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为’老二‘不要命了!哦,吹**啥。”
“不信?我说给你听听,长长见识。有一个十四五的,胖牛牛的,挤眉瞪眼儿,像个电影小演员。一天晚上,我瞅她家只剩下她一个人。我戴上黑面纱,一步蹦到她面前。她眼一瞪,嘴一张,呕一声没气了。我怕她醒过来叫唤,又掐了她一家伙,可她家里来人怎么办?那不堵在屋里自找倒霉?你鬼机灵,猜猜我想了什么最保险的办法!”
高才笑着说:“背走!”
“啥?碰见人怎么办?找送死!”
“弄到厕所里去!”
“屁主意。谁保她家里人来了不去厕所屙屎撒尿?”
“不能动作快点?”
“去你的吧,尿个泡还得一会儿哩。”
高才打撇脚,逗弄他:“有个好办法,插住门儿,喊也不开。”
“哈哈,瞎**想。开着门还怕跑不了,插住门儿,还不叫人家瓮中捉鳖!”
高才认真起来:“你真有十全十美的办法,我请你一盒’大前门‘,说!”
“我一看她家是平房,又有梯子,扛起她来上了房。天黑房上谁也看不见,来去自由。那个小白光腚儿,咳,就别提了……”
“要是楼房怎么办?没有梯子又怎么办?还得找邻居借梯子吗?一盒’大前门‘!你给我!”
云英看了一通人模人样的黑猩猩,回头一瞧,少了两个“队员”。远处一望,俩家伙在那里嘀咕啥哩。她支朱民唤他俩过去,“队”里活动,她要安排了。
没等他们集合,人们乱哄哄往虎舍那里跑。准有稀奇事儿,他们也跑去看。
原来是喂虎。饲养员用铁勾子,挂一块红艳艳的肉块放进栏杆内。虎叼了叼又放下,它转了一圈,卧下,眼一眯,不动了。看来它是病了,蔫儿巴唧的。饲养员瞅了它一阵,把肉桶提走。一会儿抱个又肥又大的白兔子,笼门开一条缝儿,把兔子撒进去。
兔子大概没来过这样宽敞、洁净的地方,它快乐地连蹦带跳。它闻闻这儿,瞧瞧那儿,跑几步,蹲一蹲,悠闲,自在,好像它也来逛公园。哟!它朝虎那里走去了。竖着两个大耳朵,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一蹦一跳,越来距老虎越近了。它可能从来没遇见过虎,不知虎为何物,它只觉着前边有个生命。在这里,它独自一个,实在是太寂寞了,它需要一个相互温暖、相互照料的伴儿。它走到虎的尾部,它伸长脖子,闻闻老虎屁股,又前腿离地,站高瞧瞧。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伴儿。它要看个清清楚楚,一蹲一蹦又绕向虎头。它高举前腿,挺直后腿,伸长脖子,呼哧呼哧闻老虎的鼻梁。所有观众鸦雀无声,人人为这个昏头昏脑的小动物捏一把冷汗。老虎发觉了它,打了个挺站起来,两只黄晶晶的眼睛盯着它,血盆大口向它伸去。
完了,它完了,有的妇女扭过脸去,有的干脆走开。爱看热闹的人瞪大眼睛要欣赏这个最精采的镜头。
不知是白兔作伴的赤心感动了它,还是它产生了与白兔作伴儿的意愿,抑或是它胃口不佳。大老虎只是闻了闻它,便又卧下,两爪朝前,下颏趴地。两眼眯起,不再动弹。那白兔又一蹲一蹦地在这个大铁笼子里转悠起来。
“十里香”长出了口气:“我的娘唉,吓死人了。老虎一张大嘴,一口把它吞了,傻兔子,还不躲远点!”
“别说兔子了,咱去哪个饭店吃一顿去?’高会计‘,你说去哪家吧。”
高才苦笑道:“各位美食家,还是回家下自己的饭店吧,’国库‘没钱了,咱们净吃家,没干家,喂!对了,老K又’逼贡‘了,他说再不’上贡‘,就要我们小心’狗腿‘!脸难看,事难办,我在中间光作难!弟兄们,你们说怎么办?”
“雪花膏”报告了好消息:“听姐夫说,建筑队要上工了,一半天他们就来,朱民你没听说?”
“听说有啥用,远水不解近渴。就是开了工,三个月内领不到工资。”
王豹说:“活人能让尿憋死!我们’干点活‘就有了,怕什么?市长、县长,吃着国家饭,花着国家款,去干买卖,一赚就是一两万元。我们呢?年轻力壮的人,干买卖没本钱儿,上班没人要,怎么办?等着饿死?风声紧,怕啥?听着蝼蛄叫,就不种庄稼了?”
云英笑着说:“你别看老虎圈里白兔子没被吃。别着紧,早晚脱不了。要小心,闹不好,我们都成了老虎圈里的兔子。不能瞎干!”
二歪一蹦老高:“有了,昨天我看到市报上登了两条’征婚启事‘,一个是郊区运输专业户,三十来岁;一个是公社副主任,也是三十来岁。都有油水。一会我给他们写信,叫他来找我,你们仨,谁上?”
云英分配道:“汽车专业户,’十里香‘上;副主任’雪花膏‘上。吃他们两顿再说。喂,还有,今个晚上,西郊公园跳舞,谁不去,谁请客。”
高才问:“’上贡‘怎样办呢?”
云英把脸一嗔,决然地说:“再干点、’摸牌‘、’开心‘、’钓鱼‘。多捞点!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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