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绿衣人一手拿剑砍绳子,一脚冲着轮椅又是一踹,和宁和平那边都自顾不暇,一时间竟没人能止住。
眼看娮姬就要被轮椅带着从上百阶台阶上摔下去了,一道破空声响起,一条白绫在众人脑袋上滑过,稳稳的将娮姬带轮椅缠在一起。
顺着白绫看过去,竟是子午。
绿衣人再次反应极快,立刻有两个人就刺向子午了。
子午挑眉冷笑,另一只袖间又抽出一道白绫,裹向了比人还高的大鼓,手腕一动,带着大鼓就砸向冲着她来的绿衣人。
紧接着,又将大鼓立起,收回白绫时候顺势在鼓上一敲,圆滚滚的大鼓就顺着力道往下滑了,滑下去的一路撞到不少绿衣人,给撞下台阶了。
子午放松的打了个哈欠,足下轻点,下一刻,人已经站在了古树枝桠上了,她胳膊一抖,就将轮椅和轮椅上的娮姬带到了她旁边。
子午算是看出来了,这些绿衣人看着谁都打,但是最终目标就是娮姬。
都这么久了,再打不出个结果,皇家也太丢面子。
在护卫越补越多的时候,绿衣人里有人吹了声口哨,立刻,整齐划一的就往外撤了。
没多大一会儿,只剩下高台上东倒西歪的权贵们和一片狼藉了。
树上,子午弹了下娮姬的脑门,问道,“我这算冲动吗?”
“不算,”娮姬笑着叹了口气,“就是勒的有点紧,我这还是头一回在树上坐着轮椅啊。”
“什么感受?”子午问道,手腕抖了抖,把白绫松开了一些。
“刺激,”娮姬说,“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你刚才那一番行云流水的招式,潇洒极了,你救了我。”娮姬认真的夸赞。
子午眯了眯眼,扭了扭手腕,“我也觉得我特潇洒,这算不算话本里的英雄救美?”
“算,”娮姬乐了,“那你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子午重复了一遍,低头看向她。
“你不是常看话本吗,这样的应该不少看,”娮姬也仰脸看着她。
子午没说话,娮姬抿了抿唇,笑意淡了下去,无比严肃认真,“你看,即使我早就想到备下绳子,可是刚才还是差点死了,再算无遗漏,也终究是个瘸子,还是个被人盯上了命的瘸子,我怕我不说,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了。”
娮姬说,“我不想像乾武帝那样,憋一辈子,憋到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子午整个人都僵了,四周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唯独娮姬的存在无比清晰,她看着娮姬,她听到娮姬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好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子午有些恍惚,她几乎以为鼓又被敲响了,那种跟着鼓点一道响起的心跳声在脑子里嘭嘭嘭的,她忍不住捂住心口,却无济于事。
“子午?”娮姬抓着子午的衣袖晃了晃,眸子里有担忧有害怕也有期待。
子午别过眼,有点想往旁边走两步,结果才迈出去半步,想到自己手里拽着白绫,这要是走了,娮姬又得栽下去了,于是只能顿住。
面对不知道怎么面对的问题,子午就忍不住逃避,她理了理思绪,突然想到娮姬方才说的“还是个被人盯上了命的瘸子”,心头一凛,拧着眉看向娮姬,“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娮姬懵了,回想了一下,于是眨巴着眼,一脸无辜,“我这么赤诚,怎么会瞒你。”
子午刚想追问,这时候高阁那里已经稳下来了,利器祭品都重新摆放了,女皇正冲树上的她们招手,喊她们下去。
子午只能抻了下白绫,带着娮姬下去了。
子午心里头有点乱,也顾不上听女皇说些什么,只想着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能跟娮姬再单独待着。
那句随时要丢了命的话让子午有点不安。
怎么就随时会丢了命了呢?不是说女皇一直想要女子继承大统吗,娮姬是女皇唯一的女儿,不是会被好好保护的吗?
总不能开始看好荀郡主了吧?
娮姬曾经说过荀郡主也有心皇位,可是那时娮姬瘸的时候她才能有机会,现在娮姬不是正在治吗,有了金紫草立刻就能好了啊。
女皇没有理由改个人培养啊。
这次刺杀,是荀郡主吗,还是……还是那个苏正则?
可是苏正则这么不安分,娮姬完全可以将这些告诉女皇啊,虽说没证据,女皇不应该相信自己选中的继承人吗?娮姬为什么没告诉她吗?为什么不说?
这其中,到底哪里不对?
混杂着担忧,子午看着娮姬的后脑勺,又想到了方才被她双漆黑的眼盯着,听到她说“我喜欢你”,子午满心慌乱。
前一句明明是只想让我知道,后一句又是想好一辈子,这不矛盾吗……
胡思乱想间,子午掩在袖子下的手揪成一团,一时间既想找娮姬问清楚性命攸关的事,又想离娮姬远一点,好让自己的脑子能够冷静下来。像是一团乱麻缠成死结,怎么都扯不开。
☆、能不能改了
娮姬一脸认真的看着女皇, 听着女皇成堆的夹着怒火的话, 脑子却有些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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