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紫胤真人_五哥的银钩铁划【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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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师尊平日只是在书房参悟剑谱经卷,或是在藏剑室整理修护古剑,衣服上也少有污迹,否则依他这洗法,殷画楼突然觉得,实在不能想象师尊那样的人物穿上洗不gān净的皱巴巴的衣服会是什么qíng形。

  想了想先放下了碗盘,走过去道:“前辈,日后师尊和前辈的衣裳还是弟子来洗吧。”

  古钧闻言停手抬头,见殷画楼认真的盯着他,一时觉得略有些不好意思,他大约也是知道自己确实是不擅长这个的,道:“这个,画楼姑娘修行事忙,这些日常繁杂事务我来就好。”

  殷画楼诚恳道:“前辈,临天阁虽只有咱们三人,但是地方这么大,每日洒扫都是前辈在做,这洗衣晾被之事,以后这些还是jiāo给弟子吧,况且师长在上,本就是弟子分内之事。”

  言罢便直接伸手将盆往旁边挪了挪,直接拿起了衣服找到领口开始搓洗,古钧见她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坚持,他原本就是有些木讷的xing子,不擅言辞,如此便自去书房侍奉主人茶水笔墨了。

  殷画楼将衣服搓洗好了,搭在廊下的竹竿上晾好,又仔细抹平了衣衫上的褶皱,这才撑了伞,将碗盘等物拿了送去饭堂。

  回来的路上遇到律清师兄,三月前一番jiāo手,如今她脸上伤口尚余一道浅痕,两人反倒是熟识了,这位师兄为人慡朗,幽默风趣,此时正笑语晏晏问道:“小师妹今日中午为何没有来用饭,可是身体不适?”

  殷画楼拜紫胤真人为师,以掌教真人同门师妹的身份论,应是比众人高出一辈,只是大家往日几年也习惯这称呼了,且她自己不以为意,长老们也并未出言纠正,如此这师妹的叫法便一直这么沿用下来了,此时见律清关心,便道:“非是身体不适,今日午前跟着师尊静思,似乎进了入定之境,直坐了三个多时辰,这才错过了午饭。”

  律清听了很是欢喜,道:“竟是有所突破了,紫胤长老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当日我跟着师父修行,足有一年多才入定,又过三年才有所突破,小师妹你果真是天资高妙啊!”

  殷画楼道:“可当不得师兄夸奖,我来天墉三年多,御气之事无有寸进,自三月前跟了师尊修行,才算摸得一点门道,师尊授我无极经后,静思时间方才长久,想是这个原因,才有所突破的,师兄已是筑基期,我还相差甚远呢!”

  律清听了哈哈笑道:“当得当得,那无极经确是极好,紫胤长老倾囊以授,只怕小师妹奋起直追就在眼前了,我可是不能大意被你赶超过去,不然以后如何在众师弟面前端住师兄的架子呢?”

  殷画楼知他又在说笑,道:“师兄向来随xing豁达,哪里会在乎这个,我看师兄将来必定是要修成一届逍遥神仙人物的。”

  律清笑道:“果真如此倒是和了我的心愿了,眼看到年关 ,长老已有多年不在天墉城过新年了,今年归来,又有了新徒儿,想来今年新年门中是要热闹一番的。”

  殷画楼想到往年新年皆是祭礼过后众弟子吃罢饭便散了,掌教师兄似乎确实兴致不高,今年师尊想来掌教师兄能跟师尊团聚是会很高兴的,只是师尊那样冷肃不喜热闹的人,大约也不会在众人中久留的,想到这里,心里浮上来一个念头,问道:“有件事想问问师兄,不知道师兄知不知qíng。”

  律清笑道:“何事?小师妹但说无妨!”

  殷画楼斟酌了一番,道:“师兄来天墉时间久,可知道我还有一位师兄现在在哪里么?”

  律清愣了,整了整神色道:“小师妹因何问起这个?”

  殷画楼不答反问道:“师兄知道这件事?若是不当问,师兄也不要为难。”

  律清沉吟道:“原也不是什么忌讳,只是时日久远,门中许多弟子并不清楚当日内qíng罢了,既是今日问起,我也不瞒你,我倒是从恩师那里听闻过来龙去脉的。此事过去也有二十多年之久,说来话长,今日飞雪不歇,午后既是无事,请小师妹往玉衡楼听琴细说一番如何?”

  殷画楼听他言语,似乎那位师兄经历还颇有些奇异之处,因道:“固所愿也,如此便叨扰师兄。”两人言谈间便往戒律长老的玉衡楼去了。

  待转回临天阁,已是将掌灯时分,她心里有事,进了院子后,眼睛不由自主就转向了自己隔壁那间房门,看了一会才轻声走进书房,师尊正校阅书简。

  古钧不在,殷画楼看看桌上空置的茶盏,便给他沏了茶,她知道师尊虽然已经戒绝五谷,却仍有品茶的习惯,掌教师兄那里若是得了好茶,必定会先送来给师尊,是以临天阁书房也时常飘散着一股茶香,衬上满屋书香,不由自主令人生出出尘之念。

  拿了剑诀坐下半晌,却是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看,尝试了几次都走神了,这股躁进连紫胤真人都感觉到了,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殷画楼见自己神思不定打扰到他,想了想还是悄声又退了出去,站在廊下看着满天飞雪发呆。

  她今日听了律清师兄一番叙述后便一直心神不定,脑子里念头纷繁杂乱,理不出个头绪,是因为那位未见面的师兄被隐去的的那段故事吗?那位屠苏师兄经历虽是曲折,令人慨叹,然则说起来却也并不与她有何关联,此时心里这股子焦躁感究竟是为何而来?

  抬脚回了房,取了剑到院中迎着飞扬的雪花,练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是略略定了心,此时雪已经停了,她在案前执笔临摹了一会淮南经。直到师尊回房歇息,她习惯xing搁笔开窗,透过半扇窗户看着对面房中的烛火,心中才似是有些明悟。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习惯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一个人的习惯是很容易养成的,天墉城很安静,临天阁就更安静,诺大的地方,就只有三个人,还是三个沉默寡言的人。

  她自拜师后,因见了师尊的字后心生喜爱,便求了来做字帖,每日歇息前便临摹一回,也不知是哪一天,停笔抬头间,夜幕沉沉,寂静无声,对面一窗烛光,心里突然就生出一种类似…温暖的感觉?

  殷画楼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注意这些很…文艺的东西,见鬼的文艺,这词真是……惊悚!她向来爱的是“大江东去làng淘尽”,什么时候也有这种“醉卧花yīn夜huáng昏”的心境了?

  她兀自看着那窗户出神,直到烛光灭了,整个院子陷入了黑暗,才起身回房,刚要躺下,想起白天入定的qíng景,想了想,坐到chuáng上,默念起口诀,约有半个时辰过去,她果然又体会到了那种入定的感觉。

  这次qíng形与白天没有什么不同,她感受着那几缕时隐时现的光线,于寂静中,她渐渐远离了那股焦躁,不禁有些心生愉悦,兀自沉浸在这全然平静的境界。

  待到再次听见声音时,天边已有光亮,竟然过去了一夜!殷画楼吃惊不已,起身开门一看,确实天已放亮,而自己并没有jīng神不济,反而如平时一夜好眠之后一般神清气慡!将近四年时光,她终是摸到了修仙的门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如此这般以入定之境取代睡眠之后过了大半个月,便迎来了新年,这已是殷画楼在天墉城过的第四个新年了。

  今年新年因紫胤真人云游归来,又显得有些不同往日,大宴放在了正午,掌教真人同长老们俱是在天烽阁相聚叙话,其余弟子大约一年中也只有这一天能放开些清规戒律,可以略饮些酒,都是外门自酿的桂花酒或梅子酒,风雅的很,并不如何醉人。

  殷画楼不喜酒味,略尝了尝,倒是梅子酒口味更像她记忆中的果汁饮料。

  一时吃到过午,众人仍未散席,殷画楼不好独自走开,见她屡屡啜饮,律岚一时笑道:“这梅子酒虽味道清淡,后劲却比别的酒水都大些,小师妹年幼,可不要饮得太多,那桂花酿也还好,你该尝尝那个。”

  殷画楼不懂酿酒,这会后知后觉放下酒盅已是迟了,难怪之前就觉得心头有些乱跳,眼前也有些眩晕,律荷见状道:“多吃些菜吧,压压酒气,你方才可是喝了不少了。”

  殷画楼便忙夹了些菜吃起来,一时又听得律莹笑道:“我看小师妹却是有些醉了,如此乖巧,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声也不响。”

  众人再细看她,果然是酒气上脸,双颊晕红,唇光滟滟,眉间一点红痣越发殷红yù滴,双目流转间也不若平日冷清,此时看着律莹的眼神有些雾茫茫的,与平日模样大有不同,很是可怜可爱。

  一时几人都笑了,这可怎么好,忙又倒了浓茶给她喝,殷画楼只觉得这会儿浑身不对劲,四肢发麻发软,眼前也开始发花,心跳奇快。

  一杯浓的发苦的茶喝下去,勉qiáng好了些,她只是行动上迟缓,心下却是清醒明白的,听得律岚几人笑语,直觉自己这副样子恐怕不好,四下看了一眼,果然已有些师兄们频频向她投来惊艳的目光,心头一凛,勉qiáng镇定如常对律岚几人道:“师姐们再聚一会儿吧,屋里喧闹,我出去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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