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有什么办法可解李九郎之苦?等等……他们好像是五服以内的叔姪关系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肩,忽陀忙吩咐兄弟们守住院门。她和无涯则走进院中,打算亲自把守房门。
然而当他们靠近房门口,两人异常同步地又一次赤红了面颊。
这声音……太让人害羞了……
忽陀和无涯相视一眼,沉默不语,如两尊红泥捏制的塑像般,伫立在房门口,恨不能此刻失去听觉。
……
沈绥的左手已经无比的酸痛,几乎要抬不起来了。她气喘吁吁,仿若与劲敌在战场之上厮杀了三个多时辰一般疲惫。汗水顺着她光裸的脊背淌下,凤凰浴火的刺青蒙上了一层水光。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显然,身下的人症状并未完全得解。她勾着沈绥的脖子,迫使沈绥与她紧紧相贴,喉间溢散着折磨人的细碎泣音。她的手,难耐地抚摸过沈绥的后背,即便身中药物,神志不清,她依旧是那样的温柔缱绻,尤其偏爱沈绥的后背和右臂,总是去抚摸亲吻,疯狂爱着她的小凤凰,带着她遨游云端。
方才她们经历了不知第几次的高潮,沈绥伏在她身上喘息。她微撑着身子,尽量不压着张若菡。而张若菡的手,却抓过沈绥的右手,开始解她手上的绷带。
“莲婢……不可以……我右手受伤,有血,会感染的……”
“求你……”她仿佛在哭泣,柔软又嗫嚅地乞求着,长发濡湿,粘在优美光洁的额颊之上。沈绥的心颤得厉害,她觉得自己也应当染了金醉坊,脑中一片混沌,理智可怜如一根将断未断的弦。她如何能拒绝她的要求。她看着莲婢一点一点拆开了她右手的绷带,并不去帮忙。待那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张若菡仿佛感受到了心疼,她轻轻凑上去亲吻她掌心的伤口,鲜血沾染上了她殷红的唇,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冶。
她攥着沈绥的右手,缓缓往自己身下送。沈绥的心神被她高高吊起,脑海中仿佛有爆竹在炸响,眉心不断在跳。她的手指与她的手指纠缠在一起,那纤白如莲瓣细蕊的手指染了几点鲜红,血液粘黏的触感,仿佛能在她们指尖拉出一丝稠密的血线。
沈绥失去了痛觉,血液从手上流出她仿佛毫无所觉,她指尖在不住地颤抖,在身下人的推送之下,缓缓没入。有一种灵魂颤栗之感从她脊椎向上直冲脑海,指尖传来的温润之感,密密匝匝包裹着她的灵魂,黏腻地吸附着,她不由自主微微抽动一下,接着她听到了身下人极为悦耳的欢吟声。
那将断未断的理智之弦彻底断了,她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指引,开启了一场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旅程。她仿佛能感受到血液从她的手指淌入爱人的体内,被她包裹吸入,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每一次颤动,每一次潮涌,大海一般卷着沈绥忽高忽低。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身下人的愉悦更胜方才她用左手时的那么长时间,即便她的动作并不猛烈。每一次律动,都会将她脑海中的欢愉堆积,直至突破零界点,她的身子直直僵挺,仿佛一瞬要闭过气去,无声地在沈绥怀中颤抖着。沈绥只觉得她的血液被她吸走了大半,连带着灵魂,全部融进了她的身体。她随着她颤栗,随着她攀过高峰,一瞬滑落而下。
室内终于无声地安静了下来。
榻上一双人儿,几乎是在到达顶点之后,就晕了过去。
***
李瑾月携着徐玠、程昳走出大帐,望了望天色,已然不早了。
身后,几名男子也随着走了出来,其中两人正是张氏父子。另有两名中年男子,均高大健壮、面色黝黑,虎目龙须,样貌雄壮威武,彼此也十分相似。年轻一点的是幽州节度使薛楚玉,薛仁贵第五子;年长一点的是现任幽州大都督薛楚珍,薛仁贵第四子。
“公主,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开营,迎接拱月军入驻。”薛楚玉笑道。他虽是弟弟,但却是目前薛家的主事人,薛楚珍是个武夫,在谋略方面不及他的弟弟。
“如此甚好,今日多谢薛大都督、薛节度款待,瑾月人生地不熟,往后还望二位多多提点。”
“公主客气了,我等送公主出营。”
一行人有说有笑,于卢龙军大营外分别,李瑾月带着徐玠、程昳跨上马,并张九龄、张拯,在暮色中离去。
薛楚珍望着远去五个人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五郎,圣人派一个书生,一个女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薛楚玉笑了笑,道:
“四哥不必担忧,做好咱们的事,早日打发了他们便是。”
回去的路上,李瑾月与张九龄闲聊。
“张先生此番来幽州,可还住得惯?”
“甚好,多谢公主挂心。”
“眼下是夏季,这里倒还舒适。若入了冬,怕张先生会不习惯。”
“确实啊,我年纪也大了,这么些年一直待在南方,到过最北的地方,也不过洛阳。不过也无妨,经年奔波之人,总会习惯的。”张九龄感叹道。
“只怕是,让人不好过的不只是天气,还有人心啊。”李瑾月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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