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紫胤真人_五哥的银钩铁划【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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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远撇嘴道:“果然做了掌教真人的同门师妹就是不一样了,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都说你修为如何jīng进,天资如何高妙,这般冷心冷肺的,若是同门师兄弟们有事能指望的上啊?”

  殷画楼看他不依不饶的,不知为何今日心中倒窜上来几分火气,正视他道:“师兄为何三番两次针对我?师尊向来教导我友爱同门,我同诸位师兄弟们自幼一同习武长大,但有需求,自是义不容辞,但也无需我时时违背自己喜好吧。”

  灵远冷声道:“就是看不惯你这正义凛然的样子,天天板着一张脸,倒也有人愿意围着你,八年前都那样了掌教真人都没赶你出天墉城,反倒还拜了紫胤长老为师,真不知掌教真人怎么想的,偏心至此!”

  殷画楼压下qíng绪,道:“掌教师兄执掌门派一向公允办事,无人不服,师兄为何言语间总是暗有所指?”

  灵远道:“我哪里暗有所指,我是光明正大的指,掌教真人本来就是将紫胤长老的偏心护短学得十成十!”

  殷画楼听得他言语间直指师尊,沉声道:“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师兄今日若要训我,长幼有序,我绝不多说一句!只是师兄为何三句两句便这样躲躲闪闪,无中生有!”

  律莹见两人越说越急,忙劝道:“都少说两句吧,不是说晚上看灯的事吗?小师妹若不想去便不去了,你喜欢什么灯,我帮你带一盏回来吧,灵远师兄晚上同我们一道去吧,人多也热闹嘛!”

  灵远恨恨道:“我才不同你们一道去!你们都只围着她转!带什么灯啊!人家稀罕要你们带个破灯吗!稀罕吗!真不知道紫胤真人是怎么想的,天墉城天资好的弟子何止你一个,却偏偏把你收入门下!”

  殷画楼冷冷道:“你说够了没有!”

  灵远冷声道:“没够!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这副样子,家中竖旗造反,掌教真人都一声不响护着你!就连紫胤长老还不是看你来势大,才愿意培养你,连别的弟子看都不多看一眼,处处偏心你…”

  “师兄慎言!”

  “不可!”

  惊呼声中,一道剑气横贯长空,劈头朝着灵远便砸了下去,空气中响起一道尖锐的嘶鸣声,千钧一发之间,律岚横身撞在了殷画楼身上,灵如见势不妙飞身上去扑倒了灵远,两人险险翻过半圈,那剑气已在两人三步之外的地上打下一道一尺见深的口子!

  几人一时都被这qíng形吓懵了!尚未缓过神来,耳边便炸起怒吼声:“何人胆大妄为!门内私下以气指剑?!”

  戒律长老正在内室研习经卷,后山突然传来一道巨大的灵力波动,随即剑气嘶鸣,杀意凛凛,他心中大惊,只以为光天化日有妖邪来犯,瞬移至后山事发之地,竟是门内弟子出剑私斗,这一怒非同小可!

  非但戒律长老一怒非同小可,今日发生的这件事亦非同小可!天墉城门规严厉,已是多年未曾有过同门私下指剑相杀之事!

  待陵越同紫胤真人得到禀报赶到戒律房时,戒律长老仍是余怒未消!

  殷画楼一见师尊进门投来的疑虑目光,便再也抗不过心中羞愤,只觉自己今日之举简直羞rǔ师尊清名,不待戒律长老细问,便跪下道:“今日之事是弟子之错!弟子激怒之下,触犯门规,但请长老责罚,绝无怨言!”

  一时威武长老也闻讯赶来,往日灵远对画楼那孩子有些不忿他是知道的,只当是他年少轻狂,好胜心切,难免嫉妒,未知今日究竟又是那句话不对付,竟然拔剑相向。

  戒律长老喝道:“你既熟知门规,又修行多年,今日为何大失分寸?同门相残乃是大忌!今日之事传出,却叫其他弟子作何想!”

  殷画楼只求速罚,低头道:“弟子懈怠疏忽,以至道心动摇,怒气难制,犯下大错,甘受责罚!”

  戒律长老见她只一味求罚,指着灵远道:“你来说!”

  灵远涨红了脸,嚅嗫半晌,终是咬牙道:“今日师兄师姐们邀她下山看灯,她拂了大家颜面不肯同去,弟子心中恼恨于她,出言相激,这才惹怒了她。”

  戒律长老脑门一阵生疼,两位长老的入室弟子争执起来,惊动众人,说来说去又含糊不清,却叫他如何处置!继而冷声道:“你二人言语含糊不清,未知有何隐瞒!”又转向殷画楼道:“你一心求罚,以为天墉门规乃是儿戏不成?同门间口舌相争倒也罢了,挥剑相向,禁闭三年都是轻的,倘若心存歹念,按律,当废去修为逐出门墙!你可想清楚了!”

  殷画楼心中凛然,忙又抬头辩道:“长老明鉴,弟子绝非心存歹念!”话未说完已对上师尊目光,急切难掩!

  紫胤真人思量一回,温言对戒律长老道:“天墉自有法度,长老掌门中戒律,如何处罚但随门规进行,我等无有异议。只是今日之事,只怕还有些蹊跷,恐怕长老不知,这两个孩子八年前便起过一回争执,灵远这孩子当日也是言语相激,以至挥剑要将画楼所种花糙砍去,彼时却也不见她动怒,如今年岁渐长,修为日增,如何倒是受不得旁人几句话了?不若再细细问来?”

  灵远闻言大惊,愕然抬头,却见自己师父威武长老脸色bào怒正死盯着他呢,吓得一哆嗦,又缩回脑袋。

  戒律长老听了紫胤真人一席话后,亦觉得说不通,一时想着这两个问不出什么,乃指着灵如道:“你来说!方才他二人究竟如何争执的!”

  灵如此时哪敢有丝毫隐瞒,忙将方才一番言语争执原原本本说与了众人。

  众人恍然,戒律长老暗道难怪,这女娃向来如她师尊一般深居简出,端是少言寡语的木头xing子,若非灵如那孩子言语间三番两次rǔ及她师长,只怕也不会有挥剑相向之举。

  威武长老早已老脸羞红,气的浑身发抖道:“孽障!你这孽徒!无法无天!天墉城上下人事自有法度门规,众目睽睽,光明正大,岂容你如此信口雌huáng!目无尊上!”

  言罢朝着戒律长老一拱手掩面道:“此事非画楼一人之错,这孽障乱造口业,师兄自照门规处置便是了,我是无颜见紫胤长老同掌教了!”

  陵越忙出声道:“长老万不可如此自责,这孩子年纪尚轻,倒非是有意如此。”

  戒律长老思忖一回道:“画楼违犯门规,挥剑同门,本当逐出门墙!盖因灵远语出不逊在先,有意相激,rǔ及师长,究其本意,并非心存恶念戕害同门,且未曾伤人,酌qíng按律,杖三十,思过房禁闭三月!灵远妒心难改,口舌犯戒,目无尊长,思过房禁闭一月!你二人思过期间皆罚抄门规五十遍!”

  转而向陵越道:“依掌教真人看如此可还妥当?”

  他断的十分公允,陵越自然无有意见。

  戒律长老便喝道:“来人!卸剑行刑!”

  门外进来三名弟子,一人卸了殷画楼长剑,另两人持了竹杖,于她身后站定了,轻声道:“小师妹,得罪了!”

  殷画楼默然直起腰背,杖击处罚,弟子不得以修为护身相抗,反过来说,天墉城并非衙门,杖击也只是为了令受刑之人知羞知耻,并非要将人打残打死,她咬牙受了,气血震dàng在所难免,却也不至于落下什么重伤。

  连着打完三十杖,殷画楼只觉得背上由疼痛至麻木,仿佛整个人都肿胀起来,心口气血翻涌,触及师尊目光,深吸了几口气,才勉qiáng将喉头那股腥甜咽回去。

  灵远在一旁抖抖索索看着她受完杖刑,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眼眶发红!不知为何,心中倒是起了些往日未曾有的愧疚之qíng,原来她也有这般可怜的时候…若不论修为,看起来同那些弱质女流也无甚差别,心下暗道,罢了,以后我不招惹她不就是了,本来今日中秋灯会,好好的一件事,结果弄成这样,自己也要被关上一个月,还要抄门规五十遍,灵远想起那本门规,手心都是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诶?我说你这一回gān嘛那么较真,以往我不也说你这个那个,你不是看都不带多看我一眼的吗?我承认,我以前是看你不顺眼,说急了才捎带了紫胤长老几句,我心里根本没那么想,我也很崇敬长老的!你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来我口是心非呢!拿剑就要砍死我!可真够狠的!这回好了,我看灯看不成,你也回不了临天阁,抄书!”

  “我说你可真够维护紫胤长老的,我不就是说紫胤长老看你天资好,这才着意培养你,我也没说错啊!再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师父总是夸你如何如何,连我师兄都靠一边站了,换了你你能舒服吗,我心里是嫉妒你来着,这也是人之常qíng吧,你也不问问外面那些人,我哪个时候提起紫胤长老来不是敬仰之qíng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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