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半烟看着白薰华一荡一漾的马尾,心里暗笑:知我者白小姐。不儿罕合勒敦山的确是肯特山脉龙穴所在,可这起辇谷却不像是上上的风水宝地。以丘处机的本事,绝不止于此。
白薰华又说:“其实有一点我觉得奇怪。成吉思汗遣使请丘处机,丘处机开始是不太愿意的。到大都之后,成吉思汗不在,他借口身体不行要留在大都等成吉思汗西征回来。再之后历经两年前往大雪山行宫,可以说是迫于成吉思汗的威迫。但后来丘处机的行为就有些不同寻常,接受虎符玺书,奉铁木真之诏驻太极宫掌管天下道教,与蒙古上层来往密切。这些行为如果用‘被荣华富贵冲昏头脑’,显然太缺乏说服力。”
宋半烟说:“是啊,所以是什么让丘处机发生转变?”
两人说话间,几人已经从山梁上下来。稳稳踩在林中平地上,大家都有种踏实的感觉。
“宋姐白姐,你们就别研究牛鼻子老道了。”猫娃子抹抹额头上的汗珠,“咱们呀,先瞧瞧那条鱼。”
“好。”
一行五人继续向前,虽然是危机四伏,各怀心思。路上却是无惊无险,平平安安到了“大鱼”附近。
“应该就是周围,大家散开找找。”
“别太分散。”
因为野林子树木茂盛,光线暗,地势不平,视线大大受阻。众人又不敢走远,在四周来回走动,陀螺般瞎转溜。
“呜呜呜。”
白薰华寻着小猞猁的声音走过去。她举着手电筒,手指扣紧扳机,打开格洛克□□的内置保险。
“呜呜唔!”
小猞猁喉咙里发出低吼,另一个凶狠的吼叫同时响起,重叠在一起听得人毛骨悚然。白薰华只见眼前几道黑影快速闪过,紧接着林中传来无数脚步声,快速踏过积压落叶的地面,纷繁嘈杂仿佛有千军万马。
宋半烟离得近,抽出匕首就冲过去:“薰华?”
“我没事。”
白薰华追进去十几米,无路可走只好停下脚步,举着手点头打量面前的庞然大物。
其他三人也跑过来,向导问:“我没听错吧,怎么...怎么听见马蹄声?”
猫娃子不以为然:“来的路上我们不是看见过野马么?”
向导急道:“不是不是,是那种,那种负重的战马。绝不会错,我常骑马。甭管马驴骡子,载不载人音儿不一样。”
向导说得斩钉截铁,猫娃子心里也打鼓:“别冲壳子,白姐,你看到什么了?哎呀,这是不是那条鱼?”
“我不确定,可能是一条蛇,或者是大蜥蜴。”白薰华举着手电筒,光束在阴森的老树林的来回巡视,可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也有可能是我看过了。”
宋半烟往前走,脚掌落地踩上落叶下陷的瞬间,她浑身寒毛炸立,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抬起双臂阻止众人:“你们别乱动。”
大家顿时一惊。
宋半烟说:“这个脚感不太对。嗯,感觉踩到了什么金属,要是战争片,可能是地雷。”
她声音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得心惊。
向导惊道:“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地雷?”
白薰华问:“半烟,是踩到金属,还是按那种老式机械开关的感觉?”
宋半烟说:“我没注意,可能是。”
众人只觉这老林子里的光线又暗了几分,恐怕是危机四伏。大家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一时气氛又沉默几分。
“簌簌...簌簌...”
贯匈一样不发的走上前,手起刀落砍断一拍灌木,那条鱼的真身终于展露在众人面前。
猫娃子惊诧:“.......居然是一架飞机。”
向导说:“可能是苏联老毛子的。北边一点过去就是西伯利亚。我瞅着可能是飞机失事掉进谷里,没找得着。”
猫娃子不服气:“也有可能是蒙古自己的,水平太差掉下来了。”
白薰华走到宋半烟手边,拨开她脚下层层落叶,露出一块蓝白色碎片,不用说可能是飞机上的。宋半烟这时才觉得心口大石头落下,长舒一口气:“呼。”
有惊无险,大家伙顿时乐呵起来。只有贯匈一声不吭,将飞机残骸周围的杂木、松萝都清理干净。
要说这个飞机也是凑巧,一头栽下,卡在几颗千年老树之间。就这么头朝下尾朝上,杵在这儿少说十几二十年。
白薰华担心小猞猁,本想开口唤她,目光瞥过飞机残骸,突然心中骇然。贯匈手中开山刀一挥,半截树杈连带上面的松萝掉落,露出半边蓝色的翅膀符号。
宋半烟也注意那个符号,她走过去用匕首刮了刮,飞机外壳上的苔藓地衣纷纷剥落。白蓝两色之外,第三种颜色出现——红色,一个...红色五角星。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红色五角星摄住,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离祖国千里之远的蒙俄边境,怎么会坠毁一架中国飞机?
猫娃子问:“除了我们中国,还有哪个国家国旗有五角星?”
“美国。”向导忽地一拍大腿,“苏联呀,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也是一面红旗,上面有五角星、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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