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得好签,那不是徒添烦恼么?
梁琼诗想着这术士拦她怕是看着她与君王衣着不像穷苦人家,想让她求一签,便又敛了几分笑意,低声道,“没有。既是第一术士,一根签理应高些。”
听着那夫人应了自己的定价,术士对那夫人的心思便是更加捉摸不透了,又见那夫人扯了扯她夫君的袖口让他快走,术士连忙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那夫人是……”
“这……”跟着君王还未来得及抬步的梁琼诗察觉术士立到了自己身前,挡了去路,便只得答了术士的问话,“只是感慨先生的一只签顶了寻常人家几载的开销。”
“呵呵呵。”听着那夫人这般答了自己的话,术士笑着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夫人已有这般造化,却还惦念着这些,老夫惭愧。”
“惭愧?”梁琼诗听着术士的用词,又皱皱眉,她有何般造化?她又不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如何能不在乎些银钱?虽被君王迎入了宫中,多番赏赐,她也还没到一掷千金,不知人间冷暖的地步。
术士见梁琼诗没领悟他的意思,便冲着梁琼诗解释道,“夫人的面向是大富大贵之象,竟还能勤俭持家……”
大富大贵?勤俭持家?两相对比……
梁琼诗的脸色瞬时坏了几分,“你是说想说我吝啬?”
“不不不……”见自己今日所寻之人又误会了自己,术士连忙换了一个说法,“老夫只是想赠夫人一签。”
“这……”梁琼诗听到术士要赠自己一签,随即紧了紧被许昭平扶着的手,“这怕是不妥。”
见梁琼诗不愿,术士又冲着她躬了躬身,“夫人若是愿求一签,老夫愿归还刚刚您家仆侍给的银票。”
“多谢您的好意。”梁琼诗见这术士大有她不求一签便不让她离开的架势,连忙用手扶了扶额,有气无力的冲着君王道,“夫君,我觉得头晕的厉害,我们还是快些去殿里吧!”
许昭平见梁琼诗真无求签的意愿,又被这术士逼的开始装病,不禁笑出了声,“没想到娘子竟是因签文晕了。”
“嗯——”梁琼诗侧身歪在君王的怀中,娇笑道,“即使见我晕了,夫君为何还不离开?”
“呵呵呵……”许昭平轻笑着抬眸看了一眼身前那髭须尽白的术士,长长的衣带,宽宽的术袍,附上慈眉善目的面相,倒是颇有几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她也知这术士的签不是浪得虚名,可若是怀中的佳人不乐意,那不求也没什么大碍。
念着怀中之人无半点求签的心思,许昭平索性把梁琼诗打横抱了起来,凑着她的耳朵言了句,“娘子所言,夫君自当勉励行之。”
话罢,瞧着怀中之人似是未回神,许昭平轻笑着瞥了术士一眼,术士被那一眼看得也是一愣,这男子的面相不对,看来看去似乎都是个女子啊?
就趁着术士这一愣神,许昭平抱着梁琼诗便从他身侧迅速的迈大步子走了过去。
见君王走了,大太监便挪到了术士身前,“今天有劳您老!既是我家主子不愿算,那烦您老莫要再追了。”
言罢,也朝着君王他们所走的方向快步跟了过去。
“哎哎哎!”术士一见大太监走了才反映过来,刚刚那对青年人都不稀罕他的签,念着那夫人在自己愿意归还钱财的情况下,还不为所动,竟靠着她身侧的男子越过他,迅速离开,连忙转生朝着许昭平她们走得方向追,“夫人!夫人!”
听着身后传来的术士的呼喊,许昭平顿了顿脚步,对着怀中之人笑道,“娘子若是无事还是求一根签吧!那人确是乾都第一术士。他所言之事,几乎事事皆灵验。”
梁琼诗被君王抱着走得正安适,不想君王竟是突然劝她去求签,一时忘却了身份,便回了句,“那夫君何不求一根?”
“那术士二十多年有言,皇室之签,不解。”许昭平轻笑着绕过了佛堂,朝着佛堂后面的大院走。
“嗯?”梁琼诗察觉到君王换了方向,却也没阻止,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信佛,自然也不会想踏进那佛堂。
“许是算出过什么可怕的东西吧!”许昭平绕到了佛堂的后院,看到了她一直念着的大槐树。
而此时她却瞧见了那术士已经在槐树下摆起了卦。
“大师不知为何而来?”看着从身后挪到身前的术士,许昭平挑挑眉,抱着梁琼诗的手也紧紧了。
“为所来而来。”术士见那男生女相之人抱着他所等之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觉笑得开怀。
“那……”许昭平本想劝琼诗去求上一签,但瞧见怀中之人眉头轻蹙,随即决意离开,谁知她一转身,便同时听到了两个声音。
“哎!留步!留步啊!”
“夫君,我突然想求一签!”
见怀中之人言她想求一签,许昭平没停下她往外走的步子,“夫人不必勉强,不过是一术士罢了!”
闻君王道不必勉强,梁琼诗坚持了片刻,还是开了口,“不勉强!我突然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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