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砚_沧海惊鸿【完结】(260)

阅读记录

  长宁?杨熙?

  那个女子,景砚有所耳闻,据说是一位贤公主,更传说其姿容标致,有倾国倾城之貌。

  这样的女子,无忧会怎么看?

  最最关键的,那抹胭脂,那抹香气,究竟是如何到了无忧身上的呢?是无意的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想着想着,景砚觉得有些累了。宇文睿虽然没洞悉她的内心,却猜对了一件事,景砚确实是正经历着“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

  趁热喝下一碗黑糖姜汤,景砚觉得身体从里往外蒸腾着热气,就像……就像那人温暖的怀抱。

  唇齿间弥漫着甜味,就像……就像那人的唇。

  她的无忧,是十分在意她的。

  景砚嘴角含笑,如每一个陷入情爱之中的女子。

  第182章 孩儿

  御苑中。

  不远处,两个年轻女子谈笑风生,一路走来。

  “看!这是朕养的鸟!”宇文睿热情地向另一名女子显摆着自己的白羽,“它可是朕从小养大的!就是在那棵树的下面,朕捡到的它!”

  宇文睿遥遥一指远处的一棵粗壮高树,“就是那棵!它那时候才那么丁点儿!这树也没这么高大……”

  看不清面目的陌生女子含笑听着。

  “朕那时候也还是个小孩儿……”宇文睿嬉笑着,“当时,还因为白羽跟景嘉悦打了一架呢!”

  景砚越听越觉得心痛——

  无忧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小时候的事儿说与那个陌生的女子听?

  她是谁?

  她凭什么让无忧如此亲热地对待!

  景砚心中极是不快,她猛向前迈出一步,想要看清楚那名陌生女子的长相,可是她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无论怎样都挪动不了分毫。

  景砚心中更急,脑中则倏忽划过一个名字:杨熙!

  她的意念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虽然她从没见过杨熙,但是在她的潜意识中,认定那个陌生的女子就是杨熙。

  景砚的双唇抿成一条线。此刻,她的心中所感,用急切已经不足以形容,还有强烈的酸楚和委屈,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的情愫。

  她讨厌宇文睿对杨熙的亲密,极讨厌!

  还有那张熟悉的笑脸,那是独属于自己的啊!那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对别人绽放?

  要去阻止她们!阻止她们的亲近!阻止她们对于往事的分享!

  景砚在心中对自己说。

  然后,神奇地,她的双脚竟然能够自如活动了。

  心中一喜,景砚忙不迭地迈开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二人。然而——

  眼前一花,御苑和那对亲密的女子,统统不见了踪影。眼前,白雾缭绕,似真似幻……

  “景氏!你要到哪里去!”威严的话语骤然响起,不是问句,更像是深深的责备。

  景砚惊悸,驻足。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由虚而实、渐渐清晰的人影——

  “母、母后……”

  景砚错愕于段太后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段太后却毫不理会她的诧异,依旧板着面孔斥道:“景氏!你想去哪里?”

  “孩儿……孩儿……”景砚嗫嚅着,最初的意图终究是无法对段太后直白吐露。

  段太后了然于心般,冷冷一笑,“姑嫂间竟有了这等不齿之情,真当哀家是摆设吗?”

  “母后,我……”景砚胸口滞痛,再说不出话来,脑中盘盘绕绕只有那两个字——

  姑嫂!

  段太后目光陡厉:“你是我的哲儿明媒正娶的皇后!我的哲儿,为了你,连亲生母亲都狠得下心肠忤逆!你如今,可对得起她!有朝一日,九泉之下,可有脸见她!”

  景砚心口狠痛,痛得她几乎无法站立。

  段太后笑意寒凉,怒指着她的小腹:“景氏!你对不起我的孩儿,你的孩儿,呵,也想得到好结果吗?”

  景砚娇躯大震,仿佛自己此刻腹中真的怀着她和宇文睿的孩儿似的。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紧接着,她的小腹就剧痛起来!

  “啊——”她惊叫一声。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里,她的小腹外的衣襟上,正被鲜红的血洇湿……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惊恐地猛然抬头,只看到段太后阴恻恻的脸……

  猝然惊醒。

  景砚惶然无措地看着帐顶,方惊觉并没有段太后,更没有御苑、宇文睿以及那个陌生的女子,一切,不过是一个梦。

  她长长呼出胸中的浊气,精神一松,发现自己刚刚攥紧了锦被的双手捏得生疼,浑身上下皆被汗水浸透。

  “唉!”景砚不由得长叹一声,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令她心中梗得难过。

  “主子?”榻帘外传来秉笔悄声的探问。今夜是她当值。

  景砚的思绪落回现实中,小腹内真切的坠痛提醒着她身体正处于怎样的状况。

  柔荑拂过小腹,景砚不禁苦笑:孩儿?她和宇文睿怎么会有孩儿?莫说是两个女子生不出孩儿了,她们连……

  景砚没脸面想下去了,敛眉问道:“什么时辰了?”

  “差一刻卯时了,主子。”秉笔低声却清晰地回答。

  呵!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景砚无奈地想,她实不知该感动于宇文睿的细致贴心令自己睡了个饱觉,还是该怪那恼人的怪梦乱了自己的心。

  痴痴地出了一会儿神,景砚实在无心睡眠,又躺不住,索性起身。

  秉笔、侍墨都是经年侍候惯了她的。景砚既然起身,她们自然一水儿地侍奉下来,更衣,盥洗,梳妆……

  既是寻常日子,景砚又懒懒的,她便只着了半旧的衣裙,令侍女随意地挽了发髻,依旧怔怔地呆坐在镜前。

  秉笔和侍墨的手法都是利落的,今日太后的装扮又不费事,是以两个人很快便打点好了一切,却突然发现太后不知何时起痴然地凝着梳妆镜出起神来。

  二人初时不解,待得觉察到梳妆镜侧对着帐门,但凡帐帘有动静,都可以从中看到。

  二人会意,心中偷笑,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侧,体贴地为太后留出了镜中的空间。

  景砚出了一会儿神,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之前,她从没觉得那扇帐帘如此厚重而寂寞,为什么,就没有人挑起它呢?

  难道无论是谁挑起那扇帐帘,自己都满怀期待吗?

  脑中盘旋着这个问题的一瞬,景砚的面庞不争气地红了:她是在期待宇文睿的出现吗?

  景砚不肯欺骗自己的心。期待就是期待,思念宇文睿就是思念宇文睿。

  景砚动心过,爱过,她知道思念一个人、在意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这等话,她是绝不会说与宇文睿听的,因为那只会让宇文睿更加得意。

  景砚咬了咬嘴唇,梦中的情形再次在她的脑中出现,那种艰涩的感觉,梗在心口,让她不快。

52书库推荐浏览: 沧海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