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好几次,你都不在,我,”秋高气爽有些干燥的日子,王婵月走进傅家老房子坐下,傅仪恒便差人给她端来花茶。“是我太忙。也没去回你的话,真是抱歉。最近学校里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清华也不例外,怎么样,协和呢?”“也挺激烈的。我看好些人直接和外校的组合在一起,找地方去烧一切和日本有关系的东西。学校也不好管,只好告诫他们注意安全。但是挺。。。”“怎么了?”傅仪恒现在参与华北地区学生工作,眼看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最好是能发动的都发动,“。。。要是有人不去,这些人还会语言攻击人家。总之感觉戾气重的很。清华闹得也很厉害吗?”傅仪恒只是微笑点头,端茶小饮,王婵月有些发痴的望着她,不说话的卖弄神秘的傅仪恒,永远具有无敌的魅力—不管神秘背后带来的是阴谋诡计,是惊喜,还是伤害。
“学生嘛,从来都是这样。在任何时候,因为热血,都会冲在最前面。有时候甚至看不清方向。所以。。。”傅仪恒很想问一问那两个男孩的情况,也想把面前的小精灵拉入自己的阵营,可是不知哪里来了莫名的恻隐之心,“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被房东赶出,然后四处流离,然后搬家,然后没网没电没水。。。
所以今天才更上。抱歉啊。
第50章 第五十章
“啊?”
王婵月当然没有想去掺和什么,她固然觉得事态急迫,需要不愧青春的做点什么,却也没觉得公然上街焚烧有什么好的—这种行为和义和拳的暴民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可她又觉得报国无门,而军队又是一副无所作为的姿态,吉林辽宁皆已丧失,热血青年们胸口憋着一口恶气没处撒,眼看她既不能激愤的罔顾一切又不能找到自己的道路,只能来找指路明灯傅仪恒。
“学生们这样进步慷慨,实在是让人佩服。。。不久之后应该就会有人组织□□,抗议,等等此类。可是政府既然说不抵抗,那么号召抵抗的人,势必就是与政府为敌,要被某些人消灭的。这么想想,还是很危险,你就不要去参加这些事情,好好读你的医科追求你的梦想吧。万一以后真的打起来,你这样的比那些现在上街□□的有用多了。”傅仪恒想要说些实话,却又碍于王婵月现在和自己的微妙关系不好开口—她始终是一枚很好利用的棋子,一个非常重要的渠道,但还不确定她的颜色。
颜色。
“。。。哦。。。我知道了。”王婵月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一样点了点头,傅仪恒看她这副样子,又怕把她给吓回去,“不过话又说回来,学生比起一般工商人士平头百姓就是要进步一些的。我只是想你不要因为这些事就放下了荒废了学业,毕竟你的路还长,应该做一个真正可以对国家民族有大用处的人。”王婵月还是点头,真是说什么都听,“对了,你姐姐没从上海给你发电报吗?家里肯定担心你们兄妹二人,你还是赶紧去回个信儿吧。”“姐姐隔三差五就发电报来。活像日本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一样。四哥也不管,他和希峻哥哥一天到晚人都找不着,只有我去回电报。”这下,又是那个王婵月了。
“找不到人?”傅仪恒凑近了身子问道。
“希峻和浩宁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成天参加那些反日的活动。”王霁月在寝室里对姜希婕有些不满的说,“现在连沪江都是这样,全国都是这样,群情激昂,抵制日货,他们俩这样也是很正常很应该的嘛。我都想去呢。”“想去想去,北平今天据说有二十万人的请愿大会呢。你怎么不去?”“你担心些什么?这不是当年了,又不是段祺瑞当家作主的年代,不会再有第二个刘和珍君。我不去。。。这不是因为你在这儿吗?”姜希婕说完,把手中厚厚的经济学原理和笔记一放,表情甚是无奈—她觉得自打关于去香港的争论尘埃落定之后,王霁月理应是很明白这一点的,她挂记的始终是她;而且现在她也不怕王霁月明白过来了,她现在每天纠结的是要不要把话说清楚。可是王霁月大概是斗嘴成性,每天又担心远方亲人,总有点闲的没事找架吵的样子。王霁月见她的样子,这三四年间,姜希婕原先锋利的性子在她这里被磨得干干净净,心下一软,“。。。上海和南京今天只怕也有□□吧。唉。。。”“是啊,说不定呢。只是现如今已经没有了章宗祥曹汝霖可以打咯。”
想想当年怒火焚烧曹宅,固然曹贼可耻,可是烧人家房子的行径和火拼的土匪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这日本倭寇,外交上什么冠冕堂皇假仁假义的话都说得出来,打还不是照打。当真是恬不知耻。”姜希婕已经不打算看书整理,收好这段日子以来最让她头痛的宏观经济学气恼地说,言语动作之中充满憎恨之意。她和一般学生到底不太一样,她家里有个无比关心时事的老太爷,从小也和那些在外交舞台上只能算爷爷的后生、却又光辉无尽的人们往来,耳濡目染的她对那些尔虞我诈有些了解,于是不像有的学生还对国联有所期待—她没有期待,爷爷告诉过她,国联这桌麻将台上的玩家正是当年巴黎和会的流氓—曾经试图瓜分中国的人,怎么会完全站在正义这一边呢?假如日本给他们分一块大大的肉,是不是就随他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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