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将斗篷展开,坐近我身边,将我也裹在斗篷,两相依偎,她气息如兰香馥郁,扑打在我脸上,也对,既然都是女人,她也没必要拘谨。但我却总觉得,她此刻的温柔,更胜从前。
“婉儿,我该怎么办?”我已然完全蒙了神。
她思量片刻,“眼下殿下是最受恩宠的,但他日形势有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不是什么最优秀的,不过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愤愤的说。
“殿下也该明白这人是谁。”
“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要夺权,夺就是了,干我何事?我只想平平静静,求得一日能回到现代。
“殿下是皇嗣,天皇及元老重臣无不希望大权握在皇嗣手中,天后有意助殿下你掌权,殿下是女儿身,就这一点,日后也必受制于天后,实权最终还是回到了天后手里。”夜风吹来,我只觉得一阵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晚安,好梦。
第28章 二十七章
“长幼有序,还有两个哥哥,怎么也不会都轮到我头上吧。”即使回了一千多年前,我乐天的自我安慰还是没能改。
“天皇的身体…”她停顿一下,“也许想尽快找一个能控得住大局的人,让天后淡出朝堂上的影响。”她看看我我,无奈又必须明言,“在天皇眼里,殿下是最合适的人。天皇希望天后有所顾念,殿下是天后最疼爱的儿子。”
顾念?武后那样的人会因为什么而顾念吗?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没说出来。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能和高宗坦言自己是女人,也不能任由武后利用。“婉儿,我们逃走吧,逃到一个小地方躲起来。”
上官婉儿正在深思的表情僵在脸上,许久才不自然的动了动嘴角。
我长叹一口气,笑起来,这是最大的异想天开。她也随我笑起来,还不忘薄嗔我一眼。
“你也想摆脱这里,对不对?”我很认真的问她。
“殿下大婚之后,天皇天后要前去洛阳。”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平静的说出这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去洛阳?为什么?”
“天皇身体不适,想去洛阳休养。”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疑惑,武后和高宗都去了洛阳,长安的事谁来管。
上官婉儿想了想,摇摇头,“也许不是吧。公主和两位王爷都会同去,但殿下一定不要随行。”
“留在长安?难不成长安的事要交给我?”我一下子吓出一身冷汗。
看我差点跳起来的样子,上官婉儿忍不住掩嘴笑了笑,转而又严肃起来,“婉儿听天皇天后定下了暂且由太子监国。”
我这才稍稍安心,“那你呢?”
她怔了一下,回答说;“婉儿自然随行侍奉天后。”
“你们要去多久?”去洛阳也未必不好吧,我突然动了心思。
“也许很快,也许要些时日。殿下新婚,有理由留在长安。”
“我真的不能去?”我还是想试试。
上官婉儿有些不解,还是为我解释道;“洛阳不比长安朝政运转,殿下初去,定会被委以重任。”
“我被重用不好吗?也许我掌了权,可以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我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问出这样的话来。
上官婉儿愣住了,脸上有了几分慌乱,平静下来后,回答说“婉儿不屑利用亲近之人,也不忍置殿下于险地。”
她一说完,我心里被触动之余,也尴尬不已,不知该说什么好。遇见贺兰,遇见婉儿,她们是女子,我也是女子,让我愧负的深情,和她们知道真相后一如既往的善良。更甚者,我还要娶一个女子。遇见这么多美好的人,却偏偏给了我不合时的性别。
“我们走走吧。”她语气又变得柔和,解了我的尴尬,我使劲点点头,她先行几小步,我立刻赶上与她并肩。
刚走了几步,她就停下来,我当她有话要说,正做洗耳恭听状时,见她解开了斗篷递给我,我忙推手说不要。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我身后为我披上,然后又到前面来给我系好。
温暖一下子把我包围,她却是轻衣薄衫,我想了几秒,即便还给她她也不要,索性扥开系带,斗篷从我身上滑下,我抓起上官婉儿的手,拉着她往前奔去。
她回过神时,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停下来弓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比我要好的多,只是微微的喘息,脸上染了红晕。果然病秧子就是逊人一筹。
我回过头看已经跑出了很远一段,颇为得意。她好气又好笑,“殿下这是要干嘛?”
“活动一下,就暖和了,斗篷碍事,不如扔了。”我说起不正经的来,很是擅长。
“婉儿现在,嫌弃殿下碍事呢?”她转动着明亮的眸子,像映在湖底的星光。
“太液池的鱼,也正好饿了,那就让它们饱餐一顿。”我大义凛然的随和。
上官婉儿嗤嗤的笑我,又绷住笑容,“就怕龙宫招婿,把殿下误做了驸马。”
“守着人间的绝色,水底的怎么能入眼?”我直直的看着她,坏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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