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半烟这时才发现,这姐弟两人有一点极为相似。不论生气、恼怒,还是鄙夷……他们从不会露出具有攻击性的表情。和张弓与的面无表情不同,白即墨和白薰华更像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克制。
不知道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会逼得他们不得不养成这样压抑的“优点”。
就像现在,白即墨口气嘲讽,脸上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只有圣木曼兑才能让小宝儿平安苏醒,可你们没有带回啊。难道我也要眼睁睁看着她死?看着她腐烂在床上?”
白即墨拉了拉领口。
宋半烟抬起手臂,指尖搭在领口,轻轻扯了扯。
白即墨的目光像寒铁遇到磁石。
宋半烟用指腹蹭了蹭脖子,漫不经心的说:“讲重点吧。既然目的一致,就是同路的队友。”
白即墨挑起一边眉毛:“宋半烟,我喜欢你这一点。”
不晓得他是喜欢宋半烟不在意细枝末节,还是喜欢宋半烟无所谓前仇旧怨。白即墨要是知道宋半烟正琢磨:如何找机会让他“死于意外”,大概连嘴上都喜欢不去了吧。
宋半烟扬起嘴角,朝白即墨露出一个消释前嫌的笑容。
白即墨欠身一笑。
不知是草原的风,还是直升机的桨,让中午的阳光都携着凉意,照进眼睛里,宋半烟心口升起寒气。
宋半烟扬起,怕眼中迸出刀子。
“那就讲清楚。”白薰华出声将白即墨的目光引过去。
白即墨解释:当时情况危机,纪宝已经等不及,他只能用一种特别的办法。但这种办法副作用不小,科学解释是纪宝神经系统受到创伤。实则纪宝现在三魂虚弱,七魄不稳。而圣木曼兑正是定魂安魄的神物。
白薰华又问:“南十字星墓呢?”
白即墨回答:“南十字星墓不过是导师设下的圈套。他层层设套,让我们相信圣木曼兑就在成吉思汗身藏墓里面,就是想让我们斗得你死我活,然后他渔翁得利。”
宋半烟突然问:“圣木曼兑是安魂定魄的神器,徐天福要了干什么?难道他的三魂七魄也不全?”
白即墨迟疑片刻,语气犹豫的说:“我听说,当年紫金山防空洞试验的时候,他好像受了什么创伤。”
宋半烟心头猛跳,一步逼近白即墨,肃然低喝:“紫金山防空洞什么试验?别说你不知道!”
白即墨供认不讳:“我知道,但我现在不会告诉你。”
白薰华拉住宋半烟,对白即墨说:“合约达成,你让医生下来救人。半烟,你进去看看张教授。”
闻弦知雅意,宋半烟当即跑进蒙古包。志愿者小姑娘见她惊喜万分:“她正要找你。”
宋半烟连忙凑上去:“你记得南十字星墓吗?有没有什么告诉我?”
“...羊皮...匣...破...解...起辇......”断断续续几个字,张弓与说得极为艰难。
宋半烟眼睛一亮,陡然想起白薰华似乎说过:当初千辛万苦从藏密洞窟里找到的羊皮卷和小猞猁带回的木匣子,在与鲵桓搏斗过程中全部遗失。好在进入古墓之前,自己曾经将这两样东西拍照发给张弓与,拜托她破译羊皮卷的内容。
南十字星墓出来之后,宋半烟和白薰华分别被囚禁,并不知道张弓与已经将羊皮卷内容破译。刚刚提起南十字星墓,白薰华才想起此事。
“在哪里?”
“……袋……”
奋力发出一个音节之后,张弓与连呼吸都无力为继。宋半烟不忍心继续追问,扭头问志愿者。志愿者姑娘茫然摇摇头,说去问问捡到张弓与的牧民一家。
她刚出去,白即墨带两个白大褂进来,见地上的七星续命灯,朝宋半烟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白大褂抬起张弓与上了医疗直升飞机。白薰华目送飞机远去,心中松了一口气。白即墨递过一个GPS定位仪:“我先去车队那边,你们尽快。”
宋半烟接过定位仪:“看来钱能通天却没能通地。”否则直接飞到肯特山岂不容易。
白即墨风轻云淡的回道:“入乡随俗。”
他一走,阿勒坦从车里钻出来。宋半烟扭头朝他笑道:“你们纪氏的小姑爷走了。”
阿勒坦吃了一惊,抬头往天上看,直升飞机已经远去。
白薰华把银行卡交给阿勒坦:“一百万在这里,怎么让它价值二百万,就看你自己了。”
白薰华要买下阿勒坦的车,他怎么也不肯要钱,还非要跟着一起去。
这一趟生死不定,怎么能再拖个人去送命。宋半烟拉开驾驶室车门,把阿勒坦的驾驶座行驶证扔给他:“把车牌拆,赶紧的。犹豫什么?你朋友还等你呢。”
阿勒坦低着头,闷不吭声的扭螺丝。宋半烟和白薰华找到蹲在蒙古包后面的男女主人。老实巴交的牧民慌忙站起来,手脚无措的看着两人。幸亏志愿者来得快,将他们从拘谨无措中拯救出来。
白薰华说:“请告诉他们,非常感谢他们救了我们的朋友。小小心意,请他们收下。”
宋半烟早上听到张弓与消息,当即在超市买了许多生活用品,给牧民做谢礼最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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