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烟坚决摇头,就算他将母亲抬出来,也无法撼动她的决心,“如果你不取消亲事,我宁愿死。”
这个不孝的女儿!杨成风怒发冲冠地吼:“那你就死!我看你敢不敢跳下去!”
杨若烟泪流满面,刚要自尽,斜面却迎来一股疾风。啪地一声,刀被击飞了!眼见丫鬟家丁们一拥而上,她咬牙跳了下去!
“若烟!”
“小姐!”
杨成风惊恐地嘶喊,差点没昏过去!
众家丁们哀哭一片,小姐真的跳下去了,那可是百丈高度啊!
一道黑影从空中略过,如青燕般的身姿划过众人眼底,将杨若烟的身体接住后,凌空翻身,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杨成风瘫软的趴在亭台边,紧张地俯视下方,这个突如其来的男子居然救了若烟!他,他是谁啊?
男子一身黑衣,面庞冷峻如霜,就连被他抱在怀里的杨若烟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此人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温度!就像一块寒冰一样,冷的让她发抖。
刚从死亡的深渊里出来,杨若烟后怕极了,可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她也顾不得许多!这次死不了,父亲一定会把她关起来再逼她成亲!
杨若烟满脸的绝望,也并没有“感谢”这个救了她的陌生男子,模糊的泪眼里出现一道白影。那人身姿飘渺的凌驾于烟雾之中,穿过繁花,缓慢而又典雅的走来,呼吸一窒!
柳长歌端着折扇,风度翩翩的来到杨若烟面前。冷如冰霜的男子俯身跪在她脚边,“幸不辱命。”
柳长歌“嗯”了一声,晃了晃扇子,男子自觉地起身站在她身侧,其冰霜寒冷的程度,连冬儿都有些受不了。
冬儿知晓公主身边是有随行护卫的,这些神秘的护卫平时不会露面,只有公主有意让他们现身时,他们才会出现,于是并不稀奇。
冬儿不稀奇,不代表别人不稀奇!
百丈高的凉亭上有一票人瞪着眼珠子死死望着这一幕,眼里心里何止震惊能形容的?那个拥有绝世轻功的男子,竟然如此恭敬的站在少年身旁,明显是赤裸裸的主仆关系!
柳长歌瞟了一眼凉亭上的状况,轻笑着扶起发呆的杨若烟,温和地说:“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寻死呢?须知,生命是多么不易的存在,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这一世,才投生于这个美好的家庭里,你应该珍惜,而不是轻生。”
杨若烟回了神,羞愧的无地自容,委屈的哭了。
“若烟!”杨成风跑下凉亭,来到若烟身后轻声呼唤,声音里还夹杂着颤抖,眸子里依旧隐着后怕,若今日没有寻迁的及时赶到,恐怕若烟已经…
“父亲,我知道错了。”杨若烟委屈的扑到父亲的怀里,一颗心就此平静。
杨成风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欣慰一叹,“是为父没有顾忌你的感受,才酿成今日的错误。若烟,方才那一瞬间我已想通,我不会再逼你嫁给苏瑾了。”
杨若烟身体一颤,抬头问:“真的?”
杨成风微笑着对她点头,他会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觉悟了,而是因为他洞悉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这件事如果柳暗花明,也许对若烟是件好事,对自己也是件妙事。
他抬头看着柳长歌,唇边浮起笑意,“多谢公子出手。”
之所以没有直呼少年的名字,是因为他知道,这少年的身份很神秘。她不是神医,也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游子,有可能身份显赫。单凭她身侧那个男子,就可以辨别一二。普通人,怎会拥有如此武艺莫测的护卫呢?
杨成风的如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若烟即使不嫁给名门望族,也要嫁给一个身份显赫的人,他就笃定这个少年不是平凡人。如果她对若烟没有半点情意,根本不用回来。可是,她却回来了,还如此华丽的救了若烟,这说明了什么?
柳长歌轻声一笑:“杨老爷不必见外,我这次回来,是想与若烟单独谈谈。不知杨老爷,是否同意?”
杨成风眼眸一亮,这是有戏啊!低头问女儿:“如何?你愿意吗?”
杨若烟双颊羞红,腼腆地点点头。她自然愿意与寻迁独处,就怕父亲不同意,可看父亲的神情,好像有点出路…
“你们就到凉亭上坐一坐吧。”杨成风微笑着说,然后心花怒放的吩咐丫鬟们奉上茶点,让两人安静的独处。
清风吹着凉亭上的纱幔,叮当悦耳的声响掺杂着温和如水的风力,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很清润,很舒适。
柳长歌微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平静的看着对面的杨若烟,她知道杨成风等人就在下方关注着,她要的就是这种障眼法!直截了当地问:“杨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中毒的吗?”
杨若烟登时一惊,脸色忽然转变!
暖阳如光瀑一样倾洒而下,像是薄纱般覆盖在春风酒楼的店招牌上。
楼内客流满座,一派世俗喧嚣的场景。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家酒楼,却并非是为了喝酒。
店小二偶然转眸,却眼神一亮,急忙弯腰弓身走上前,“公子,您在这瞧什么呢?如果想品尝美味,您站在这可是尝不到的,快请进来吧。”
百里晴迁微微一笑,带动着鼻下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绝色容颜,精致雪肤,配上这两撇潇洒的胡子,竟给人一种俊颜莫测,雌雄莫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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