  “死了的人,仍旧被太后爱着,是不是也是极好的?”宇文睿继续问着。

  景砚霎时间浑身冰冷,她的眸光中迸射出一抹怨愤——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强夺我的身体?

  是为了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从此便和别人不同吗?

  还是……

  景砚的眸光一黯:还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让我恨你?为了求得比爱还要深的恨,从此就再也无法忘记你?

  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不敢面对,这个孩子,她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出那种事来。

  宇文睿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渐渐流淌已尽的水只剩下了几颗水珠,痴然。

  “流水若浮沙,倏忽不见。可是,流水尚有痕迹留存,浮沙却像是不曾来过,”她徐徐抬头,再次对上景砚,“朕,宁愿做流水。哪怕,只留下了寥寥几点痕迹。”

  景砚痛上更痛。那种痛,叫做心疼。

  这是她教养长大的孩子,心志、性情都是她十分了解的。她满以为自己成功培养了大周未来最圣明的皇帝,可是,却只因她忽略了这孩子的爱意,以至于功亏一篑。

  终究,错在自己啊!

  那一刻,景砚的心中霍然明朗:若强夺了自己的身体,能够让她的心能得到些许寄托,能够让她不那么难过,那便给了她吧!真正地在意一个人,难道不该时时事事为她着想吗?看她这样痛苦,自己的心,不也痛得难以附加吗?

  何况,如今的她,皆是自己一手所造就。既做因,便该承担结果——无论是,怎样的结果。

  只愿啊,将来的日子里,你要多些快乐,少些痛苦。

  只愿啊,将来某一日,会有一人挖心掏肺地爱你,不比我少半分地……爱你。

  那样,就算是沉眠于九泉之下,我恐怕也是会笑醒的。

  思索间,宇文睿已经走到了床榻边。她不懂,何以之前还对自己怒目相向的人,此刻忽然换上了欣慰的表情。

  她打横抱起景砚的娇躯,转身,一步一步朝着浴桶走去。

  景砚突觉羞意大盛。可是她的身体被点了穴,僵硬得浑身的骨节、肌肉都酸胀得厉害,更不能做出任何羞涩的动作。

  宇文睿似有所感,忽然停住脚步,凝着怀中她的脸。接着便抱着她倚着桶沿,手掌拂过她的后心。

  景砚顿觉全身的血脉瞬间都畅通如常了,诧异之下,张了张嘴,惊觉自己仍旧是不能够发声。

  她怒视着宇文睿。

  可是,下一秒,只觉得天地一旋。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和宇文睿同时跌在了浴桶内,且还都……穿着衣衫。

  景砚为自己脑中划过的“洗澡应该脱掉衣衫”的念头臊红了面庞。

  同一时间,宇文睿想的却是:浴桶大,就是好啊!

  入水的瞬间,两个人的衣衫都浸湿了。紧接着,温热的、氤氲着淡淡花香的流水渗入衣衫,熨帖过肌肤。

  眼前的人,如梦如幻。

  宇文睿心神一荡,不由自主地拥紧了景砚的身体。

  景砚一动不动的,由着她抱住自己。在宇文睿看不到的地方,她轻轻地闭上双眼,享受般的。

  此生,怕是唯有这一次吧?她可以小小地放纵自己的欲|念。

  以后呢?该当如何?

  就在之前,意识到宇文睿想要强行索要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景砚是打算经此一事之后自戕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既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宇文哲,又无法给予宇文睿同等的爱;且,这个即将强要了自己的人,便是玷污了宇文哲名声的人。此种状况,让她如何再有面目苟活?

  可是,现在,真真切切地被这人拥在怀中,周身环绕的全然都是她的气息、她的温度,景砚竟生出贪恋来。

  她自嘲苦笑,庆幸自己此时不能开口,不然,被这样轻薄,还犹自享受,她真是……没脸了。

  她的柔软、她的顺从,宇文睿感受得清清楚楚。她既惊又喜,躁动的念头便再难忍耐,急切地扳过景砚的肩膀,死死地盯着她抿紧的双唇,只觉得世间最大的诱惑,莫过于此。

  宇文睿不敢看那诱人的双唇上的晶亮眸子,她怕,怕自己会因为那双眸子里的一点点鄙夷或是不屑而退缩。

  她强迫自己只盯着那唇——

  心跳由缓而急,呼吸紧了又紧,她难耐地吞咽几下,接着,迫切地与那诱惑之源泉接触。

  不同于初次的青涩,宇文睿终于不再局限于唇与唇的贴附,她试探着轻咬景砚的唇瓣。

  景砚微微蹙眉,轻微的痒痛感让她心中的欲|念炽了两分,从身心到灵魂则更觉无助,只好借力于攀住宇文睿后背湿透的衣料,来缓解不安的躁动。

  这个细小的动作令宇文睿恍然大悟,原来,吻该是这样的!

  她于是不再那么温柔,而是急切地撬开景砚的双唇,像是饥饿的、正在寻觅食物的小兽,不耐地在景砚的唇间寻找那能够填饱自己灵魂的所在。甚至,几次不得要领地碰痛了景砚的牙齿。

  依旧是生涩的,却能够烫疼身体、能够燃烧灵魂的炽烈爱意,是这个孩子最最本真的初初情动。

  景砚忍不住心疼,更忍不住被她带动。

  痛算什么?死又算什么?

  人一出生,难道不是就奔着死地而去的吗?若能被这强烈的爱|欲燃烧殆尽,此生,亦足矣!

  景砚于是循着宇文睿的节奏,放任她,包容她,由着她对自己,做任何事。

  津液交|缠,鼻息急促。

  两张各具风采的好看的脸,皆都沾染上了难以退却的红晕,也不知是因为热气的蒸腾,还是因为其他。

  两副拥紧的身体上,衣衫亦是紧贴。

  宇文睿可不甘心于此,她的手已经扣住了景砚胸口的衣领,下一瞬便要急切地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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