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律良的温厚xing子不同,比武场上既然棋逢对手,自然不用客气谦让,剑身一抖,寒光激dàng,再次将她剑身压制回去!
殷画楼毫不恋战,顺势急退,又取守势,肇辉直追而去,剑势不落,挥劈砍刺,哪知殷画楼似乎身形灵巧,闪转腾挪,屡次避开剑势,一时又过了七八招,仍旧是毫无进展。
肇辉心中难免有些不豫,这小姑娘真是如泥鳅一般,滑不溜手,半柱香时间过去,竟是难分高下。
殷画楼尽力稳住呼吸,集中jīng神应付眼前急闪而过的剑锋,她连连变换攻守之势,就是为了保存一点体力以求能抓住对方破绽!
肇辉的剑再次斜刺而来,取她侧腰,她陡然旋身,不躲不避,竟也直劈而出,力道之大,令肇辉虎口一震,再看却是那小姑娘长剑已脱手而出,身形bào起,擦着剑身左手如铁爪一般钳住他执剑的手腕,右手五指并掌直取面门而来!
肇辉根本不妨她弃剑近身,只是稍有怔楞,殷画楼已冷眼寻到他这一瞬间的滞涩!
“就是现在!”
她心中怒喝,直踹向肇辉膝盖弯处,变掌为爪,把住肇辉左臂,下盘微沉,双肩缩至肇辉胸口,一个侧顶,重心左移,肇辉只觉得殷画楼钳住他胳膊的手陡然变得力大无穷,天旋地转之间,众目睽睽之下已被她翻身摔了出去!
太快了!
肇辉根本不及反应,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殷画楼将他卸地同时旋跳而起,手腕翻转而定,肇辉那把长剑便牢牢横在了他颈下三寸之地!
安静!
肇辉一时觉得耳边极度的寂静,只有制住他的那个小姑娘轻微的喘气声,显得尤其大。
殷画楼急喘了几口气,才算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连忙松手,移开长剑,直起身来。
肇辉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终究肇辉是很有风度的拱手道:“佩服!我输了!”殷画楼郑重回了一礼道:“今日是我侥幸,承师兄让!”
两人默契下场而去,顿时周围弟子们看殷画楼的目光都变了!
回到众位师姐身边,几人忙围住她好一阵摸头摸脑的夸赞,一时律荷又拽住她兴奋的嗓音都变了:“快看,看,连掌教和紫胤真人都看过来了,看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殷画楼被她激动的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见掌教正和那位紫胤真人正看向她,目光似有赞叹,她下意识便站直了身体,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衣袖从师姐手中解救出来,继而又觉得不对,怎么回事,连她也开始像那群师姐们一样,面对紫胤真人就担心自己头发衣服不整齐么?
那边陵越心中却是一直有些想法,师尊对自己和师弟视如己出,屠苏自幼被焚寂所累,无论师尊再如何倾注心血,终究是徒然。
而画楼习武条件上佳,修仙的资质也远胜于其他子弟,且那纯仙之体一事,终是个隐患,何不让师尊收于门下教导,想来绝不会如当日屠苏师弟那般结果令师尊伤怀,将来天墉城御剑之术也算后继有人。
且不提陵越如何想,场上如此几番较量之后,剩下来的便都是实力极为qiáng劲的弟子了,殷画楼第三回的对手是一位叫律清的师兄,她见过几次,这位师兄言谈风趣,喜好风雅,xing格也极是豁达,据她所知,武艺资历皆算得深厚,在众位师兄弟中,隐约以他为首。
果然,两人刚jiāo上手,她立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连连走过七八招,被格挡倒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律清一时没有顺势追击,而是收势退至一丈开外,剑锋斜指微笑道:“小师妹今日表现颇为不俗,实在令师兄们汗颜,你这般年纪有此成绩,对大家实在是一种鞭策,已是极为难得了!”
殷画楼平复了下呼吸,暗想他莫不是在暗示我不要自讨没趣吧,朗声回道:“当不得师兄这般夸奖,还请不必相让,你我都是持剑之人,既是百兵之君,长直为魂,那么无论输赢如何,一个光明磊落的结果才不算是辜负它,亦是我的愿想,所以,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律清笑道:“我道小师妹素来严肃,却原来也是xingqíng中人,看来我着相了,既是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台下众人见两人站着还说上话了,难免有些躁动,那边紫胤真人听得两人对话,却是想起当日殷画楼在后山那番话语,转而对陵越道:“这孩子却是对剑道颇有些领悟。”
陵越自然点头道:“师尊可是觉得惜才么,弟子心里倒有个想头,师尊也曾说这孩子天资奇佳,又肯吃苦,他日或令天墉后继有人,不若师尊将她收于门下,悉心教导一番,也不至于可惜了她大好的条件。”
紫胤真人听罢疑惑道:“你倒是第二次提起让为师收徒的话了,究竟是何想法?”
陵越道:“弟子确是有些念想,一则弟子的资质算不得如何优秀,如今更身在掌门之位,俗事缠身,这修行之事难以专注,只怕难成大道,二则这孩子如此资质,又是…又非普通根骨,虽说天墉其他长老各有所长,但仅有师尊生平集御剑之大成。这孩子若是得师尊教诲,则更能人尽其才,如此既可秉承师尊剑术心血,亦可为天墉城增添实力,弟子也不豫荒废了她这身本事。”
紫胤真人听他言辞恳切,言语间又有些怅然,便知他真实想法,因而温言道:“何以这般说些自责的话,你的心思为师也知会得…”顿了顿,又见陵越仍旧是有所期盼的神色,暗叹一声道:“也还罢了,且待此次大比结束,为师再问问这孩子几句话吧。”
陵越听得这话便知道师尊是松口了,心中欢喜,道:“如此弟子要恭喜师尊再收得一名好徒弟了,这孩子必不会令师尊失望的。”
陵越这边将自己想法吐露与紫胤真人,那边台上殷画楼估量了一番双方实力,却是取下腰封上的丝带,在右手上绕了几圈将剑把与手掌系紧了!
台下众人均是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这架势,这是要拼了啊!
举剑欺身而上,瞬息之间剑锋连刺律清前胸腰腹,虽未中招,但剑势奇快,律清飞身而起,反手连劈,两人剑身相jiāo,火花闪过,殷画楼只觉得一阵麻痛自虎口直蹿上手臂,若非丝带缠绕,握剑之手恐有不稳。
“点子扎手!”殷画楼心中暗喝,力求奇快,更快!起身直追,长剑连扫带刺,剑势极快,出手极准,律清稳扎稳打,截,削,刺,格,两人身手如行云流水,又走过二十余招。
律清心中惊异,他小看她了,当下变幻剑势,太虚剑横扫殷画楼腰腹,每剑刺出,如疾风骤雨,严丝合fèng。
殷画楼不曾习得此剑,一时被连连bī退,勉qiáng守住身形。
律清不待她反应,剑势如漫天花雨裹住退路,掠过她左肩,殷画楼瞬间感受到那剑锋上的锐气擦身而过,矮身险险避过,反手格挡,顺势翻身至一丈开外,不待停歇,右手持剑拍击而去,不闪不避,双眼紧盯律清招数套路,如此堪堪又过数十招,两人皆有些气喘不继。
台下众人已是看的揪心,须臾间又陡然发出一声惊呼,律清也似有瞬息停滞,原来殷画楼竟是现学现用使出刚刚律清打过的太虚剑法!
她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数年来每日训练不曾间断,此时使出来虽有些生疏,但胜在不假思索,力贯手臂,肌ròu记忆使她集中全部jīng力在出剑速度和力道上,倒是一时支撑住律清的攻势。
又过了十几招后,连律清也难免身形滞涩,两人皆是大汗淋漓,竟然都奈何不得对方。
殷画楼自觉体力已到极限,暗道恐怕只能舍小取大,说不得倒能寻到他一个空子。
打定主意,当下手腕急抖,剑锋连动,刺向律清。
律清跃退数步,长剑划开她包围,左冲右突。
殷画楼尚未得防守,只能再次疾退,律清大喜,身形飘忽直追而去,剑锋直取她肩颈,哪知殷画楼却又陡然迎头而上,转守为攻,竟是不闪不避,贴着剑身直削他右臂而来!
律清大惊,她挖了个坑!
反手收势,却是为时已晚!右臂堪堪避过她剑身,身形却是无论如何难以控制前冲,瞬息间两人已撞剑擦身而过!
只是这一息之间的错身,律清便惊觉颈下划过一丝凉意,心下直道不好,台下众人也连声惊呼!
待他旋身站定,触手一摸喉间,伤口微微刺痛,指尖尽是血丝!再看殷画楼时更大吃一惊!
原来她左边脸颊亦被他剑锋划破,一道血痕已蜿蜒而下,映在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比他颈间伤口还要深,红红白白,令人触目惊心!
难怪众人惊呼,她竟不顾毁去容貌,也要一力将他封喉,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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