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紫胤真人_五哥的银钩铁划【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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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众人心中皆叹:“这位小师妹竟然是个武痴!这女子的容貌何等重要啊!不过一场比试而已,长得那般貌若天仙!真是làng费!”

  律清此时对着她这般拼命的做法也是无言以对,好在他素来豁达,摇头微笑道:“小师妹好身手,你手下留qíng,这一场师兄我不如你。”顿了顿道:“将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若是留下疤痕如何是好?”

  殷画楼仍旧有些气喘道:“小伤罢了,今日是我太鲁莽了,师兄海涵。”言罢解开手上丝带,擦去脸上血迹。

  律清看她那粗鲁的动作,嘴角直抽,罢了,实在看不过去,当下自袖间取了一方手帕,递过去。

  殷画楼又吓了一跳,一个大男人还随身带着手帕?她还真是从没在身上准备这东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活的太粗糙了么?她心中鄙视了一回,也不矫qíng,接过来道了声谢,按在伤口上,点头致意,两人一同走下台去。

  到了几位师姐身边,律岚挥开她的手,盯着伤口看了半天道:“我说你倒是个什么xing子!为了打赢连自己脸都不顾了!”

  这几年来两人朝夕相处,甚是熟稔,律岚年纪长她许多,此时听得她怒斥,殷画楼便也不言语。律莹律荷几个忙拿了一旁准备的伤药敷上一层,仍旧是担心会留疤,

  殷画楼见他们几人神色急切,忙道:“几位师姐别急,是我错了,这伤口不甚严重,只要小心不碰到水,无非是疤痕消去的时日长些。”

  正说话间,一名弟子走过来,道是掌教真人叫她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众人吃了一惊,殷画楼不敢耽搁,忙跟着去了,到了陵越跟前,向他与诸位长老行了礼,垂目站定了。

  陵越看了眼她脸上的伤,道:“今日比剑本是为试炼众位弟子平日修习有无进益,彼此切磋技艺,以待提高,何以如此争qiáng好胜?”

  殷画楼低声回道:“弟子今日鲁莽,伤人伤己,确是不该!只是jiāo手间习惯使然,只想尽力一试,现下想来,委实太过激进了,请掌教真人责罚。”

  陵越见她言辞诚恳,并无骄矜之态,又见她眉间红痣艳丽,不免想起屠苏昔年被师尊带回时,年纪还要小些,又被煞气所伤,受尽苦楚,后来的短暂几年,那般坎坷,终至灰飞烟灭…

  心下一时喟叹,她出身际遇分明与屠苏不同,奈何如今却也如屠苏一般亲缘浅薄,世所不容,便是这不肯服输的xing子也一般无二,好在她亦知晓自己问题所在,修行之人修心为首要,若是她真的如此好胜心切,只怕将来难免祸事。

  当下点头道:“你能这般想也还罢了,切记不可太过好胜心切,若是他日下山伏魔降妖有此战意倒是很好,只是山门间比试切磋,不可再这般咄咄bī人!”

  殷画楼恭声应了,又听得陵越道:“方才已是力竭而战,既是险胜,其后比试就无需再参加了,你年纪尚小,再等几年也无不可!”

  殷画楼道:“是,弟子今日已尽全力,对自己的长短处亦是心中有数,但从掌教真人安排。”

  陵越微微点头,转而对紫胤真人道:“师尊?”

  殷画楼方寸一紧,忍不住抬眼看向了紫胤真人,却见那仙人眼中似乎并无苛责之意,心下微松,又听他缓声问道:“虽是年少,更无对敌经验,却是杀气天成,连胜三场,天墉史上少有,似你这般资质,天墉城自当悉心培养,只是不论习剑或是修仙,俱是万分清苦,可想过下山回家么?”

  殷画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怔忪了一下,一时不解他意。

  自来天墉之后,再无人对她提起过回家的事,偶尔在习武间歇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倒是有想过若是当初没有上山或者现在下山回家去,将来会有怎样的经历呢?

  这白捡来的一条xing命和一场人生,终是幸运多过辛苦,可是那种锦绣堆里的奢侈生活似乎终究不该是她享受的,心中常有遗憾,以至于做了决断上得山来,反而像是寻到了心之所向,许久再没有觉得心中空虚,只是父母……这些年来,每思至此,她便心中难安……

  她心念转了几回,回过神来见紫胤真人仍旧是温和注视待她开口,微微吸了口气道:“不敢欺瞒真人,弟子自是想过的,弟子上山原本也并非因信服那命运多舛之说,若当日不上昆仑,心中也另有打算,只是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我便如何要qiáng不肯妥协,却又置父母大人于何地,他们终是为难,弟子已然同亲人骨ròu分离,自当勤奋刻苦学有所成才不算辜负,而且,而且相较于困在内宅或是读书习字,弟子亦更痴迷武学,如此反而不觉得如何辛苦。”

  紫胤真人听罢点头道:“似你这般年幼,幼年经历却是异于常人,是以倒要比别的孩子感触良多,你方才说若是不上昆仑,心中亦有打算,却又是何应对之策?”

  殷画楼顿了顿,涩然回道:“弟子幼时心存意气,只道世人多以貌取人之辈,何其浅薄,否则何以因着一张脸便可决断一个人的生死,心中愤恨,所想者,不过是不在这张脸上添几道疤痕,破了那命定之说罢了!”

  “胡闹!”话音刚落,便听得紫胤真人一句轻叱:“昔日你一介孩童,被无故苛责确是不该,只是也不可因此生出这般偏执的念想!莫非世人遇到难事最后皆要想着同归于尽?难怪今日大比你做出这般舍小取大的举动,既是如今说出心中怨念,自觉不妥,日后便再不该因他人说辞而自轻自贱!”

  殷画楼细听之下,倒觉得这位仙尊叱责之间似乎还有些回护之qíng,她却是许久未曾感受过来自师长的这般语重心长了,心下微动,低头道:“是,弟子如今已知那般念想实在极端,来天墉之后,每日都有许多事qíng需要去学去做,似那般可笑的想法,早已抛却脑后了。”

  紫胤真人见她应答的十分乖巧,想到她如今不过十几岁年纪,自生来便多受苦楚,却能及时观省自身,心下满意,微微点头道:“正该如此平心静气,方是修行之道,修仙之路漫长清苦,凶险重重,然而你天资极高,悟xing又好,之所以至今不能以气御剑,乃因五识闭锁,灵窍未开之故,你若决意从今往后抛却前尘,以求他日得证大道,今日便可拜我门下,你可愿意么?”

  殷画楼闻言,惊诧之下几乎失礼,这位紫胤真人数百年来只有两个徒弟,天墉城这么多年有多少弟子对他敬仰无比,如今却是她有幸被他亲自指导么?

  只是若是拜入内门,这便是从此真要斩断尘世亲缘,孤身修道了,巨大的惊喜和矛盾冲击内心,令她一时有口难言,有些手足无措。

  紫胤真人见她神色犹豫,心中了然,温言道:“修行之道自是孤独,若是不愿,他日下得山去,也自有你一番机缘,天道昭昭,不可qiáng求,当循自己心意。”

  殷画楼一时心中闪过无数念想,下得山去,自是一番海阔天空,只是她已然将自己毕生所学jiāo于殷家,心中不安,并不想再参与其中。

  就算天下太平,那高门深院的日子也实在不是她喜欢的,修仙之路虽然清苦,却算得自在,且出世入世将来皆可选择。

  至于常人所必须经历的成亲生子等等俗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空之下,她连想也没想过。

  一念至此,便不再犹豫,伏地向紫胤真人恭谨叩首,尊称道:“弟子意决,今日愿拜师尊门下,潜心修行,绝无反悔!”

  许是久未有小辈向他行师徒之礼了,紫胤真人一时倒觉得颇有些欢欣,受了礼乃训诫道:“如此甚好,既已下定决心,日后便要恪守门规,除魔扶法,弘扬正道,若有违逆,自当逐出门墙,不可轻饶!”

  殷画楼恭敬听了训示,又向陵越行了长幼之礼,一时其他几位长老纷纷拱手为贺:“恭喜真人再得佳徒,这孩子有如此天资,还得多承真人教导,他日修得正道,也是一件功德啊!”

  众位弟子一时又惊又羡,多少人想得到这位长老的指点却是不能如愿,如何不让人羡慕,只是这也嫉妒不来,方才那三场比试,众人也都看到了,没法儿不服,放眼天墉,近几代弟子中也无人能在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天资。紫胤真人是天墉城数百年来唯一的仙身,想来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他的弟子的。

  殷画楼心下有些波动,一朝拜入门下,从此抛却前尘静心修行,实在是她从未想过的师徒缘分。

  况且,她的这位师尊如此风姿,若是日后修行间还敢有一丝懈怠,恐怕只要他一个眼神,自己就要自惭形秽羞愧而死了,想到这里她轻轻吐了口气,暗道以后恐怕要更加拿出十二万分的努力来才行。

  一时戒律长老宣布了比试的结果,陵越领着众弟子行了祭礼,这场大比算是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各自散去,犹自对今日大比上发生的事qíng谈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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