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紫胤真人_五哥的银钩铁划【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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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越转而对紫胤真人道:“师尊,临天阁与开阳楼相距甚远,画楼既已行了拜师礼,便令她跟着师尊住进去,也方便师尊授课教导。”

  紫胤真人点头道:“如此也好。”便对殷画楼道:“你且去收拾吧,你师兄昔日居所如今皆空着,你便住进去。”

  殷画楼应了,行礼后便转回开阳楼去。紫胤真人看她渐远背影,陵越道:“门中事务繁多,你自去忙吧,为师此次回来,原本也并未打算长留天墉,如今机缘所致,也不得不为这孩子打算一番,短期内为师都不得远行了,你我师徒自有许多时日相聚。”

  陵越听了十分高兴,微笑道:“是,弟子如今执掌天墉虽说也有二十几年了,门内事务也算得驾轻就熟,却不知为何,只有每到师尊云游归来,弟子才倍觉踏实安心。”

  他的这两个徒儿,俱是自幼被他收留养育,亲自传授剑术经义,师兄弟二人相伴长大,胜似血缘至亲,如今屠苏已去多年,只留陵越这些年来一力以执剑长老之名虚位以待,执着于一个不可能的结果。

  而徒弟对自己的依赖之qíng,他自也是十分了解的,听得这话温言道:“却是胡言乱语,这些年与本门事务,你一向处理的极好,众人也无有不服……你无需忧心,修仙之人原非糙木,若说心下有些执念,亦是人之常qíng……”

  陵越听了有一瞬沉默不言,轻声道:“师尊……晴雪姑娘不知现在何处,未知是否找到令屠苏回来的办法……”

  紫胤真人听罢却是不语,师徒二人远望天边霞光终是无话,待到那霞光渐渐散淡,紫胤真人终是轻轻拍了拍陵越臂膀道:“这天下间无奈之事最多,无奈之人最苦,屠苏若是有知,亦不愿你这般执着至今……回去歇着吧!”

  言罢自负手前行而去,陵越看那颀长身影渐远,霞光万丈,照she着天墉城,反生寂寥之感,心下一时酸涩难言,长叹之下,回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殷画楼同律岚提着包袱立在临天阁门外,上山几年来,她时时能从藏经阁看到这门廊,却从未想过能有朝一日进入这里,艳阳烈烈,中门大开,“临天阁”三字高悬,其下尚有一副楹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yù则刚。(特别说明:因为实在找不出合适的楹联,挑来选去只能扒了林则徐先生书房门口的这幅拿来应景,本文其后所出现的诗词城池地名等名称都是因为取名无能现扒实际的,有些是根据实际地区稍加演绎,年代地理位置等都经不起考据,不要当真。)

  进到院中,直入眼帘的是一丛巨大的假山流水园艺,古朴大气,却是替代了影壁,绕过假山,另有一道门墙,穿过去才是第二进。

  这一进整个院子极大,极为安静,除了些长青的花木,只在左右厢房房檐下各置了三口青缸,此时已是重阳,缸内种的莲花多半已经凋零,有些结了几个小莲蓬,石砖铺地,平整宽敞。

  殷画楼心中一动,这院子倒是个习剑的好地方,又见两侧各有厢房,俱都关着门,正中坐北朝南三间抱厦并无雕梁画栋,建筑装饰简洁,大气恢弘,门廊上悬“韦编三绝”四字,遒劲有力。

  殷画楼暗想,原来是正屋与书房做了一体之用?两人正打量间,不知该不该贸然进屋,自屋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那人并非天墉弟子的打扮,古铜肤色,身形高大魁梧,双目炯然,与众人十分不同。

  殷画楼吃了一惊,这人行走间气势非同寻常,却不知道是什么人?

  那中年男人倒是对殷画楼眉间红痣和脸上伤痕打量了一回,并未说话,只将两人领了进去。

  殷画楼一眼便看见师尊紫胤真人正在屋内书架前翻阅些什么,随后才飞快的观察了下周围,这三间正屋竟是全部打通,显得极为宽敞亮堂,几乎一半的空间都被书籍竹简占据,另有桌椅小榻等物。

  北墙正中是一副松下童子问答图,窗下一张宽大紫檀书案,案上略显凌乱,东墙上挂了一副逍遥游长卷,飞白飘逸俊秀,却不知是何人手书,另有一柄长剑,置于下方剑架上,光华内敛,剑鞘古朴却气韵非常,整个房间顿生文武兼修的厚重感,令人肃立,不敢轻佻谈笑。

  紫胤真人见两人进得门来,放下竹简,殷画楼同律岚忙低头行礼,律岚只觉得自己心如擂鼓,道:“画楼师妹自上山来一直同弟子一室相处,今后她不住开阳楼,师姐妹们甚是不舍,故弟子前来相送,临天阁厢房久未住人,画楼今日又有伤,弟子可同她一道打扫一番。”

  紫胤真人闻言点头道:“同门之间如此相处和睦自然极好,西厢房左首,昔日是你掌教师兄所居之地,虽是久未住人,平日也偶有清扫,并不如何脏乱,你二人自跟着古钧去安置吧。”

  原来那中年男子名叫古钧,这显然不是天墉惯用的道号,殷画楼略有疑惑看向师尊,恭声道:“不知弟子如何称呼这位前辈?”

  紫胤真人道:“古钧乃上古神剑剑灵,自百年前便跟在为师身边,他平日久在藏剑室,故而少有人知,依他这般经历修为,自是也当得你称呼一声前辈。”

  殷画楼恍然,剑灵之说,她自来天墉之后只在藏经阁的典籍里看到过,如今才算亲眼所见,难怪气势上与常人不同。两人又行了一礼,这才跟着古钧出来。

  到了西厢推门进去,虽是不甚脏乱,却是有一股久未住人的陈旧cháo闷气息扑面而来,律岚将窗户皆推开透气,殷画楼便对古钧道:“这里打扫起来灰尘杂乱,弟子自收拾即可,万不能劳动前辈受累。”古钧也不勉qiáng,点头回转而去。

  一时两人将东西归置了,背西朝东左手是卧房,右手略大的一间则是书房,以四扇雕花木门隔开,书房西窗下有一小几,东面窗下却是一张小圆桌,另有杯盏茶盘等物,只是久未使用,皆蒙上了灰尘。

  忙乱了半日才收拾停当,两人坐下来歇息,见西窗外是一片平地,格了几座小花坛出来,里头种了些不知名的花,另有几株高大的槐树,两人隔窗看了一番,律岚轻声道:“东面那厢房似乎是紫胤前辈的居所,这窗户后面的第三进院落,想必就是长老的藏剑室。”

  殷画楼听罢回头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道:“这里好静。”

  律岚笑道:“长老必定是喜静不喜闹的,况且谁又敢在此地喧哗。”两人说了一会话,因见天色将晚,又一同前去用饭不提。

  饭罢她回了院子,仍旧是一片寂静,悄声进了门,古钧不在,紫胤真人仍在翻阅典籍,殷画楼静立在门边,见他看得认真,便是在自己书房,亦是坐姿挺拔,神qíng专注。

  见到这qíng景,她下意识连呼吸都变轻了,生怕打扰。倒是紫胤真人听得动静抬头,见她立在门边不出声,乃放下书简示意她上前坐下,又打量一番她脸上伤口问道:“今日上了几回药?似乎药效已过,又有红丝渗出。”

  殷画楼之前亦觉得有些刺痛感,只道是伤口愈合前正常反应,也没有在意,本打算晚上睡前再上药的。

  紫胤真人问话间见她一时懵懂,便知她这半日忙乱,当是忘了,因起身到书架前自盒中拿出一个白瓷圆瓶,递与她道:“这药于伤口愈合颇有效用,你自拿了记得每日涂在伤口上,一日三次,愈合之前不要碰水,以免留疤。”

  殷画楼忙起身接了过来应了,又看了看这半房间的书简,问道:“师尊,这些书简,弟子以后能看么?”

  紫胤真人道:“这些书简中除道家典籍外,亦有些剑谱剑诀,你日后若是修行间隙想看,便自来翻阅吧。自明日起,每日卯时早课,另要修习剑术,道法,讲经等,至申时晚课,酉时之后你便自行安排,不可迟到早退,当持之以恒,不可有所懈怠!”

  殷画楼恭声应了,之前几年她的时间大约也是这样过,之所以说清修艰苦,只看每日如何安排度日便知道,修仙一道,实在不像世人想象那般所谓如何出尘绝世清新脱俗,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乏味,悟道观己,能持之以恒者往往寥寥无几。

  紫胤真人对于这位新收的徒儿往日经历自是清楚,见她肃然应声,无有一丝稍嫌辛苦之神色,心下满意,点头道:“你今日大比连战三场,且脸上伤口未愈,不宜再做练习,自去歇息吧。”

  殷画楼不知他每日要看经卷至何时休息,并不敢相问,便躬身行礼出门。

  她平日这个时辰都是练剑或者做些体能训练之后漱洗就寝,今日空闲下来,倒一时若有所失。

  自站在院中围着几口青缸看了看,又转出去绕着那假山看了一回,转而到内院,天色已暗,月挂中天,廊下点着了几盏宫灯,师尊尚未歇息,只有书房透着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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