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也是太过死心眼。你怎么不知道要相信我,我也是有心的,你在我心上,有人要生生将你剜下来,我当然会很痛。”
“我不是孩子……”杨玉环固执地强调道,泪水已然在她眼眶中聚集。
“好,你不是孩子,你也及笄了,是成年女子了。”李瑾月顺从道,“对不起,让你遭了这些罪。”
“我小了你十八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杨玉环又问。
“你不幼稚,但你很傻。”李瑾月笑了,“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但是我既然选择了要将你留在身边,此后再也不会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你。哪怕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你会很累,我不想这样。”杨玉环隐隐哭泣道。
“这是我早就选择的路,你若在我身边,我反倒会轻松很多。”李瑾月俯下身来,望着她,笑道,“所以,你以后要一直都在我身边,不要动不动就做些让我心惊肉跳的事,也不要总是利用你的容貌去达成目的。好吗?”
杨玉环咬唇,忍着笑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吃醋,我也会心疼。”李瑾月认真道。
她擦去杨玉环因为喜悦而流出的泪水,盯着她晶莹饱满的唇瓣,李瑾月缓缓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章便是正宗的一对百合一对基……
第二百四十章
五月廿二日晨, 今日不开朝, 圣人在延英殿接见个别需要汇报政事的要员。政事商议告一段落, 殿外值守内侍前来禀报, 说是京兆尹李岘并太医院孙太医求见。圣人蹙眉,宣他们入殿。
“这李岘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怕是京中有什么不妥之事发生。”圣人捋了捋自己唇上的蓄髭,面露调侃之色。
下首的萧嵩笑着接话道:“京兆尹这个位置, 李府君已然坐了第二次了, 他对京中的了解无人能及, 圣人当可放心,即便出了什么事, 他也早有应对之策。”
李岘, 陇西成纪人,太宗玄孙,父亲乃是信安郡王李祎, 说起来他也是皇室宗亲。年少时曾跟随大智禅师修行佛法,但禅师认为他无缘佛法, 之后他才入了官场。他从左骁卫兵曹做起, 历任太子通事舍人、鸿胪丞、河府士曹, 直至多次担任高陵令,以处理政务有方而闻名,破格提升为万年令、河南少尹、魏郡太守、京兆尹;后召入任金吾将军,再升任将作监,直到两年前再次改任京兆尹。他算是慕容辅与前任黎干的得力后继者, 对这个位置也是早有经验。
京师四方则,王化之本根。长吏久于政,然后风教敦。如何尹京者,迁次不逡巡。请君屈指数,十年十五人。京兆尹这个官有多么难做,可想而知,十年之间换了十五任,个中滋味只有在位者才能体会。李岘是个有本事的官员,四十不到的年岁,履历颇丰,地方治理经验尤其丰富,他敢于坐上京兆尹的职位,代表他有信心做好这座庞大帝都的治理官。
然而当初信心满满登上京兆尹之位的李府君,今日却面色阴沉地上了大殿。他身边还有一个神色凝重的孙太医。二人联袂走进来,给大殿之中带来了不详的气氛,圣人面上的笑容也缓缓褪去。
“臣李岘(孙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位卿家平身,高力士,赐坐。”
高力士立刻命两名内侍铺了软垫席位,待二人起身谢坐,再入座完毕,圣人问道:
“出了何事,今日李府君会突然入宫。”
“回禀陛下,昨夜,臣接到武侯铺报案,丰乐坊陆家的陆炳文离奇死亡。原本一个民间的凶杀案,还不值得陛下您费心关注,只是昨夜,臣不仅仅接到了丰乐坊陆氏报案,长安城另外也有两处报案,与陆氏报案时间相差无几,一个是延寿坊章氏的章廷乐,一个是安仁坊吴氏的吴观之。此二者,与陆炳文的死状完全一致,臣不得不起了疑心。今晨来不及递交奏折,直接前来禀报圣人知晓,还望圣人允准臣下达长安戒严令。”
“戒严?卿家怎会如此言重?且说说,这死去的三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怎么死的?”圣人蹙眉问道。
“此三人,均是被火烧致死,烧死后,尸身均被悬挂于家中。奇怪的是,尸身并不散发焦尸的气味,反倒散出异香。而且,巧上加巧的是,此三人,均是当年则天皇后在位时,控鹤府内的郎将,专门负责替则天皇后做一些台面下的事。则天皇后退位后,他们算是得了善终,被中宗、睿宗皇帝妥善安置,得了个太平富贵的职位,一直到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此三人也都是风烛残年之人,却没想到一夜之间,不约而同惨死,此事太过不同寻常。微臣心中惶恐,怕是有人会继续在城中大肆屠杀,故而请求圣人下发戒严令,逮捕犯人!”
令李岘没有想到的是,圣人在听他说完这些后,面色忽的阴沉下来,且那种阴沉显然是不及掩饰、发自内心的,向来和颜悦色,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圣人,竟然会因为李岘方才的话,脸色变得如此凝重,是在场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
他沉吟片刻后,向高力士点了点头,高力士立刻会意,转身去侧首边,叮嘱文书官立刻撰写戒严令。
52书库推荐浏览: 书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