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刚刚君王的话语中听得出君王是希望她求一根签的,虽君王说她不必勉强,她却还是知晓君王是希望她去求一根签。
君王待她极好,不过是一根签罢了,求与不求,无非是心安。
听着君王笑着问她“当真?”,梁琼诗单手扶住君王的肩膀,示意要下来,“当真!”
见琼诗真心想去算,虽想不明白是什么使她改了主意,许昭平还是再次转身朝着术士的方向走了几步,“那便去算吧!”
一挪到术士面前,许昭平便把梁琼诗放了下来。
没等梁琼诗站稳,她的手中便被塞了一个竹筒。
那术士似是担心梁琼诗反悔一般,连声道,“夫人快些摇!快些摇!”
梁琼诗听着术士的声音与扭头冲着许昭平一笑,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竹筒,直到一根竹签被抖落出来。
一见竹签被抖落到了石板上,术士连忙弯身拾了起来放到了石案上,然后端坐着掐了掐手指。
许昭平端详那摆卦的术士从石板上捻起签,手指也慢慢的弯曲了,她不懂签文,她却也有些怕着术士算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听着术士问身侧之人,“不知夫人问什么?”
许昭平暗觉自己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问什么?梁琼诗听着术士的话,莫名的觉得这似乎不是一场故弄玄虚的迷信预言。但自己若是问,问什么呢?梁琼诗的心底莫名的又晃出了那宫人的影子。
她究竟与君王有缘些?还是与那宫人有缘些?
虽知与那宫人终是无稽之谈,梁琼诗还是鬼使神差的朱唇轻启,“劳烦大师,问姻缘……”
“姻缘?”术士挑眉看了看梁琼诗又瞧了瞧许昭平,“这位夫人确定求姻缘?”
梁琼诗看不到术士的神情,以为术士只是在确认,便点了点头,“嗯……是。”
见梁琼诗点了头,术士便躬身收摊子预备着离去,“那老夫便不解了。”
“为何?”听着梁琼诗问姻缘,许昭平本是喜忧参半,但一见见术士要走,她的眉头却忍不住皱了皱,刚刚求着要算,如今摇了签却要走,着实是不太对头。
“莫不是银子不够?”梁琼诗补了一句。
“非也非也!老夫家财万贯自不是为财而来。”
第五十一章
闻那术士言不是为财,许昭平抬袖拦住了术士的去路,“既是不为财,那便您把话说清楚……”
“这?”术士护住自己算命的家当,微微的抬眼瞧了瞧许昭平,笑问道,“不知您是这位夫人的……”
大太监在许昭平开口前,率先答了术士的话,“这是我们家主子和夫人。”
“哦?你们家主子与夫人?”术士的视线在许昭平与梁琼诗的脸上扫了几周,又掐指算了算,低声道,“夫人既是与人已成连理,何必再问姻缘?”
许昭平皱皱眉,打断了术士的话,“莫不是签文不好?”
见自己问话被那女子身侧之人打断,术士沉了口气,又转身回到树下展开了他刚刚收拾好的家当,“罢罢罢。你们许也是对苦命的鸳鸯。”
苦命鸳鸯?
许昭平见术士这般说话,不由得低眼瞥了瞥鞋面,说面相之物,早年倒是诸多术士说自己有福,但论到姻缘,自己确实是够苦的。
如今却是自己苦还不算,还要再拖累上一个人。
“求先生告知签文?”许昭平松开挽着梁琼诗的手,冲着术士拜了一拜。
谁知她一拜,那术士便连忙摆着手,“使不得!使不得!”
“为何?”见那术士道使不得,梁琼诗愈发觉得这术士古怪,虽说她与君王已是夫妻,再问姻缘着实不妥,可这术士怎会得了个苦命鸳鸯的谶?
梁琼诗想来想去,愈发觉得这术士在故弄玄虚。念到她竟是遇到了术士招摇撞骗,梁琼诗冲着术士的方向笑问道,“莫不是下下签?”
术士倒是没多琢磨梁琼诗的心意,只是举起握在手中的竹签,坦然道,“不,是上上签。”
“那先生何必?”闻术士道是上上签,梁琼诗更是想不通术士的意思。
而许昭平则是明了几分,若签文是上上签,再问姻缘,那夫婿怕是非富即贵。那术士怕是忧心她家室平平,会因此签与琼诗生了间隙。
“大师不妨直言,我与娘子尚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见许昭平说的勉强,术士心底便私判了是这儿郎高攀了身侧的夫人,“既是门当户对了,那便速速归家去,日后莫要擅自出门。”
“大师这是何意?莫不是签文上说本夫人今年命犯桃花?”闻着术士道自己少出门,梁琼诗才稍许会意,可她抽得不是上上签么?
念及自己抽得上上签,解出了命犯桃花这么个签文,梁琼诗顿觉无趣,随即想离去。她知晓君王在自己身侧,便慢慢挽上君王的胳膊,一脸笃定,“夫君,咱们走吧!这术士定是个骗子!”
“哎哎哎!夫人你怎么能说本术士是骗子呢?”术士见自己处心积虑招揽的来的人要走,还把自己定为了骗子,脸一下垮了下来,“本术士本是为了夫人好,谁曾想夫人竟是这般不识好歹!此签是上上签却未必适合夫人。夫人所求的姻缘,许不是身边这位贵人能给的。夫人气态闲定,不似宫中之主,而夫人的签却全是中宫之象。故本术士不欲把签文解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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