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脸上笑意一僵。
“......你来了。”
萧宸进来没有说话,只四下打量了一下这牢笼,这地方破旧污秽,连个通风的窗都没有,约莫是以前的人在此处□□时直接原地排泄,她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无比的味道。
只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昭王的风度和平日一般无二,光风霁月风姿卓绝,萧宸也算是领略到了什么叫做蓬荜生辉。
也难怪...她曾经那般痴迷于这人。
而昭王看着她,也是心中万千感慨,有酸涩也有欣喜,她始终还是舍不得让他死的。
当年还没有他大腿高的孩子,如今也长到了他耳边的位置,身形挺拔,龙章凤姿,明明是个女子,却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毫不逊色于男子,甚至更加出色。
当年一手教养的孩子,他生出那样的念头时,挣扎过许久,一度以为自己断袖,也曾找过他人试过,只是那些或青葱或娇媚或健朗的少年一靠近,他就觉得难以抑制的恶心。
后来死心了,觉得断袖也就断吧,却不曾想峰回路转,他喜欢的,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个小姑娘。
“王叔,你为何要那样做?”
昭王被她一句话拉回了那日,身着华丽宫装的少女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神色似是虔诚又似是绝望。
他看着萧宸,脸上笑意彻底收敛,一字一句道。
“她该死。”
“你是我的,她不自量力觊觎你,就应该去死!”
“所以,你就给她下毒,趁着我怀孕就把她弄死了是吗?”萧宸的声音很轻,轻到让他觉得有些不安,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这甚至让他有些惶恐。
但他不屑于掩饰,而且如今她肯定也已经调查清楚一切细节了,他掩饰也没有用,于是他坦然道:“是。”
萧宸闭了闭眼。
此时狱内也安静了下来了,隔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老鼠还是蟑螂爬过,亦或者两者皆有。
半晌,萧宸睁开眼,平静地道:“年后,昭王便出宫回封地吧,非召永世不得回京。”
昭王猛地抬头看着她,神色震惊,嘴唇蠕动,片刻后,道:“臣,遵旨。”
方才他已不抱什么活着的希望了,这短短一个月来,萧宸雷厉风行彻查皇后去世一事,他本以来她会看在他们多年感情揭过此事,却转眼间就被她打入天牢。
他不死心,她过来看他,他还以为她仍旧深爱着他,定是不愿意让他去死,可她来了却只问了那人的事情,他终于心灰意冷了,她却又轻轻饶过了他。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萧宸冷冷地开口道:“王叔不要误会,朕只是看在父皇的份上不愿追究罢了,虽非亲生,父皇却是只有你一个兄弟,还望王叔日后,好自为之。”
昭王离开长安那日,在城门前看了许久。
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爱上不该爱的人,最后却要仓惶地离开这里。
而等到黄昏,夜色将近,那墙上依旧空空一片,杳无人影。
他收回视线,自嘲地笑了一下,事到如今他还在奢望什么。
“走吧,我们也该上路了。”
他沉声道。
昭明四十六年,文帝驾崩,太子瑾即位,后,史称晏明帝。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第一个世界了,本来打算下一个世界写双omega的,但突然卡文,考虑换个题材
大家明天见,撒花
第16章 第十六章
叶瑾歌进到酒吧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萧晨,她坐在吧台,正好背对着门口,露出了一截白得快要发光的腰。
找到了目标人物,叶瑾歌就抬腿向她走去。
“怎么,你今天喝那么多,不怕你家那位生气了?”
吧台的酒保小哥看着萧晨一瓶接一瓶地喝,忍不住调笑她两句。
“屁,我和那个人渣屁关系都没有。”又喝了一口酒,萧晨烦闷地抓了把头发,解释道:“那垃圾人渣飞国外出差了,三个月后才回来。”
酒保小哥压根不信她说的,“你说你作什么作,你家那个长得帅出手又大方,看他那个样子家里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背景吧,你小心作过头了,到时候他要是把你甩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萧晨冷笑一声,“我倒是盼着他把我甩了,可惜啊,那混蛋跟甩不掉的牛皮癣似的。”
她把酒瓶重重地在吧台上一放,被酒意熏红的脸上全是怒气,“他要是把我甩了,我烧香拜佛感谢他!”
酒保撇了撇嘴,“你就作吧,小心作过头了,到时候真的哭都没得你哭。”
萧晨懒得理他,不知道实情的人看叶瑾言那个样子确实容易被他迷惑,毕竟那厮的皮相长得确实好。
不过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个衣冠禽兽罢了。
她跟了叶瑾言三年,这三年过得就跟过了一辈子一样漫长。
叶瑾言性格阴郁偏执,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强到让人无所适从,他最常说的就是“我不喜欢”和“听话”,萧晨现在听到这两句话都快形成条件反应性的恶心了。
之前他甚至派人一直跟着她,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也许像今天这样,她前脚踏进这家酒吧,后脚叶瑾言就上门抓人了,也幸好那个死变态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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