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挥臂,为了拉近距离,她再度迎着剑向前挺身!她感受得到剑刃划破自己皮肉的剧痛,紧咬着牙关!
手中长剑在她眼前划过,带着一道血液喷射的弧线,又了结了一个!
就剩一个了!
她的左手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了,只是下意识地死死攥着。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直接顺着剑势刺过去。
温热的血液糊了她一手。
看着眼前的两人先后倒下,她才松开已经僵硬木然的左手。
“噗!”的一声,是倒下的人连带着他手中的剑一起拔出的声音。
宇文祎疼得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脸上虚汗不断冒出,混杂着血水,滴落在草地之上。
她真的撑不住了。她要倒下了。
她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谌京墨连忙上伸出左臂,再借着左肩,接住了宇文祎。
看着几乎是泡在血里的人儿,她感觉自己的心痛了。
“怎么这么傻…你不必如此啊…你明知此事因我而…”
殷红的双唇一开一合,在因为脱力而泛白的脸上愈发明艳。在宇文祎的眼里伴着树叶缝隙间的阳光,绝代风华。
“不…”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她试图勾起唇角,挑起一抹温和的笑,“我说过要护你周全。便该如此…”
唇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桃花眼敛了星辰光芒,阖了起来,只余了卷翘纤长的睫毛在风中轻颤。
“不!宇文祎!醒醒!你不能就这样睡过去了…”让我用余下的一生去忏悔。
看着眼前失了一身戾气霸道,双眼紧闭,一脸温和柔软的孩子气却了无生气的人儿。谌京墨咬着唇,凤眸之中是伤痛、悔恨、诧异、决然……万般复杂变换的情绪。
她将宇文祎轻轻地放在地上,手在宇文祎胸腹间闪动,“啪啪”封住几处穴位止血。又抬手轻抚怀中谌琦佑的后背以示安慰。
然后以手掌为支点,就要强撑着虚脱的身体站起来。
她要带他出去,她要然他活着,她不甘心,她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她不愿意用一生偿还一个无法偿还的债。
就在这时,周遭的白雾却瞬间退却、淡去。
披盔戴甲的身影逐渐显露。
“殿下!”
一道痛彻心扉,痛至极点的喊声从空中传来。谌京墨闻声抬头。
一个一席玄色胡服的蒙面女子直接跪倒在宇文祎身边。只见她一手掐住宇文祎的手腕,把这脉搏,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弹开瓶盖,将瓶中药丸给宇文祎喂下。
然后扶起宇文祎,将他左臂环在自己肩颈上,驾住了他。她低头看了一眼谌京墨,显露在外的双眸情绪复杂。
“多谢公主。不劳烦公主了。”声音清冷凛冽。
又抬起头喊了句“罗兑,走了。”便直接踏着轻功飞身离去了。
是他的护卫。谌京墨闭了闭双眼,她感觉一阵浓浓的疲累袭上心头,将她淹没。她该是真的得救了,她该是可以放松了。
“阿佑,可以睁眼了,我们去见你阿爹阿母了…”
声音是无力的虚弱。
白雾彻底散去,雾里雾外,满是尸体,分不清都是谁的。
早已闻讯赶来的谌京海、谌京涟和安雅立马冲到谌京墨身前。
谌京涟将谌琦佑从谌京墨怀中抱出,缓声安抚。
谌京海接住摇摇欲坠的谌京墨,直接打横抱起,翻身上马。
“传御医!”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段真的写得好累...
脑阔疼。
第十九章
罗离将宇文祎带进帐中,让她平躺在床榻之上。然后转头对身后的罗兑说道:“小八,我要为殿下医治,守住门口,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就像以前一样。”
罗兑面色郑重,躬身行礼,“喏!”
罗离是宇文祎八个近身护卫中唯一的一个姑娘。由于宇文祎的身份,所以自小宇文祎的所有伤病都是她医治的,在来南陈前,她的饮食起居也多由她来负责。
此来南陈,她也一直都从旁护卫,只是一直隐藏在暗处,若非今日突然遭此变故,而罗兑、罗艮又不通八卦阵法,她才暴露了身份。
将伤口包扎处理好,罗离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宇文祎,心中止不住的心疼和怜惜。同为女子,她身上肩负的的东西太多了。今次受伤之处虽然都未及要害,但浑身脱力又失血过多,没个月余是无法彻底休养调理好的。
为她把被角掖好,罗离转身掀开帐帘出去了。
正撞上罗兑闻声回头的视线。
“六姐,殿下如何?”
“并无大碍。但近来殿下需每日换药,仔细调理,我需随侍。你且去查一下八卦阵外的人是谁派来的,以及十皇子是如何得知殿下行迹的,查出来的暗卫、暗桩直接拔掉!再修书皇后娘娘一份,报平安。”他们随殿下前来南陈的四人一直与皇后娘娘身边的其余四位近卫保持联系,由信鸽及两名近卫传递消息,以保皇后娘娘和殿下可以相互知会近况。
殿下遇险之事皇后娘娘是定会知道的,尽早修书以免去娘娘的担忧。
“喏!”
罗兑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罗离的话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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