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没有否认,眼神微微躲闪。
“我不会指责你,我想对你说的是,你的生活从来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你会和谁交往,和谁过日子我从来不会干涉,无论这个人是贫是富,是高是矮,甚至是男是女都由你来选择。”
即使是在家里坐着,乔逡的腰背也打得很直,他从容地说这话,时刻留心着乔蔓的神情,接着又说:“你走的每一步都应该对自己负责,我不希望你会因为外人的非议而退缩,更别因为一些不必要的担忧而改变行进的方向,只是我希望我不会是你隐瞒的对象,要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站在你身后的。”
乔蔓听着一愣,这的确是乔逡会说的话。她和乔逡性格极像,平时见面的机会也少,连带着交谈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这误会大了。乔蔓沉默了,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乔逡只当她还没回过神,说道“你先上去换件衣服。”
乔蔓垂眼看着衣服上的两个爪印,也觉得有点碍眼。
在乔蔓站起时,乔逡的目光也随着上移,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沉默了下来,摆摆手催促她上楼。
***
乔蔓归期不定,佣人料不准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房里的被褥通常一周一换,以确保乔蔓回来时便可以住下。
房间的香薰石蜡在燃着,是柑橘清新的香味。
乔蔓把刚摘下的耳饰放进了首饰盒里,又将盒里的卸妆棉取了出来,她抬头朝镜子望去,兴许是唇色的缘故,只觉得里边的人有些陌生。
唇上的口红是陆锦常用的颜色,乔蔓把卸妆水倒在了棉片上,动作在棉片触及唇角的那一刻忽然顿住了。
镜子里的人神情淡漠疏远,那一抹红唇却不显得违和,还平白增添了些许冷艳。乔蔓抬手把发圈扯了下来,那头黑发顿时散了开,乍一看进镜里像是看见了陆锦一样。
“陆锦。”她嘴里轻吐出这两字,双眼一眨还是将口红给抹去了。
陆锦这么三番两次的撩拨她,如果不是知道她车祸伤到了脑子,说不定早就沦陷了。
第9章 第 9 章
乔蔓一晚上没睡着,脑中反反复复出现陆锦那张脸。睁眼不是,闭眼也不是,辗转反侧的始终没能入眠。
在看见窗帘间的缝隙透进光的那一刻,她才解脱般爬起了床,一边神色恹恹地刷着牙,边把失眠的原因归结于认床,再怎么失眠也得失眠得体面。
木地板被踩得哒哒作响。
卡西欧从远处跑来,摇着尾巴在乔蔓腿边蹭着,喉咙里发出呜呜叫声。这回没被牵着,它便在乔蔓面前蹦跳着撒欢,一跃而起欲攀到乔蔓身上去。
“Cassiel想你了。”顾宜拢着头发走来,精致的眉目和乔蔓极其相似,没有疏于保养的皮肤仍像少女一样吹弹可破,她手肘上挎着个包,像是正要出门。
水从指缝间流过,乔蔓抬起头,闭眼在洗脸池边摸索着,而后从纸盒里将两张纸巾抽出来擦去脸上的水珠。她睁眼便见顾宜仪态端庄地站在门外看她,嘴边噙着恰到好处的笑。
“昨晚回来没见着你,想来你是睡下了,就没来扰你好眠。”顾宜说道。
可惜即使是顾宜没来敲门,乔蔓也睡不着。
“要出门?”乔蔓语气里略带怀疑,在她的印象中,顾宜从来不是能早起出门的人。
“对,你也去,一会陪我做个头发。”顾宜不管乔蔓答应与否,便径自将行程安排妥当,“我已经约好了发型师。”
乔蔓本来打算在家休息一天,却因为拗不过顾宜,不得不木着脸陪她做了头发后又做了美容,眼看着时间还早,又跟着顾宜去见了一位服装师。
那位服装师拿出来好几个礼盒,竟然都是顾宜前些日子订做的。
“去试试。”顾宜把高定礼裙搭在了乔蔓的手肘上,把人推进了试衣间。
乔蔓连着把这几套礼群试了个遍,眼里的疲惫险些藏不住,问道:“你今天是什么了。”
顾宜满心雀跃:“怎么,半年没回来,连陪陪我都不愿意了?”
“没有。”乔蔓说道。
顾宜斜了她一眼,把捂在包里许久的皮盒打开。那里面躺着一只梵克雅宝的腕表,表面是暗蓝色的材质,镶着细细碎碎的钻石如星空般,内里还刻着乔蔓名字的首字母。
“送我?”乔蔓讶然。
顾宜点头,她盯着那白玉一样的细腕上那块星空表,露出难以捉摸的笑。
乔蔓在成年后开始规划事业,在风跃稍有起色的时,顾宜和乔逡便断了资金投入,她完全靠自己来维持这条资金链。再往后风跃在商界成为年度黑马,顾宜便不再给乔蔓送什么贵重的礼物,而是把四处搜罗的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作为赠礼,这还是两年以来,乔蔓从顾宜手里收到的,最为昂贵的礼物了。
顾宜在郑重地给乔蔓戴上腕表后,才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份黑底烫金边的宴会邀请函,邀请函的封面上清楚印刷着五个字——“举办方陆氏”。
“可我没有收到。”乔蔓蹙着眉想想打开看看,却被顾宜按住了手。
顾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那是因为他们把给你的也一并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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